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电,做事全靠门外那盏廊灯的微光。程野打开电表看了眼,打开手电扫到不远处的电线杆子,拆了主线跑去偷电。
许瞳没来得及拉住他,没隔几秒整栋楼的电灭了,暖气供应的声音停了下来。
“怎么停电了?”
“对啊,刚才还好好的。”
有几个人推开房门看情况,许瞳缩在门口,望着不远处电线杆上的影子提心吊胆。
大约又等了几分钟,伴随着一阵灯亮的闪烁,嗡嗡的声音顿起,许瞳屋里的灯也亮了。
男人一身汗地回来,擦了把额头:“好久没做这个,手生。家里是电热水器?”
许瞳摇头:“烧气的。”
电可以偷,气却没办法。
程野二话不说去隔壁借了一个热水壶,烧了两壶后怂恿许瞳先去洗澡。
热水消除了身上大多的疲惫,她满足地叹了口气,白雾缭绕间墙上那只带着大蝴蝶节的米妮正对着自己的眼。
许瞳对着它,手里的动作却慢慢停了下来。
家里……什么时候有这个米妮的?
想到这了她匆忙裹上浴巾,踮起脚去摸那个浮雕似的米妮。先摸再敲,脸颊贴上去,却听见一阵空响。
许瞳愣了下,发现自己的手指开始抖了。她跳起来用力撕,尝试了好几次,终于被她用力地撕了下来。
同时伴随一阵轻微的啪嗒声,有金属掉在了地上。
细长均匀的手指试了好几次,才把那东西捡起来。许瞳拿在面前看,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砰。
程野正在沙发上看许瞳小时候的作文本,听见声响后利落翻身而起:“什么情——”
“况”字尚未出口,紧绷的神经啪地一下断了。
沙发前的许瞳只裹着薄浴巾,均匀的长腿一览无余,白皙鼓胀的胸口竟然很有料……
她呼吸有些急促,似乎并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妥,小跑到他面前举起米妮背后的u盘,几缕湿发黏在锁骨上。
水珠顺着呼吸的起伏,滑过半抹高地,没入浴巾中。
许瞳声音是激动的喑哑:“我找到了。”
程野这才把眼珠子强行转过去:“找到什么?”
那抹银色一晃而过。
男人深吸一口气,脱下外套把人裹住,而后才接过那东西:“也不怕冷。”
“快看看里边。”
程野把笔记本翻出来,单手勾起她的衣服:“先穿好……”
话音未落,手上一轻,女人快速拿过衣服躲进了厕所里,一阵声响后出来,前后绝对不超过30秒。
“我看看。”
笔记本落在她手里,程野挨着坐下。两人挤在小小的沙发上,在点开文件夹之后都很安静。
u盘里有一段视频,开始一直对着一个半掩的门,似乎拍摄者没有动过。
声音放出来的瞬间,许瞳的双眼睁大,脸色在屏幕光前白的像鬼一样。
——“这件事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行。”
——“你们胆子也太大了!”
——“风险向来和收益是不对等的,有人拿命都换不来的这些钱,你却是一句话的事。”
——“老许那里怎么办?”
——“不通变数,断人财路,许国邦就是死路一条。”
短暂的沉默之后,声音再度响起。
——“我们也只是拿钱,害人就算了。”
——“你在许国邦手下干了十几年了,讨到甜头了吗?工作上处处被他压一头,还战战兢兢束手束脚。”
又是长时间的沉默。
对方见有戏,趁着前者动摇继续。
——“脏的是我们的手,与你无关,许国邦就当我们送你的一道大礼。”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吧?”那道声音慢慢响起:“好,我等着。”
里边有动静的瞬间镜头晃动到了门后。透过那一道缝,两个人的脸一晃而过。沙发发出往后滑动的刺耳吱呀声,许瞳猛地站起来,手握成拳,用力到没有知觉。
其实在第一次听到声音的瞬间,她就意识到了那个人是谁。只是许瞳不相信,也不愿意去相信。
……她喊了那么多年的霍叔啊!甚至在父亲走后,也是他帮着打理后事,更把自己接到家里住了整整一个月!她甚至一度他当做父亲一般的存在!
想到这里就觉得极度犯恶。酸水从胃里不断外涌,那种认贼作父的荒谬感一旦滋生,如同滑腻的蛇缠绕在身上。
许瞳猛地冲到厕所里,胃里一阵翻腾,把下午晚上吃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
恶心得无以复加。
程野在外边看得难受,见她满眼通红地冲出来,一幅要去找人拼命的冲动。
“许瞳!”
她却像是没听见,啪地推开门。
程野跟着:“你想做什么?找到霍旭文?然后呢?!告诉她你知道一切,等他消灭了证据再把你解决了?!”
他的话如同一盆冷水,泼在了许瞳的头上。
是啊,她能去做什么?
她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许瞳停在了夜色中,慢慢地蹲下,抱着胳膊抓头发,却哭不出来了。
程野意识到之前的话说得重,可也没办法不吼。刚才她那样子完全就像是发狂的小野兽,双眼通红丧失理智,活脱脱是想去拼命的。
“你认识霍旭文,恰好我认识和他说话的人。”
怀里的人终于有了反应,声音沙哑:“谁?”
“温作恒。”
原来他早就在中国活跃。原来那么多年,温作新的武器,还有一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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