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九月下旬,北岳使者前来,意欲永结两国之好。
沈木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屋子里的,她只依稀记得叶荷和花槿在屋子里,身影不停的晃动着,嘴巴也开开合合不停的说着什么。
沈木华听不清,从东宫回到这里她已经耗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
静妃听说沈木华的身子又有些不好,又匆匆忙忙的过来了,她一直守着沈木华,沈木华却是到了晚上还没有醒过来。
“公主这是怎么了。”静妃的脸有些黑,花槿和叶荷两人跪在地上不知该如何开口。
“回娘娘,奴婢不知。”
静妃没有说话,而是看了看开口的叶荷,转而将目光放到了花槿身上:“花槿,你说公主这是怎么了。”
花槿的身子抖了抖,她不是害怕静妃,而是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她一向不太会撒谎。
“奴……奴婢……”
“你莫不是也想像叶荷一般骗本宫。”花槿支支吾吾的,静妃忽地打断她的话,有些严厉的开口。
“奴婢不敢。”花槿和叶荷两人对视一眼,连忙磕头。
静妃有些无奈,这么多年,她不遗余力的培养花槿和叶荷这两个丫头,就是想沈木华身边有忠心的人,如今她倒是有些后悔这两人太过于忠心了。
“娘亲……”屋子里十分的安静,所以即使沈木华的声音十分的小,也还是传进了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
“你今日去哪里了。”静妃脸上的担忧瞬间消失了,却还是板着脸,故意凶狠狠的问道。
沈木华没有开口,眼神变得有些空洞,呆呆的望着青色的幔帐,脸色变得惨白。
静妃心里不由自主的跳了一下,转头朝着花槿和叶荷:“叶荷你去熬药,花槿你去给公主布膳。”
“奴婢遵命。”两个丫头都偷偷的抬了抬头,瞧了瞧床上的沈木华,这才躬着身子小声的退了出去。
“木华……”
“娘亲,我是父皇的孩子对不对。”静妃刚刚开口,沈木华就转过头来一脸希冀的望着静妃。
……
静妃没想到沈木华会问她这个问题,本来因为有些生气而变得绯红的脸瞬间就变得煞白,眼神也变得闪躲了起来。
“娘亲。”
“你是听谁胡说八道的。”静妃的手心渗透出了细细的汗渍,她紧紧的捏紧了自己的双手,脸上却是十分镇定的样子。
“娘亲,我的父亲是谁。”沈木华眼睛微微一瞥,看到静妃放在膝盖上紧紧捏着的双手,又开口问道。
“我看你是病糊涂了,你的父亲是谁你难道不清楚吗,是父亲是这南泰的皇帝,是当今天子。”静妃说着说着站起了身来,不停的踱步。
“娘亲我累了,娘亲想来也累了,先回去休息一会儿吧。”沈木华怔了半晌,才幽幽开口。
静妃也停下了步子,走到沈木华的床边,帮着她敛了敛被角,似有些无奈般开口:“好好休息,早些好起来。”
静妃前脚离开,后脚花槿和叶荷就回来了。
沈木华喝了一点清淡的粥,又喝了药,便沉沉的睡去了。
……
杨丹青奉了圣武帝的命去请沈一寒,沈一寒却是一口回绝了。圣武帝似乎早早的就猜到了这个结果,所以当杨丹青去回禀他的时候,他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怒气。
最后北岳来使是沈一堂去迎接的,圣武帝下旨两日后为其设宴。
知道沈木华病了,圣武帝就算自己身子不爽,也还是想去瞧瞧沈木华。
他到蒹葭宫的时候,静妃也在沈木华的屋子里。
不过短短几日不见,圣武帝越发的老了,沈木华想着这个毫无血缘关系的父亲,将自己当作亲生孩子一般宠了十多年,眼睛一酸眼泪就落了下来。
她不是一个喜欢哭的性子,这个时候却是真的忍不住了。
沈一寒和沈一堂都知道自己不是圣武帝的亲生孩子,那圣武帝定然心里也是清楚的。
莫说是一朝天子,就是一般的男人只怕也容不得自己的女人有别人的孩子,可是圣武帝偏偏就容下她了,还给了她至高无上的宠爱。
“这才几日怎的就将自己弄成了这个样子,你那个没良心的皇兄在东宫吃得好喝得好,何苦你这般挂念。”圣武帝似有些生气,又有些心疼,宽厚的大手轻轻的抚了抚沈木华的头发。
沈木华动了动嘴,不知是想说什么,只是她一开口还是父皇二字。
“这些日子好好养着,朕看着心疼。”圣武帝叹了叹气,有些无奈的说到。
沈木华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圣武帝老了许多,似乎是从长君皇后离开之后,圣武帝就一天比一天老得快。
明明只有三十多岁,看起来却有五十出头了的样子。
“女儿知道,父皇你也好好照顾自己。”
“嗯,还是女儿贴心呀,你看看那两个臭小子,恐怕早就不知道我这个父皇是谁了。”圣武帝说着,眼眶就变得有些湿润了起来,只是他的眼泪始终没有掉下来。
沈木华记得,她只看到过一次圣武帝的眼泪,就是长君皇后去世的那天。
“北岳来了人,怕是要接刑墨回去了,朕这些日子也有些忙,怕是不能常来看你,你自己好生养着,莫要再这般糟蹋自己身子了。”
“女儿知道。”
圣武帝还想要说什么,转头看了看静妃,叹了叹气没有说出来。
“好好休息,朕就先走了。”
“恭送父皇。”
“恭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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