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摄。”
程雅惟摇摇头,“不是因为那个原因,是我自己。我要去b市照顾我妈,她时间不多了。”
周邵宁端着咖啡的手一滞,想起昨晚钱碧云从程雅惟房里出来时的神色,说:“我妈告诉你的?”
程雅惟点点头,说:“我也已经问过我妈了,她说你原本也不知道,是因为你朋友在b市的肿瘤科当医生,正好看见了她,所以你才知道的。我妈让你别告诉任何人,包括我。”程雅惟说,“这段时间,真的很感谢你对我的照顾。”
周邵宁看着她,没说话。
“其实我现在心里很不安,这里的工作我可能没办法再做下去,我妈会请她的朋友过来帮忙。电视台那边,我也真的没有心情再去上节目……”
周邵宁沉默了会儿,说:“如果你实在不想去,我帮你想办法。”
“谢谢。”程雅惟说,“我……明天上午就走。”
周邵宁不知怎的,忽然间有点走神,“订好票了?”
“嗯。”
“路上小心。”
“嗯。”
“有什么我可以帮得上的只管开口。”
“好。”程雅惟说,“那我不打扰你了。”
“替我问候云姨。”周邵宁说。
程雅惟点点头,出了书房,
收拾东西倒不用花多大力气,程雅惟带来的东西不多,但是她总有些恍惚,所以几件衣服一点杂物来来回回清理了不少时间。
她心里乱得很,一想到她妈正在医院受苦就又急又难过,眼睛干了又湿,湿了又干。等哭累了,哭闷了,她走到外头的阳台透气。
程雅惟的房间毗邻周邵宁的书房,她常常在那儿望着周邵宁的书房发呆。有时候常盼着他能走出来,等一听到阳台门打开的声音,她又马上逃回了房间。
他们这栋房子后面就是片人造湖景,绿化分布得很美,人不多,不挤不吵,有时候看着看着心里就会变得很宁静。
程雅惟双肘撑在围栏上看着水上波光,想着就要从这里离开了,一时有些舍不得。她回屋拿来手机,拍下了四周的风景。
最后,她把镜头对向了隔壁书房。她注视过它很多次,没有哪次会像现在这般痴缠,不舍,充满了矛盾,又带着告别的情绪。她的少女心随着手中的这道快门声,深深沉入湖底。
在她第二次按下快门之前,周邵宁一声招呼不打地走进了画面。高挑的身板,一件蓝白条纹衬衫,袖子挽起到手臂一半,健康的肤色和皮肤,就是这镜头里最养眼的模特。程雅惟看着他,又是一阵猝不及防地心动。
周邵宁当然也注意到了程雅惟,和她手中的镜头,却并没有躲闪。
两个人相对无言。程雅惟转过身去,把手机设置成自拍模式,将画面的一半位置给自己,另一半边位置给周邵宁。
周邵宁的面容全数进入了画面,程雅惟在等他做出反应,看他是要离开,还是配合她完成这张合照。
她相信周邵宁会愿意的。
果然。周邵宁为了拍好一点,还走近了一点,直面镜头,他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脸上一点非常淡的笑意,等着她按快门。
b市。
b市这家医院的肿瘤科属于权威,很多外地人慕名前来。罗昕惠也是。
罗昕惠并没有回老家镇上处理什么亲戚纠纷,而是到这家医院治病来了。一住就是两个多月。这两个多月,让她受尽了折磨。可她从来没跟女儿程雅惟说过,也不让周邵宁说。
就在前几天,罗昕惠接到钱碧云的电话,钱碧云在电话里跟她聊了很多,想到什么聊什么,但是让罗昕惠觉得奇怪的事,钱碧云似乎话里有话。她先说周邵宁快和费思阅结婚了,又忽然问起程雅惟有没有找男朋友,要不要她帮忙介绍。
罗昕惠就琢磨,是不是程雅惟出了什么问题,让钱碧云担忧了。程雅惟从小就很崇拜周邵宁,可能长大了这份感情就变得更浓烈了,问题可能就出在这里面。紧跟着,罗昕惠就给程雅惟打去了电话,但是又怎么都问不出口。结果程雅惟还给了她一个惊吓,说是入选了什么电视节目。她也没力气骂人了,就随她去了。
这会儿,程雅惟见到罗昕惠一瞬间就哭成了泪人儿。她实在是太心痛了,那种痛根本无法用眼泪和哭声来宣泄。谁能冷静面对被病魔折磨成柴柳般消瘦干枯的亲人呢?
程雅惟也不埋怨罗昕惠瞒着她,就一边照顾她,一边自个儿抹两把眼泪。
这样过了两天,罗昕惠让程雅惟走,说还是让看护来照顾她,程雅惟就该干嘛干嘛去。
程雅惟说我该干嘛去?
罗昕惠说你不是有个什么节目吗?不用上了?
“我不去了。”程雅惟说。
“不去了?你都入选了怎么又不去了呢?”罗昕惠奇怪。
程雅惟站起身,说我下去给你买粥。
她走了没多久,放在病房里的手机响了起来。罗昕惠一看是周邵宁,就替她接了。
周邵宁听是罗昕惠,便问候了两句,说等程雅惟回了我再打来。
罗昕惠问周邵宁是什么事,周邵宁就把甜品大师的录制一事告诉了她,“我可以替她推掉,但是我私心里还是很希望她能来回来录制这个节目,这对她来说的确是一次很好的机会,当然,她现在做任何决定我都可以理解并且尊重,她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我也会尽我所能。”
罗昕惠心想,这么好的女婿,得上哪儿找啊?只可惜我家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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