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说起的那个人。
“既是和他相识,又是关系颇近,想必能查出不少消息来。”冀行箴说道:“只不过时间长短问题。我晚些遣了人去看看。”
他说着话的时候,放在桌下的手借了宽大衣袖的遮掩,一直在握着阿音的手。
阿音想要抽出,试了几次没能成功。她生怕动作太大反倒是会引起了旁人的注意,故而只能由着他。
“还要查一查他有无妹妹。”阿音使坏去用力捏他手指,结果反而硌了自己的手,疼得拧了拧眉,“他既是能够借了这个机会来接近林昭辉,想必林昭静那里,那‘崔悦’也一定寻机接触过。”
冀行箴摇头失笑,反手一握给她轻揉着指尖痛处,“既是如此,不能只查他有无妹妹,还要看一看那个时候林昭静的友人。说不得对方是使了一样的招式,借了‘友情’之名来接近。”
阿音手指舒服了,眉眼舒展开,笑道:“有道理。那便如此罢!”
他们把这事儿敲定之后,那边郑惠冉和晟广帝已经离了席。
宴上觥筹交错,小夫妻俩就也暂时放下了满腹心事,让人添了些喜欢的菜式过来,而后两人一起好好用膳。
翌日一早,俞皇后依着惯常的时候起身梳洗。刚刚绾好发,就听宫人来禀,说是妃嫔们已经来了大半,正在外头等着。
这是如今每日里都会出现的状况。虽然俞皇后没有刻意规定平日里也要每日过来请安,可是自打后宫里的妃嫔多了些后,时常有人过来永安宫中。或是陪着俞皇后说话,或是早来请安。
只不过今日她们来得太早了些,而且,人数来得也确实比平日里要多不少。
段嬷嬷想到昨日的事情,在俞皇后身边道:“真是没几个省心的,都这么爱看笑话。谁不知她们的心思?还不是听说郑家那位姑娘昨儿留在宫里没走,所以想要看娘娘怎么处置她。”
郑家和俞家不和已经是京城里公开的秘密了。能在后宫待下去的,即便不是各个人精,却也没甚脑子不灵光的。
只是再聪颖,还是逃避不开心底深处喜欢凑热闹看热闹的秉性。
“人之常情。”俞皇后平静地道:“都是年轻人。喜欢这些也是正常。”
“可是这般也太抬举了那个不识好歹的!”提到郑惠冉,段嬷嬷便心中愤然,“当年娘娘未曾为难过她半点儿。如今她竟是连廉耻都不顾了!”
见到段嬷嬷这般替自己鸣不平,俞皇后不由笑了,“你这话说的不好。短时间的廉耻算甚?短时间的脸面算甚?待到她飞上枝头变凤凰,旁人就再也不会去提她这一时半刻的羞耻之事了,反而各个都要说着她的好、念着她的好。”
说起来,俞皇后也是差点死了,在鬼门关走过一遭方才想通了许多事。再看一些问题,便与当年大不相同了。
俞皇后道:“所以我往年行事也有诸多不妥。现下再想这些事情,断然不如以前那般钻牛角尖了。”
她侧首朝段嬷嬷笑笑,“你放心就是。”
段嬷嬷听了俞皇后这番话,只觉得心痛难当。
当初在俞家的时候,姑娘性子开朗活泼,哪里是如今这般的状况?后来入了宫,性子一点点转变,开朗一日日渐消……
如今这样看得开,虽然是好事,却让人听了看了后心里难受。
段嬷嬷给俞皇后整了整刚刚梳好的发髻,“娘娘做事,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就是看不惯那些个为非作歹的小人罢了。”
段嬷嬷唤了宫人过来吩咐了几句,宫人们这便躬身退了出去,依着吩咐自去备茶。
今早宫妃们来得早,茶还没来得及烹好,所以莺莺燕燕们在屋中落座的时候,茶水未能及时捧上来。
不过大家都不在意这些。一边悄声说着话,一边不时地朝着院子里看过去。似是在期待什么,又似是在提防什么。
没多久,俞皇后收拾齐整用过早膳后往这里行来。
众女纷纷起身行礼。
待到所有人都落了座,俞皇后信口说起了昨日龙舟赛的盛况。
大家正洗耳恭听着,忽然有公公高声唱和:“郑采女到——”
听到这一声,妃嫔们先是眼神黯了黯,继而想到了甚么,忽地一喜,就又精神起来。
黯然是因为皇上终究宠爱这个新来的,临幸了不说,还赐了她品阶。后来欢喜是因为,郑家女儿又如何?郑贤妃的妹妹又如何?
不过只得了八品的采女罢了!
众女暗暗欣喜,齐齐望向屋门口。
不多时,有容颜清秀的女子迈步而入,身穿湖蓝绸缎明花薄上衣,不施粉黛,头上只插了一支碧玉钗。
不同于遮上面纱穿了红色舞衣时候的妖娆,这般打扮素净的她,倒是别有一番清冷气韵,瞧上去与当年郑贤妃最得宠的时候倒是真有几分相似。
一位常在与她旁边的才人交换了个眼神,说道:“怪道皇上欢喜,原来如此。”
却不提那原来如此指的是什么。
郑惠冉往里迈着的步子稍微停顿了下,继续往前行进。
那常在和才人又笑嘻嘻地道:“郑采女的规矩和礼仪学得不好。往后让嬷嬷好好教教你罢!不然的话,可怎么伺候好皇上、”
她们这话说得倒是没错。郑惠冉毕竟不是正儿八经选秀进来的,毕竟没有正式得过训诫。也没有熬过那艰难的守着屋子等陛下临幸的艰苦日子。
这个时候看那常在两人说到了点子上,所有一步步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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