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我肮脏,大可以跟我绝交,没必要侮辱我,你放心,欠你们的那笔医药费我会尽快还给你们,打扰了,再见”
钟语说完,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叔叔阿姨拉着她不让她走,钟语却说“叔叔阿姨保重,再见”
张欣走过来,一把揪住她的衣领,冷冷盯着她“你多清高你多骄傲,你不想承担良心债,你想着要还债,你可想过我?你可想过你这样我得背着多沉的良心债?你要我怎么面对你妈?你要我怎么跟你妈交代?你要我今后怎么跟你相处?你说,你说”
她的眼睛里流动着一眼就能看穿的痛苦,钟语不敢正视,慌张地别过头去“我都说了,我不是因为你”
“你给我闭嘴,你说不想背良心债,你说你愧疚难当,我什么时候跟你提过钱,我怕你心里不好受,我连提都不敢在你面前提,我连提都不敢提,我他妈就怕你难受”她浑身发抖,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揪着她的衣领,钟语不知道她哪里来的那么大力气,像是要把她拎起来一样。“你好,你很好,你干得漂亮,你干的这么漂亮,我以后要怎么跟你相处,我们还要怎么做朋友,你把我往绝路上逼”。
她伸手去擦她的眼泪,她‘啪’地一声拍掉她的手,“你走吧,告诉靳北平,我明天把公司还给他”
“阿欣”
“你走吧”她像是泄了气的皮球。
叔叔阿姨送她出门“她现在谁的话都不听,为着这个跟我们闹翻了,可惜了小董那么好的孩子”。
“她和董毅怎么了?”
“怪小董瞒着她,要跟他分手”
钟语这样安慰两位刚经历过生死的老人“会好的,等她气消了,我再赔礼道个歉,会好的,叔叔阿姨放心”
叔叔说“也只有你肯这样为她,她那么多朋友,也只有你肯为她这样”
钟语说“我知道她不是真的生我气,她只是心疼我,怕我受委屈,替我难过,我最了解她”。
钟语又和他们说了一会话才离开,张欣一直站在楼上看着她,看着她的背影一点一点消失在视线里,心跟着一点一点地揪紧。
☆、秘密
张欣的朋友其实很多,可是钟语却只有一个,愿意包容她、宽慰她、支持她、帮助她的钟语只有一个,这样一个钟语对于她来说太过珍贵,她舍不得他们的友情里参入一丁点儿杂质,所以她宁肯陪着她挤地铁、吃路边摊、穿地摊货,也不愿意开着豪车带她吃大餐,然后看着她自卑难过,她用自己的方式平视着她,她用自己的方式告诉她,她很在乎她这个朋友,很庆幸她从没让她失望过。
然而,如今的局面是她不曾预料到的,今后他们还要怎么继续这段友情呢?怎么继续?
靳北平那样的人,能有什么真心,那个傻子该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呢!
她的妈妈要是知道了又该作何感想,那位动过手术的妇人,她是见过的,再质朴敦厚不过的一个人,要怎么接受女儿的委屈和难堪?
钟语回到家,一进门发现靳北平正坐在客厅里盯着电话发呆,她叫他,他一见是她,忙走过来“发生什么事了吗,这么晚才回来?”
她累极了,温顺地依偎在他怀里“没,没什么,就是好累”
“累吗?累了就去睡,好不好?”他想看她,她却不让。
“那你背我”他说好,她绕到他背后趴在他背上,好温暖好温暖的感觉,靳北平觉得后背有些湿,但是他什么都没说,就像他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钟语不让开灯,靳北平摸着黑把她放在床上,然后自己躺在她旁边搂住她“你睡吧,我陪你”
她点点头‘嗯’了一声。
在公司见到张欣的时候,靳北平丝毫不意外,他很客气地请她进门,请她坐。
张欣根本没打算绕弯子“我今天来是想将公司还给你,左右是你的钱你的人才盘活了公司,那就还给你好了,我只有一个要求”。
靳北平示意她继续说“你放过钟语吧,我把公司给你,你放过钟语,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他很欣慰,他的小傻子身边还有这样的人,还有这样肯为她付出真心的人,也不枉她当时那样为她出头“你昨天是不是骂她了?”
“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爱她”
“你说什么?”
“我爱她”张欣震惊得半响说不出话来,却听他说“我想要一辈子跟她在一起”
她突然笑了“我还能不了解你,你们这样的人什么时候有过真心,我把公司还给你,从此我们两清,你不要再去招惹她,否则逼急了我跟你同归于尽”张欣将公司的转让书递给靳北平让他签字,他却看着她郑重地说“我没有骗你”。
也许是他的神情太过认真,张欣有一瞬间几乎真的信了。
她开始迷惑开始不解,这种情绪慢慢扩大,直到她不确定,然后坐下来审视他。他太过坦荡,她审视许久都没看出异样,然后她说“我们改天再谈吧”
钟语上班的时候一直有些神思不属,半个小时的会议她一个字没听进去,李杰简直要扶额,散会后他单独留下她“你今天怎么回事?撞邪了?”
“是有点事儿”
“看着挺忧伤,怎么,靳北平不要你了?”
“是的,他不要我了,你高兴了?”她没好气地说
“他不要你有什么关系,他不要你,你就到哥哥怀里来嘛,气死他”
“好啊好啊,我谢谢你收留我”
“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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