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硝好,给冬郎、小江和香儿一人做了个耳捂子,肉却是单等宋鑫醒了,片下做了拔霞供。又怕宋鑫吃了不消化,单用骨汤给熬了碗粥。自己也不吃,只拿筷子取了烫上喂宋鑫吃一口,接着又连喂几口粥。
如此这般精心做食,其他人还好,单个蒋二郎馋得眼都红了。一只兔子能有多大,正屋内蒋湘南、老林大夫带着三小只围在宋鑫床边几筷子伸下,盘子便见了底。他忙也凑到门边,谄笑道:“妹妹也挟片这个拔霞供给二哥尝尝,好歹我也是个舅爷不是。”
这蒋二郎或有一半吃醋,又或有着转移妹妹的视线的想法,天天寻了阿苏斗嘴。昨儿还说男女授受不亲,没嫁入宋家前没得这么伺候人的,这会又来拉关系,这舅爷叫得也太溜了!
屋内几人听了忍俊不禁,宋鑫听了笑得一口粥差点呛住。紫苏急忙给宋鑫抚胸擦嘴,宋鑫却躲了躲。自醒来,宋鑫便格外讲礼,轻易不肯与紫苏有接触。
紫苏大约也知道宋鑫的想法,所以也不在意。收回手转身白了二哥一眼。
“三个垂髫小童谋回的吃食孝敬爹爹、孝敬太师叔,二哥不说学着去卧冰求鲤就算了,反倒来讨要,羞也不羞?更何况你妹妹还没嫁人,你给谁当舅爷去?”
蒋大郎在院中劈柴,听了笑个不住,上前拖了弟弟连拍了好几下,道:“二弟你馋便馋,乖顺的讨要了便是。偏要扯了旗子在孩子们面前拿大。这会连我这舅爷也被拖累了,这若是不去卧冰求鲤,不仅面子没了,那里子也被你害得掉光了。”
蒋二郎听了也不恼,为着讨乐,故意装了腔势道:“唉呀,肉没吃着反沾了一身毛,大家别拦着,我们兄弟今日也去卧回冰。”
小香儿最实诚,巴巴的挟了两片出去,一片喂给二郎,一片喂了大郎,喂完很担心的说:“这天太冷,两个哥哥吃口热的再去也不迟!”
这话说得连蒋湘南也掌不住了,直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紫苏听了更是笑歪在床沿上,直笑得眼波潋滟,粉腮桃红。宋鑫伸了手有些想摸,犹疑了半晌又收回,紫苏却假作无意抓在手里,抱住不放。
老杨叔院外喊了几声,见无人搭理,便拎了两条三尺来长的青鱼直接推了院门进来。见院中屋内笑得东倒西歪,也乐了,道:“这年过月尽的,大家都快闹饥荒了,偏你们还这般穷乐呵,是不是知道我要给你家送东西来?”
大家见了那鱼更笑得直打跌。
蒋娘子在屋内给女儿赶制衣袍,听着外面欢腾心里也开心,只是手中针线活多,便没出去。现在听老杨叔来了,忙搁了手中针线,理了理头发出屋相迎。
老杨叔随手把草鱼撂水井边的青石池子里,笑mī_mī的冲老林大夫行了个礼,方拉了蒋湘南一边小声说话。
“山下形势越发不好了,村里家家都住满了人,粮食又不够吃,我和蒋六叔便商量着把那水潭起了。等春上,再去林子里寻些鱼丢进去,总要熬过这关才好。知道你女婿病着,我便做主把这两条青鱼送来。”
蒋湘南听了忙曲身谢礼,蒋娘子要请了老杨叔屋内喝茶,老杨叔却直摆手,道:“那边蒋六叔一人支应不来,我来是跟你要晋元去帮忙的。村里人倒还好说,只那村外来的本就无个余粮,现下更是绿了眼,一眼没瞅见便瞎趴拉,我也怕出事。”
蒋湘南听了也觉如此,让老杨叔稍等,自己则进屋跟宋鑫商议着借用宋甲等人。老杨叔听了更是欣喜,也进屋求告,说是若有宋将军的人镇着,那便更安全了。
宋鑫自然是同意的,老杨叔听了连连称谢,完了便领着蒋家一大群人冲水潭去了。
三个孩子围了蒋娘子看她收拾青鱼,盘算着吃法。兔肉太少,没垫着底,反倒勾起了馋。紫苏收拾好桌椅碗筷,见屋内没了人,也不急着去清洗,只擦了手挨着宋鑫坐下。
宋鑫坐了半日,也有些累了,正闭目歇气。不觉唇上被轻轻啄了下,睁眼便见阿苏歪了脑袋看着他笑,一脸偷腥后的得意。
“这鱼骨头要不要熬点汤?”蒋娘子突探了头进来问。
宋鑫一时吓得不行,忙侧过脸去。原本蒋娘子看不着他,这一动倒是引了注意。殊不知宋鑫这些时日整天窝屋内养着,体又虚,肤色苍白的很。可这会儿整张脸却红的像煮熟了的虾子,怪异的很。
蒋娘子忙又接着问了句:“宋大人这是怎么了,莫不是着了凉?我就说你们吃归吃,不该敞了门户……”
第68章又一年(小修)
宋鑫穷其一生也未有如此困窘时刻,有道是他心里越重阿苏,见着阿苏家人反失了平常心,饶个历世将军对着个乡村妇人竟思不出一点机变来。只能依言闭了眼,假作不适。紫苏见状憋了笑意打断蒋大娘的话,道:“热锅汤粥刚吃罢,又有被里暖壶烘着,他这是燥热了,娘别担心。”
蒋家自来是忠诚孝义之家,听了大娘子说了这一年多来所历之事,对宋鑫更是感恩戴德,丝毫不以宋鑫身体病残难继为恶。只蒋大娘思及小女背国离家,大女又姻缘坎坷,背人时偶作哀相,好在蒋湘南细心宽慰,逐也一一想开,对着宋鑫身体竟似比女儿还看紧几分。
遂听了紫苏之言还不放脱,又说:“倒底是伤了大元气,万不可再轻乎,还是请老林大夫来看看的好!”
宋鑫听得眼皮子直颤,原为那老林大夫实是个老顽童般的人物,眼清脑明。平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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