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实在有些恨铁不成钢。
齐云帝没急着发怒,只是突然沉着声问秦蒙玉:“阿玉这一大早来找你母后,是所为何事?”
秦蒙玉并不知道齐云帝发怒一定是与他有关,便老实道:“儿臣只是来向母后要一道懿旨。”
齐云帝语中的温度又压低了一些,使周遭的温度也跟着下降了。他又问道:“何懿旨?”
秦蒙玉有些不解的抬眸看了齐云帝一眼,答:“赐婚懿旨。”
齐云帝:“看上了谁?”
秦蒙玉虽知齐云帝很看重那宗绫,但他从不认为嫁为自己的侧妃是委屈了她,便老实道:“就是施府的宗姑娘。”
“啪!”
不想他话音刚落,齐云帝就一个箭步过来狠狠地将秦蒙玉给甩了一巴掌。
秦蒙玉措不及防被那大力的一巴掌呼倒在地,胳膊上的伤口狠狠地摔在地上,登时便疼的他龇牙咧嘴起来,额际冷汗淋漓。
陈皇后见势脸色一白,赶紧过去扶他,焦急心疼道:“皇上,阿玉胳膊上还有伤啊!”
齐云帝指着疼的脸色惨白的秦蒙玉,冷道:“你问问他这伤口是哪里来的。”
看到儿子这副模样,陈皇后心疼眼眶都红了,她不解道:“不是因遇到不明刺客被伤的么?”
当时秦蒙玉携府中众眷提前离开七夏庄时,就是如此说的。
齐云帝冰冷的目光落在秦蒙玉身上:“朕只当你只是难成气候,只是比较好.色。倒没想到你竟是连迷.奸清白姑娘这种龌龊之事都可以做的出来。”
一方面,他确实是气愤施英的女儿差点被毁,但更多的却是气愤自己的嫡长子竟会是如此德行。
秦蒙玉睁大眼睛看着齐云帝,心下知道秦洬那个混蛋定是将七夏庄的事情一五一十告知了父皇。
他在父皇心里的印象本来就不好,如此一来……
父皇竟然说他难成气候……
他登时气的心肝肚肺都跟着疼,胳膊上的那点皮肉之疼又能算的了什么?
当下他是恨不得喝秦洬的血,吃秦洬的肉。
陈皇后闻言脸色也白了,不可置信道:“皇上这是不是有哪里误会了阿玉?”
齐云帝只觉头疼至极,伸手轻轻捶了捶脑袋,对陈皇后冷道:“这都是你宠出来的好儿子。这次朕姑且放过他,若他再犯事,就别怪朕将他逐出宗室,也免得这秦氏皇室的脸被他丢尽。”
扔下这句话,他甩袖就愤然离去,扔下陈皇后与秦蒙玉如天塌下来一般待在原地不能动弹。
除了秦蒙玉,施明媚也在施府挨骂。
昨日在施府没等到提亲队,施明媚便去了胥王府问情况,才知提亲队被劫。并知今日一早秦蒙玉便会去宫里找皇后要懿旨,当天便会下到施府。
所以今日施明媚又去了施府,她当然不会说懿旨之事,否则老夫人定是会马上入宫。所以她也只随口说了句大皇子今日会再派人过来。
但又是等了大半天,什么都没等到。
老夫人忍不住沉声训起了施明媚:“你是多希望绫儿嫁入胥王府?今日祖母就把话撂这儿了。无论胥王府来不来人,若来了,老身就把人给打出去。你也别再两头吹风,别以为祖母不知道你的那点心思。以后若再在祖母这里提半句胥王府有关的话,就别怪祖母把你也给赶出去。”
施明媚是施家长女,初次被当着一大家子的面被这么不给脸的训了起来,迎着众人有色的眼神,她只觉得脸儿火辣生疼,难堪至极。
被老夫人说了一通,她便暗暗瞪了宗绫一眼,愤怒的离去。
她总得知道到底是谁在处处与她过不去。
接连两天,施家人都因为施明媚的话而提着心,当下发现只是闹剧,也都散了。
日子也就这么平平静静的过着。
但施明絮却不觉得平静,只觉得煎熬无比,一颗心仿若放在油锅里翻过来覆过去的煎炸着。
她知道阻止宗绫嫁入胥王府的一定是秦洬。
哪怕只是诬陷了宗绫一次,他都会将夏樱害成那般模样。若大皇子要娶宗绫,他又怎会坐视不理?
每每想到这些,她都感觉被人扼住了呼吸一般,生不如死。
她一直在等待机会,等待阻止秦洬继续喜欢宗绫的机会。
后来让她等到了。
蔓阳长公主终于派人下了贴让她去蔓阳长公主府玩。
去蔓阳长公主府的时候,她未施粉黛,面容憔悴苍白,整个人一看就觉瘦了一大圈。
当蔓阳长公主见到她这副模样,惊诧不已,便拉着她的手关心的问道:“你这是怎的了?才没几日不见,便憔悴成这副模样?”
“我……”施明絮眼眶红了红,仿若不知该如何说,只能把话哽在喉间。
徐麓也极关心施明絮,便也道:“快说是怎么回事?莫不是有人欺负了你?告诉我们,我们给你出气。”
施明絮摇了摇头,叹气道:“没有人欺负我,我只是不开心罢了。”
“不开心?”蔓阳长公主是个精明人,想了下,眼睛微眯起,立刻问道,“是因为阿洬?”
“这……”施明絮咬了咬唇,大概是因为说到伤心处,她的眼眶更红了。
“果然是因为阿洬。”蔓阳长公主感觉不妙,“他到底怎么了?”若他只是如往时一般忽视这丫头,她断是不可能会伤神成如此模样。
施明絮摇了摇头:“王爷没怎么。”
徐麓挽着她的胳膊,催促道:“絮姐快说嘛,小舅舅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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