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都该叫母妃的,也只有他这种不受宠的皇子才能在冷宫里叫一声娘亲。
沈木华,刑墨心里默默的念着这个名字。
沈木华本来是想请沈一寒一起去蒹葭宫用膳的,只是两人远远地就看到了圣武帝走进了蒹葭宫。
沈一寒有个习惯,若是圣武帝去了蒹葭宫,他便是不会再进去了。
“我就先走了,今天下午自己好好学学你的刺绣,你看看你绣的荷包像个什么样子。”沈一寒一边说着,一边摸出自己腰间的荷包,指给沈木华看。
荷包上是一朵荷花,至少沈木华知道自己绣的就是荷花,只是沈一寒到如今都还不承认那是一朵荷花,直说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
“我知道了。”沈木华低了低头,十分乖巧的应到。
她其实也是想要学好刺绣的,只是她好像真的和绣针犯冲,每一次刺绣,她的手总是会被绣针扎上大大小小的针眼。
“赶紧回去吧。”
“皇兄你也早些回去用膳。”沈木华笑着推了推沈一寒,转身蹦蹦跳跳朝着蒹葭宫跑去了。
沈木华没有直接进去,而是悄悄地躲在门帘之后,想看看自己的父皇母妃在干什么。
和以往差不多的模式,女子坐在一边低着头绣着什么东西,男子坐在不远处的凳子上,痴痴地望着她。
“丫头回来了,还不进来。”低沉好听的男声响起,带着浓浓的笑意。
沈木华悄悄地吐了吐舌头,站直了身子掀开门帘走了进去:“父皇你怎么每次都那么快就发现我了。”
圣武帝笑着摸了摸沈木华的头:“最近有没有好好的跟着你二皇兄练武呀。”
“当然了,每天晚上二皇兄都过来教了我的,父皇你看女儿已经会使很多招了。”沈木华说着就后退来了几步,比划了起来。
“好,好,果然是朕的女儿。”圣武帝大笑了起来,似乎十分的开心。
静妃拿着绣针的手一顿,偏了些许扎进了肉里,轻轻的抽气声。
“静婉,没事吧,怎的这么不小心,来人……”
“皇上,臣妾无碍。”静妃轻轻的抽出了自己的手,放下了手中的东西,淡淡的开口。
圣武帝似有些无措,双手还维持着刚才的样子,身子也还是微微躬着的。
“木华,让张嬷嬷传膳吧。”
“哦。”
虽然已经见惯了这样的场景,沈木华心里还是有一些低落的。她能感受到父皇是十分喜欢自己的娘亲的,只是好像自己的娘亲总是对父皇淡淡的,不太上心。
看到沈木华进了屋子,沈一寒没有立马离开,而是站在原地定定的遥望着蒹葭宫,良久才转身离去。
未央宫和蒹葭宫离得不算远,到蒹葭宫,未央宫是必经之路。
沈一寒刚走到未央宫的门口,就看到一个穿着太医服的中年男子躬着身子,提着药箱走了出来。
目光微闪……
“周太医,我母后身子可有何大碍。”
太医身子一怔,抬起头来,又慌乱的低了下去:“微臣参见太子殿下,这皇后娘娘的身子颇有些……有些……”
“罢了,你退下吧。”
看到太医这么吞吞吐吐的样子,沈一寒皱了皱眉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
他不想听到,也害怕听到。
门口走出一个穿着碧绿长裙的宫女,对着沈一寒行礼。
“太子殿下,皇后娘娘已经备好膳了。”
“嗯。”
沈一寒微微点头,走进了宫门。
长君皇后半躺在贵妃椅上,半阖着眼睛。
领着他进来的宫女,瞧了瞧长君皇后没有醒来的意思,便想走过去叫醒她。
沈一寒伸出手阻止了女子的动作,走到长君皇后身边帮她敛了敛被角。
“一寒你回来了。”
沈一寒的手还没来得及离开,贵妃椅上的女子就已经睁开了眼睛。
明明只有三十岁的人,她的眼睛却显得些空洞黯淡,整个人也形同枯槁。
“嗯,母后起来用膳吧。”沈一寒强忍住眼底的涩意,伸手扶起了长君皇后。
“嗯。”
长君皇后每日都要吃好多顿,只因为她每一次都吃不了多少。未央宫有一个小厨房,宫里的许多人厨艺也算还行。
“等会儿儿子带母后出去走走,消消食。”沈一寒一边给长君皇后夹一些东西,一边说道。
“也好。”长君皇后笑了笑,轻声开口。
正值初夏,御花园里许多花已经枯了,倒是荷花和兰花有了些许生机。
沈一寒扶着长君皇后在御花园的青石板路上缓缓地走着,沈一寒不停的在说些什么,长君皇后也不说话,只不时应和一声,不过脸上却一直都带着浅浅的笑意。
“母后,儿子前些日子寻得一种兰花,颇有些别致,赶明儿给母后搬到未央宫去。”
“嗯。”
池塘里的荷叶挤在一起,细下看去,能看到层层叠叠的绿叶之中有点点粉红,是荷花苞。
荷叶长得有些高,遮住了一些视线,但是长君皇后和沈一寒还是看到了池塘对面的圣武帝,静妃和沈木华三人。
圣武帝揽着静妃,沈木华走在前面蹦蹦跳跳的。
就像是一家人,其乐融融。
“母后我们回去吧,你也应该有些累了。”
长君皇后没有说话,而是定定的望着对面的人,脸上带着微笑,眼睛里却不断的涌出眼泪。
“一寒,母后恐怕看不到你娶妻生子了。”长君皇后收回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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