。她十指蓦地收拢,神色和语气却不变,温和地笑问道:“哦?不知相似到了何种境地?”
“这么说罢。”王士新慢慢回忆着,微微侧身说道;“倘若他和昭辉一同背对着我站着,只看背影的话,我不一定能分辨得出他们两个来。”
是了!或许就是他了!阿音心中忽地开始敞亮起来。她怎么没想到,那崔治与林昭辉许是原本就认识,这样就会便于模仿。
只是此种事情心里想着便罢,并不能与不相干的人提起。未免王士新起疑,她只能语气平静地试探着道:“遇到和自己相似之人倒是意外之喜。那想必此人与林公子关系颇佳罢。”
“具体如何我不知晓。”王士新道:“不过也不算太亲近,我也仅仅见过几次他们一起谈论诗词罢了。他和昭辉相处的时间并不长,我们已经很久都没看到他了。”
阿音是闲聊中状似无意地插入这么几句话,并不好多聊深聊。故而此事言尽于此她就转了话题,未再提及。
俞老夫人自打丫鬟走后就由赵妈妈扶着立在窗口往外看着。
过了许久,丫鬟去而复返。所有人看她跟前没有俞千雪的身影,就都朝着她身后望过去。谁知依然无人。
丫鬟行至老夫人跟前,行了个礼低着头怯生生说道:“二姑奶奶身子抱恙起不来身。”
俞老夫人朝她那边行了几步,拧眉道:“有没有说是我让人叫她来的?”
“说了。”丫鬟的头更低了些,下巴都快要紧贴胸前,“可是二姑奶奶身边的丫鬟说姑奶奶身子不舒坦,正睡着,连屋门都没让婢子进去。”
俞老夫人怒极。她没料到俞千雪竟是连她的话也不听。
王士新见状,先前还带着微笑的面容乍然沉了下来,闭上双眼神色悲苦地摇了摇头。
他起身走到俞老夫人跟前,深深揖礼,“既然她身子不舒服,那晚辈就也不过多叨扰了。多谢老夫人。晚辈之事还需得您来操心,实在是过意不去。”
先前还唤作祖母,这会儿已经是老夫人了。亲疏一目了然。
不过,所有人都知道这份疏远不是因了老夫人的关系。毕竟他待老夫人一直十分敬重有礼。显然是因了心中对俞千雪愈发疏离,所以心中失望之下,对待俞家的长辈也不自觉地没有之前那么亲近。
老夫人亦是明白,并不介意他这般做法,反倒是颔首说道:“你辛苦了。这事儿错在俞家,是我们没有教好她。”
“您千万莫要这样说。”王士新赶忙抬头摆手,“俞家家风极好。只是一样米也能养出百种人。她虽在俞家,却和家中旁人性情并不见得相同。”
孙氏欲言又止,被俞老夫人看了一眼后双唇紧闭不敢多言。
王士新与老夫人和阿音行了礼,又朝家中诸位长辈道了声别,这便神色郁结地一步步朝外行去。
俞老夫人让赵妈妈去送他出门。
王士新知晓赵妈妈是俞老夫人身边最得力的,连道不敢。可因了老夫人坚持如此,他拗不过,只能连声道着谢由赵妈妈送出门去。
大夫人杨氏在旁犹豫道:“母亲,要不然我现在去一趟千雪那里,叫了她过来?”
“不必了。”俞老夫人神色冷厉地道:“她既然不肯出来,就先这样捂在院子里莫要出来了!免得冲撞了太子妃!”
说罢,俞老夫人立在原处缓了缓,笑着朝阿音招了招手。
“五丫头,过来。”老人家笑着说道:“外头的花开得不错,祖母带你过去瞧瞧。”
阿音晓得俞老夫人这是被俞千雪给气到了所以心情不佳,要去花园里散散步舒缓一下。
她赶忙快步行了过去,挽着老夫人的手臂说道:“那就劳烦祖母了。多日不曾归家,家里的花儿我可是都不认得了。还得劳烦您来给我指一指,瞧瞧哪一个开得最好,也好摘了下来戴一戴。”
“瞧着孩子不客气的。”俞老夫人笑着指了她道:“说是要看哪个最好,原想着能摘给我,结果是要自己拿来戴!”
程氏笑道:“这还不是仗着祖母疼她。”
“正是如此。”阿音眉眼弯弯地看着俞老夫人,“祖母你就成全了我罢。”
“好好好,被你这样缠歪上,不答应也不行。”有着家中晚辈在这儿打趣,俞老夫人先前郁滞的心情舒缓了许多,边和阿音往外走着便道:“一会儿我给你瞅瞅哪朵好,你尽管摘了去。只一点,你也得给我选几个。”
阿音笑道:“那是自然。”
两人说着话往外行,不多会儿就也走远了。
这日阿音在家中多逗留了时候。待到晚上兄长与父亲归家后,与家人团聚了会儿方才回宫。
在路上的时候,阿音便觉小腹有些不舒服。胀胀坠坠的说不上哪里不太妥当,坐也难受,躺着亦是不得劲儿。
她一连在车子里换了好几个姿势,最后好不容易发现把靠枕放在腰后歪靠着能够舒适点,结果马车渐渐停歇,原来是已经到了宫门处。
阿音让人把车子驶进景华宫去,撩了车帘问了声受院子的公公,晓得冀行箴现在不在景华宫而在昭宁殿里,便让车子转了方向去到昭远宫去。
昭宁殿是晟广帝平日处理政事之处。如今晟广帝虽也大部分时间都在昭远宫里,却并不如往年一般常在昭宁殿,而是大部分时候都会去往旁边的如意阁。
如意阁原名昭清殿,因着董仙人说这儿的风水好,最适合服用丹药,故而晟广帝将此处改了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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