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并未带刀。
“你是在想,为何先前我一出手,你就被困住了?”
沈蔚回头瞧着他徐徐渐近,有些恼羞成怒:“对,完全是……奇耻大辱。”
虽有些不堪回首先前的场景,可想起一招就被人制住……这种事自她会走路起就没有过的!且对手还是杨慎行!
真是说出去都没人信。
“放心,若无什么神奇际遇,我这一生,大概就只有方才那一次机会。”见她面上有小小挫败,杨慎行轻笑安抚。
许是今夜的一切都太猝不及防,此时两人之间的气氛始终有些暧昧的绮丽。
沈蔚听着他这话总觉意有所指,弦外有音。才褪了些的热烫又缓缓自面上荡开。“什么意思?”
“那是家传的近身击杀,胜在出其不意,务求一击必中,”杨慎行执了她的手继续往正院前行,嗓音轻缓地解释道,“就只一招,保命用的。”
若是对上同一个人,通常不会有第二次成功的机会。
“既已被你知晓,从今往后,你若想要我的命,是很容易的。”
他的言外之意是,此生便这样交代在她手上,任君处置了。
不得不说,杨七公子的告白……实在是变态。
“我要你的命做什么,”沈蔚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唇角持续上扬,“拿到东市去三文钱一斤卖掉吗?”
杨慎行但笑不语,抬眼望了望已近墨黑的夜空,只觉今夜月光甚好。
“哦,对了,既是如此,那今后你莫随意在旁人面前使那一招了,”想到这里,沈蔚微蹙了眉,有些担忧地喃喃碎语,“毕竟是第二回就不灵的,不到生死攸关……”
“知道了,”被念到心满意足的杨慎行晃了晃与她十指相扣的右手,撒娇似的,“啰嗦。”
“不要随意嘲笑一个姑娘啰嗦,”沈蔚忍住心头的羞涩,略偏过头,不是很认真地抬眼瞪了他一下,“若她心头没你,你便是死了,那也同她没关系的。”
她做人不吃亏,也不占人便宜。白日里他无端送她一句情话,此刻她终于可以依样画葫芦还回去了,就是这样公平的一个人呢。
她身侧的那人闻听此言,简直要生生在秋夜里笑出春天。
“沈二姑娘,”快到正院时,杨慎行忽地又停下脚步,扭头垂眸笑望着她,“既你今夜贪图我的美色将我轻薄了,那这名分,还是定一定为好。你说是吧?”他可不想没名没分勾勾搭搭的。
毕竟要有明媚正娶,才能想亲就亲、想抱就抱……想这样那样,就那样这样啊。
“真是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沈蔚嗔他一眼,又徐徐垂下眼帘,“你很急?”
“原本也并不是很急,可阁下此刻这种近乎打算吃干抹净就翻脸不认人的态度,却叫在下不得不急了。”杨慎行唇角笑意微僵,旋身与她面向而立,握着她的手紧了紧。
“说人话!”沈蔚忍住抬腿踹他的冲动,没好气地轻嚷了一句。
杨慎行认真地望进她的眸心,一字一句清晰直白:“何时议亲?”
“这个,议亲么,是大事,”沈蔚清了清嗓子,心虚地撇头看向一旁,“总得等咱们都得空,对吧?”
听起来仿佛是这个理,可总叫人隐隐有些不安。
“警告你,若你敢对我始乱终弃,我就、就……”美人面上原本一路行来都含情脉脉的笑意终究毁于心头那股不安。
六年前她走得毫不犹豫,沈珣之又将她的行迹处理得干净利落。那种遍寻不着的痛,他不想再来一回了。
他的手,在抖。
带了浅浅的愧意,沈蔚转回脸来拿笑眼觑他,安抚似的打趣道:“你就怎样?亲死我?”
“错,”杨慎行一脸凝肃地表达了自己坚定的决心,“是当、众亲死。”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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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上午,沈蔚以鸿胪寺卿侍卫长的身份正式上呈表章,言明自己在昨夜迎接使团的接风筵席时怠忽职守、处理私事,自请罚俸一月。
表章是由冯舒玄代呈至杨慎行手中的。在冯舒玄诧异的注目下,杨慎行淡淡一笑,执笔批复准请。
“唔,如此一来,本官大约也该向圣主面呈,自请同罪啊。”杨慎行望着那封明显由别人代写的表章,浅笑着点了点头,低声自语。
冯舒玄长这么大也没见过自请领罪都这样争先恐后的,一时忍不住,便多嘴问了一句:“杨大人为何同罪?”
“因为本官就是那个‘私事’。”
这份理直气壮实在来得太莫名其妙,冯舒玄有一种莫名被闪瞎狗眼的错觉。
对于杨大人与沈大人同时在迎宾的场合消失近半个时辰这件事,许多昨夜同在接风筵席上的鸿胪寺官员是略有耳闻的。
虽不知详情为何,私下里也有一些猜测,可沈蔚今晨出人意料的自请领罚之举也算不落口实,加之鸿胪寺上下此时皆在为着楼然使团面圣前的行程忙得团团转,此事也就没掀起什么风浪。
因明日为楼然使团安排了前往帝京西郊报国寺进香、游山的行程,苗金宝一大早便去了执金吾处,最后一次确认执金吾手下的北军明日在西郊山上协助布防的相关事宜。
未时,苗金宝兴冲冲回了鸿胪寺,一路带风地跑进来,大剌剌推开沈蔚那间书房的门,高声笑语:“饭友!咱们明日可得早些起来好生拾掇拾掇啊!果然被你料中!明日往报国寺那上山一路可全是三代清白的威武男儿,色艺俱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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