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这样的不就应该福大命大、祸害万年嘛,这样吧,你说要我怎么做,我按你说的做。我不是好人,你要我怎么改都好。”只要你开心。
“去吃饭,吃完我送你回去。”
祁逸铭的提议含蓄且绅士,阻挡不了我的心凉了半截。
我说:“好”。
我面上挂着微笑,先他一步去热菜。他在我身后一把捞我入怀,抬起我的脸与我亲吻。
亲吻的间隙,他问:“你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祁逸铭说:“我不喜欢你,以后也绝无爱你的可能”。
我听着、应着:“我知道”
他继续亲吻我,声音含糊,对我来说却足够了。我听得清。
“我不管你想要做什么,我绝不会配合你。你想要的,我不会给你,必要时会阻挠别人给你。”
“我明白”
“我见不得你好。”
“我懂”
他用力啃我,齿印让我疼得颤栗:“我喜欢你——的身体,迷恋至极、不能自己。”
“完全理解。”他爱的本来就是董潞潞,这点我两辈子都忘不了。
“你真是——”
“我知道,”我截断他的话,“我从小就这样儿,下/贱、不知廉耻。你尽管糟/践我,怎么高兴怎么来,日后我会在你身上搜刮更多,竭尽我所能,你不用对我客气,你见识过我的决绝,我不会对你客气的。”
“我亏欠你。”
我听见自己喉咙里发出的笑。这笑被祁逸铭给封了回去,只留下模糊的震动。
祁逸铭觉得他亏欠我?!
现在的祁逸铭的确是亏欠吴思春的。因为董潞潞不待见吴思春,他亦不待见。董潞潞找茬,他只当没看见,跟在后面给董潞潞收拾烂摊子。董潞潞让他帮着出面,他果真就出面。
“的确是你们亏欠我。我记着呢。所以你得好好活,等我把这笔账算回去,不能让我找不到你。”
“你有什么不满冲我来。”
祁逸铭的这句话说得极为清楚。我一嘴的苦涩,心里堵得发痛。
冲他来?
我在心里一遍遍地讲,冲你来,要我怎么冲你来?我捧你宠你都来不及。
他不懂,他懂不了。
改不了了。我在这个祁逸铭心里的形象是改不好的了。我不是那不谙世事楚楚可怜的白莲花。我是机关算尽花样百出的毒蛇。
我知道他爱吃什么,我熟悉他的小习惯,在他看来,这是我耍的小手段,我另有阴谋。我若告知他,我已活了两世,我们已过了多年如胶似漆的生活。他说不定会认为是我的新花招。
我认命,叹出一个“好”字,怕这承诺不够郑重,又说,“我不会对董太太怎样。我期望他们母子平安的心跟你一样热切,热切到让我拿命去换,我考虑考虑说不定会同意。”
我这番自讽的苦心,自然不奢望他能明白。
此刻,在祁逸铭面前,我非常想自虐,想靠自虐获得他的心疼,心疼说得太重了,一点点同情与可怜就好。
明知不可能,明知只会刷低祁逸铭对我的好感度,还一次次不死心。
傻。
我这个样子,媲美前些年拼命在周遇生面前刷好感度的愚蠢行径了吧。我有我的期望和想当然,在别人眼里就是心怀不轨的跳梁小丑。
祁逸铭摸着我的头发,说:“头发没干”
“我吹吹”
我接过他手里的吹风机,开了风力最劲的热风挡,期待它快点儿干。
祁逸铭又不满了,他拉着一张脸,劈手吹风机:“你这么吹伤头发。我说过一万遍,别随意作践自己。你有没有听到耳朵里去?”
我知道,此刻说什么会让他开心,赌气顶回去一句“你分明没说过一万遍,我听进去了,左耳进右耳出”比嬉皮笑脸要好得多。
但我就想嬉皮笑脸,我恶意地去试验,看看我能遭人嫌到哪个地步。
我的反应的确是嬉皮笑脸,贴着他的身子,指尖沿着他的脸部轮廓划下来,一口一口地朝他耳朵脖颈里吹气:“我要它快点干,我——等不及了。”
祁逸铭猛得抱紧我,很快又把我推开。
我以一种暧昧的强调对祁逸铭发誓,我若对你有一丁点儿的不真心,罚我不得好死。但凡我做了一丁点儿对董太太不利的事情,罚我暴毙身亡。假如我有破坏你跟董潞潞之间感情的心思,哪怕一丝一毫,罚我身首异处不留全尸。倘若我存有一分霸占董潞潞的身体,不期望她本人回来的意愿,罚我——体无完肤——好不好?”
说着这些的时候,我全身都生发出快意恩仇的舒畅感,笑得轻佻。
放荡的笑声没持续多久就被祁逸铭堵了去。
他如狼似虎,我乐见其成。
这是重生之后我们第一次不在床上欢爱。我想我算得上是体无完肤,有些地方,他一碰,蹿升的痛感就让我不受控制地哆嗦。
口口声声传达着对这壳子的怜惜,自己还不是往狠了虐。我感受到了他的惩罚和恨意,便是他的这副模样,也让我心酸、心疼得要命。
如果可以,我是真的期望董潞潞可以回来,抚平祁逸铭憋在心里的疙瘩。
有些事情,我替代不了董潞潞。
不是董潞潞的我,没有能力去让祁逸铭真正快乐。
明知如此,我体味着祁逸铭的触碰,亦碰着他坚硬的骨骼,从额骨到颌骨,从锁骨到腰骨,从髋骨到股骨,我再也不能更感动更喜欢了。
这些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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