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正是他们二人一道害死了他的子夜。
“倒是在下唐突了佳人,抱歉抱歉。”黎沧微微颌首。心中明明知道,乐家的女儿本应是他所恶的,可是不知为何眼前的少女却偏偏叫他厌恶不起来。
“妹妹,我们还是下山去吧。你那嫂嫂方才在寺里到处寻你不得,着急得不行。”乐枫转过头向黎沧道别:“不扰殿下雅兴,告辞。”
子夜朝着黎沧微微福了一礼,转而与乐枫离去了。
黎沧看着她行礼时动作优雅而矜持,行走时步履蹁跹如蹈,举手投足间嫣然是大户之家教养出的千金。而他记忆里的子夜却是那个穿着女装也要上窜下跳的假小子。
回大觉寺的路上,向来活泼的子夜却显得有些沉默了。
乐枫问道:“妹妹为何沉吟不语,莫非真被那小白脸给迷上了?”
子夜沉默良久方才幽幽地道:“不何为何,我总觉得好像认识他。”
乐枫挑了挑眉,揶揄道:“我只知道男人搭讪女子总会用‘我好似认识你’,这样拙劣的借口。不想我的妹子竟也会这一招。唉,守着阿照那样即俊朗多金,又一网情深的男人,你却还要惦记那个小白脸。我真真为阿照不值啊。莫非,你是看上对方魏国太子身份,想着以后当皇后吗?”
子夜听他越说越不像话,忍不住狠狠踩了他一脚,“再乱嚼舌根,我就把你的脚踩断!”
乐枫抱着脚乱跳着:“泼妇,简直就是泼妇,阿照是怎么看上你的?!不行,我要告诉阿照,让他不要娶你,免得将来后悔!”
子夜道:“你若敢胡言乱语,我就,我就……”
这回轮到乐枫得意了,“你就怎样?”
子夜噎了半天,语气终还是软了下来,扯了扯乐枫的袖子:“老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悔一门亲。何况还是你的‘亲妹妹’,你就不怕我嫁不出去,赖在乐家让你给我养老送终?”
乐枫却是忽然板出了一副严肃的神情来,“妹妹,其实为兄很愿意养你一生。”
“呸!谁稀罕你养!”子夜懒得再与他扯皮,加快了脚步,不一会儿便到了大觉寺。
此时临近黄昏,寺里香客渐少,偶见一两个也是朝着大门的方向而去。
子夜站在大雄宝殿前四下望了望,“嫂嫂呢?”
乐枫道:“还说呢,方才一直寻你不到,一时着急上火,身体便有些不适。我就叫人先送她回去了。”
子夜道:“我不过就是四下转转罢,还有那么人跟着,何至于这般大惊小怪?”
乐枫道:“你那嫂子乃是大族出身,从来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你习以为常的小事,在她眼中可不就成了惊天动地之事?”
子夜闻言颇觉愧惭,“那我们赶紧回去吧,免得嫂嫂担心。”
乐枫道:“方丈那里还有些贡果要带回去,你同我一道去拿吧。据说佛前的贡果吃了能添福添寿,府里的女眷们也都爱吃。”
侧头又吩咐侍从们,“你们都在这里等着,我与小姐去拿便好。毕竟是佛家的东西,还是自己动手显得诚心。”
侍卫们依言应下,只有朵儿非要跟去,子夜道:“你去也好,自己拿自己吃,这应当算是大大的诚心了吧。”
乐枫看了朵儿一眼,只笑了笑,也没有多说什么。
听说,大觉寺的方丈为人乐善好施,又精通佛理,朝中有不少大达官贵人都常与其谈经论道。乐枫自然也与之相熟,看他在寺里东走西绕熟络无比的模样就知道了。
可是走着走着,却是越走越偏,眼见前头只余下一间又小又旧的矮房,像是储物之用。
子夜不禁有些纳闷:“难道贡果就放在这里?”
说话间已见乐枫推开那间矮房的门,子夜刚刚站到门口便闻到一股尘嚣之味,她有帏帽作遮倒还好,朵儿已是连咳不止,而屋里除了几捆柴外再无其他。
子夜问乐枫:“你是不是带错路了,这分明就是柴房,哪有什么贡果?更不像方丈会呆的地方。”
乐枫道:“这里确实没有贡果,但是有其他东西。”
“什么东西?”
乐枫走到屋里挪开了一捆柴,然后又敲了敲地下,抬头问子夜:“听到了吗?这底下是空的。”
说着用手抬起铺在地上的青砖,露出个五尺见方的大坑来,“你们瞧,这里果然是空的。”
子夜和朵儿走近看了看,朵儿道:“这是地窖,冬天用来储存腌菜之类的物品。”
乐枫点了点头:“现在是夏天,寺后的田地里蔬果丰富,暂用不上地窖。不过用来装人倒是挺合适的。”
“装人?”子夜被他的话弄得一愣:“地窖怎好装人?你不是说要去方丈那里取贡品吗?为何带我们来这里?”
乐枫道:“这个地窖我事先察看过,挖得深,又因在山上,即使是夏天也凉爽得很。小住几日,做为避暑之居,倒也合宜。”
☆、软禁
“何意?”子夜心中隐隐地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想要退出去时,乐枫却已先一步关上了柴房的门,并顺手上了门栓。
朵儿也看出不对来,赶紧就挡在子夜前头,“乐将军,你要做什么?我们小姐可是萧大将军的人,你不得放肆。”
乐枫还是那副笑嘻嘻、看上去一派纯良的模样,“兄弟妻不可欺的道理,我乐枫又岂能不知?子夜莫要害怕,为兄不会害你,只是想留你在这地窖里住几日。虽说此地简陋比不得咱们府里,但我事先在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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