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字一句从他口中说出来,撞击着乔叶的鼓膜。她没有收回手,也没有说话,手腕的疼痛怎么都比不上心口撕扯的那种痛感,但她只是紧咬着下唇,黑暗中看起来就像在望着他微笑。
他们就这样无声对峙,过了很久,乔叶才开口道:“你现在是病人,我只想确定你是不是在发烧。”
贺维庭冷笑,“不用说的这么冠冕堂皇,这种把戏你三年前就已经用过了。”
信用已经透支,乔叶无话可说。
“那我去请其他医生过来看你,请你先放手。”
被他攥握的地方一定印下一圈红痕,明天大概会又青又肿,疼上个三两天握不了笔也拿不稳手术刀。
正好她可以告假,如果贺维庭这么不愿意见到她,她还是申请回避比较好。
一切都以病患为先,这是隆廷的医院反复强调的准则。她不知道容昭怎么会想到找她来解决这个“37号床”的难题,但这个特殊的任务安排,也许她根本胜任不了。
贺维庭像没有听到她的话,攥着她的手不放,另一只手已经摁亮了床头的壁灯。
医院里似乎所有东西都是冷冷的色调,包括冷色的灯光,没有什么温度,清冷的光线毫不留情地照亮阔别三年的彼此。
他声音似冰雪,“你回来干什么?”
乔叶不吭声,可能是巧合,也可能是注定?谁知道呢,反正无论怎样,她都没有办法在他面前解释。
贺维庭终于掼开她的手,乔叶微微向后退了一小步。背后就是房门,只要不看他的眼睛,她就这么顺势转身走了,他也不会拦她。
可她的双腿根本迈不开步伐,像被无形的藤蔓绞缠,后来想一想,大概那就是真正可称为思念和不舍的情绪。
“我在问你话,听不到吗?”他已经下床走过来,没有穿鞋,光脚走在水磨石的地板上,每一步都应该是刺骨的冰凉,却偏偏逼得她无路可退。
她下意识地垂眸,想要提醒他还是个病人,他已经猛的伸手掐住她的咽喉,眼中满是狠戾,“我问你回来干什么?!说啊!”
她几乎窒息,但终于可以抬头把他重新看清楚。他比以前更瘦了一些,下颚棱角分明,脸色在灯光下有病态的酡红,可是眼中的锐利又让他看起来不那么像一个病人。
这样也好,她想。有时爱不足以支撑起一个人的意志,恨却可以。
值班的护士听到动静,在门外敲门,“37床……贺先生,你没事吧?”
敲门以及称呼他一声贺先生都只是出于礼貌,最不惮称呼他全名的人就是医院的医生和护士,甚至在他们眼中,贺维庭三个字都太过复杂,不如一个代号来得简单直接。
37床,今天是他,明天就是别人,朝梁暮陈,莫不如是。
所以他怎么能指望乔叶这个女人对他有什么真情和留恋,她宁愿闭上眼睛,就像熄灭了星河中所有的灯。
值班的护士怕出事,已经推开门进来,这才发现乔叶也在,两人对峙的气氛不同寻常。
贺维庭已经松开了掐住她的手,嫌恶地扯过一块湿纸巾擦拭手心,头也不抬地说:“我的主治医师什么时候换了人,居然没人通知我一声?隆廷的医院对待自家股东都这样随心所欲,那对待其他病人又是什么情形?”
值班护士面面相觑,乔叶定了定神,开口道:“我想贺先生误会了,你的主治医生没有变,我不过是作为新调职的医生过来熟悉一下环境。”
“不知底细的新人都调来负责svip的病区,医德医术靠什么做担保?我以为容昭顶多有点自大,没想到也是英雄气短,儿女情长。”
他话里话外的羞辱,不需拐弯抹角,全都是摆在明面儿上的。
乔叶脸色发白,其实她不应该太过震惊,曾几何时她还用拇指抚过他的唇,调皮道:“小说里说薄唇的男人薄幸,可我觉得你还挺好的啊!就是毒舌了点,难道这是传说中的刀子嘴豆腐心?”
“是不是刀子嘴,总要试过才知道。”
他俯身深深吻她,不遗余力地投入,松开的时候她唇上感觉到微微的麻和痒。
她曾幻想他一辈子都只会用这种方式让她疼,谁知转过身,刀锋磨的太利,伤人伤己都是这么容易的一件事。
这时恰好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乔叶单手摁掉,对贺维庭道:“请你早点休息吧,你还在发烧。”又转头问旁边的护士:“值班的医生是哪位?我请他过来看看再重新开医嘱。”
两位护士小姐目瞪口呆,其实八卦的血液已经沸腾了,一下子都没反应过来乔叶说了什么。
她也不在意,转身出了病房,拼命克制着不再回头看贺维庭一眼。
好不容易挨到露台边,夜风一吹,整个人才像是重新活过来,九死一生。
手机还在震个不停,她拿出来,看到来电显示“妈妈”两个字,又毫不犹豫地摁掉。
以她现在的心境,实在不适宜与乔凤颜通话。于是她打来,她挂断,再打来,再挂断,最后干脆关机,彻底清净。
乔叶去洗了把脸,重新打起精神,然后把贺维庭所有的病程资料都调出来。
厚重的病历夹摞在桌面上,埋住她精致瘦削的脸庞。
她在住院部电脑数据库的权限还没有开通,只能看到原先手写记录的部分。潦草的字迹明明白白记录着,他身体不好,甚至比她当初离开的时候还要糟糕。
没看几行字,视线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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