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个意思,就是小一这般行事,定是崔后教出来的了。
小一一听这还得了,没得让永光帝平白怀疑了崔后,立刻上前抢锅:
“没人和我说什么,父皇勿要多心。”
朱南珍飘在半空里一声轻叹,她自己亲爹的性子她最了解,往往越是这么说,他就越怀疑。但眼下她们已经被萧贤妃送入了一个困局,无论说什么,恐怕都会在永光帝心里留下个疙瘩了。
果然就听永光帝道:
“既如此,就去永和殿里跪着好好反省!朕看你平日里跟荀学士学的东西一点都没记到心里去,小小年纪就知道听些捕风捉影的玩意做些不合身份的事!”
永光帝这话说的有些重,朱南珍在一边听着都快气哭了,小一却神色平静的谢恩接受了。
看着大女儿一声不吭的走出殿外,永光帝心里的火气才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复杂的滋味。
前朝与后宫向来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皇后病重以来,外间的流言蜚语从未断过,当然大半是关于立储的,好在朱景皓的身份名正言顺,这些时日又事事做得妥当,让永光帝很是省心。
谁料今日却有好事者向永光帝上谏,认为大公主担心皇后固然是一片纯孝之心,但平白给萧贤妃扣个意图谋害中宫的帽子,委实不是为人子女之道。永光帝本想这种屁话压下就算,结果连萧贤妃的兄长,为大周守边的定远都护府都督萧茂勋也千里迢迢递了折子来请皇帝圣裁,他就不能再压着不问了。
这其中的是是非非永光帝并非毫无察觉,只是小一今天当着众人的面给逮了个正着,他不罚都不行。只希望这丫头经过此事心里能多几分明白,行事多些分寸,不再动辄授人以柄才好。
一旁萧贤妃还待说什么,永光帝却摆了摆手:“我去瞧瞧皇后。”
而这厢跪在永和殿里的小一和朱南珍也渐渐冷静了下来,互相理了一遍事情的来龙去脉,也开始意识到关心则乱带来的不利影响。
正是因为她俩知道事情发展的轨迹,才会不顾一切闷头撞进萧贤妃这个陷阱里,如今崔后的病情还不明朗,她俩若是再这样下去,别说护着崔后了,连她们自己都未必能保全。
两个少女在空旷的大殿里你一句我一句的交流着想法,讨论着下一步计划。与此同时,宣京某个昏暗的小药铺内——
一个身披灰色大麾的人正坐在主位上,手指一下下敲着茶盏,朝对面低头缩肩,站得一身谄媚之气侧漏的男子道:“吴太医,这个事儿,你还得多费点心思,务必不能让人走的太突然,还要验不出错儿来,你可有数?”
那个被称为吴太医的男子闻言,不禁露出一丝阴狠的笑:“小的省得,太医院那群废物的路数小的熟悉,必不叫他们看出什么不同来,没得连累了娘娘。”
“哼,知道其中利害就好。”灰衣人放下了手中的茶盏,半晌又道:“咱家出宫的机会不多,最多再给你十日,那药一定得给我配出来!办得好了,待娘娘得掌凤印,必少不了你的好。”
“是是是,小的明白。”这位过去的“吴太医”听得这番保证,怕不是已经梦想着有朝一日重返太医院出任院正大杀四方的风光场面了,满脸都是兴奋之色。
那灰衣人见状,鄙夷的撇嘴一笑起了身,出门四处张望了一番,便拉起兜帽,消失了初冬的宣京街巷中。
而同是宣京的另一处坊市内,吏部侍郎萧元泰正在此宴请几位朝中同僚,这乍一看是个再正常不过的同事小聚,可若是永光帝也在此,便会发现这几人正是今日上谏最积极的那几位。
“来,这一杯敬各位,娘娘此番清名得以保全,全仰赖诸位了。”萧元泰举起手里的酒盏,面色微醺,说起话来也颇豪气。
“萧侍郎客气,直言曲直本就是吾等分内之事。”几人中的领头者也连忙举杯敬了回去。
“诸位忠肝义胆,娘娘心里都是清清楚楚的,只要将来有咱们三皇子在,诸位的才华就埋没不了,往后还须再接再厉啊。”萧元泰笑得开怀,借着酒意把该说的话都说的明明白白。
几人闻言纷纷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其中一人笑的意味深长:“那臣等便祝娘娘凤体康泰,有她在,三皇子的路自然走的安稳。”
“不像那位,只怕没这个福气喽。”不知谁接了这么一句,席上突然出现了短暂的安静,随即却又不约而同的大笑出声,又是一番觥筹交错的热闹景象。
?
☆、居然是她?!
? 是夜,在空荡荡的永和殿跪了大半宿的小一终于等来了个大活人。(小猪:坟淡本宫难道不是人吗!?老作:你敢不飘着说?)
“珍儿,快来吃点热食暖暖胃。今日跟父皇求了好半天,他才松口让你先吃些东西。”朱景皓看着小一苍白的小脸,不禁心疼道:“快别跪着了,好容易能歇会,皇兄还给你带了你喜欢的杏仁酪。”
小一一听可以不用跪着吃,立刻屁颠屁颠的跑过来,抱着一碗玉尖面吃得心满意足。
见小一这样,朱景皓又是一阵心酸:“唉,也不知父皇此次为何发这么大的火,要是母后这会能知事,肯定心疼死了,也是皇兄没用,保护不了你......”
二皇子今年将将十二岁,正是半大不小的年纪,在朱南珍前世的这个时候,再没多久他就将成为东宫,也是他人生中最艰难的一段日子的开始。而这会儿,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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