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纸巾擦了擦她嘴角沾着的孜然。
时间比较晚了,整个饭店里只有他们一桌,又因为穿的比较醒目,不远处的两个服务员一直笑嘻嘻地盯着他们看。
余念低头剥虾,余光瞥见沈川空空的盘子,盘子旁边也空空的,不像自己手边两坨小山一样的各种海鲜壳。余念把手里的虾丢到他的碟子里。
沈川盯着看了一会儿,举起筷子夹起自己盘子里粉红的虾仁,沾了站混有姜蓉的酱油,吃掉了。
“我记得你好像很喜欢吃海螺。”余念拽出大海螺,去掉脑和内脏,拿着螺肉沾了沾酱油,递到他嘴边,“啊——”
一滴酱油顺着她的手指滑落,蔓延成一道棕褐色的线,余念催促:“你快点!”
沈川低头就着她的手吃了,握住她想要缩回的手,顺带着舔掉了酱油痕迹。
余念手指抖啊抖,“……你、你喝多了?”
“我看起来像喝多了?”
“嗯、看起来色迷迷的……”
“三个月内,”沈川松开她的手,轻轻地笑了一声,“你很安全。”
手术恢复至少三个月才能有性生活。
余念低头继续猛吃。
吃完饭,他们买了洗漱的用品和一次性的内衣后,又去了一趟小药店买了药水纱布,才回到了小房间。
单身多年的余念想到要和一个男人睡在一张床上,还是有点小忐忑,穿着长裙睡起来有些不舒服,余念只穿着小背心和短裤先钻进了被窝。
头顶的灯管透出苍白的光,有两只小虫绕着灯管飞来飞去。
余念侧耳听着卫生间传出的淅沥沥的水声,摸着心口处空荡荡的地方。沈川洗漱前帮她检查了伤口。空荡荡的胸口有一道隐约十厘米长的伤疤。因为缝得比较好,看起来并不狰狞,只隐隐有些凸起,像一条细长的粉红色蚯蚓,趴在她的心口上。
检查、消炎、确认她的伤口没有感染后,沈川才进了洗手间。
在他目光下,胸前空荡荡的地方隐约有了感觉……
出现幻肢疼了吗?
水声停止。
余念钻进被子,透过被子露出的缝隙看到沈川又穿上了那套闪瞎眼的衬衫短裤,拎着之前装她那条夏威夷长裙的粉色塑料袋走了出来。他看了一眼床,似乎确信她已经睡着了,转身走出了门。
大半夜的,沈川干什么去了?
等了一会儿,没见沈川回来,余念掀开被子,打开房间门,探出头张望。
已经十一点多了,民宿的灯只留了一盏在门口,但因为是满月,其他的地方也不显得十分阴暗,余念借着月光,边走边找,终于快走到门口的时候看见了那一道熟悉的黄衬衫。
坐在门口台阶上的人无疑是沈川。
余念却猛地停住了脚。
皎洁的月光下,醒目的黄衬衫旁,有烟雾缭绕。余念捂住口鼻,这是——
烟味?
沈川在抽烟???
她垫起脚,悄悄地贴着墙壁靠近,探出头。
沈川指缝里夹着烟蒂,已经燃了大半的烟头在夜色中一闪一闪的,格外醒目。
抽烟、喝酒、打架……余念抚额,五年不见,印象中从来都是白大褂,身上沾着洗发剂和消毒水味道的男人,怎么变成个小混混了?
再加上这一身,好有年代感的小混混……
沈川身边的台阶上放了一个玻璃烟灰缸。烟蒂已经铺满了缸底。
不远处的房间里传出了洗衣机脱水的搅动声。沈川是在等衣服甩干。
余念望着他的背影,无法想象他什么表情,但如果喊他,回过头的沈川一定又会恢复往日冷漠。她静静地望着月夜下抽烟的男人。蒸腾的烟雾将他缠绕,又在他周围散开,隔在她与沈川之间,缭绕了这么多年。
如果烟雾散尽……
“啊——”
余念捂住嘴巴,还是没忍住,打了个又大又响的喷嚏。沈川持烟的手一抖,回过头来,按灭了烟头,起身皱眉盯着她:“你怎么穿这么少就出来了?”
“啊嚏——”余念吸了吸鼻涕,“我是被烟味熏的。”
沈川走近,抬手摸了摸她的凉凉的手臂,“回屋去。”
“腿抽筋了……”余念挪了一步,苦着脸回头。
沈川蹲下身,皱着眉捏着她小腿,“不是抽筋,白天的时候用力过猛拉伤了。”
“啊?”余念难以置信地动了动腿,“刚才还没感觉呢。”
“刚才就想着吃了,”沈川把她打横抱回房间,掖好被子,“肿起来了,好好躺着。”
余念躺在被子里等了一会儿。沈川拿着两袋冷饮走进来。
“我要吃——”
沈川把她按回床上,坐到床角,握住她的脚踝。
“好凉!”
贴在小腿上的冰冷使得余念下意识地想要缩,但是被沈川抓着脚踝动弹不得。
“不要嘛……”
音调故意拉得颤抖些,没想到沈川只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低头继续冷敷。
房间一瞬陷入尴尬的阒静。因为初始冰冷的感觉熟悉后,凉凉的触感反而很舒服,余念安静下来,乖乖地享受冷敷。
隔壁却开始不消停。床撞墙的声音,男人喘着粗气,舒爽的尾音,女人抑制不住的嘤咛……
余念额头的青筋直跳,甩手敲墙。
“别动。”沈川向下一拉,把她的小腿搭在床角的栏杆上。
向下滑了一段后,余念就够不到墙壁了。
隔壁的人更加嚣张,余念问沈川:“不觉得吵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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