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安顿好住处才会来见他,却不想他现在便已经到了。
两年未见,他还着实有些记挂他,德庆帝当即坐直了身子,道:“快宣!”
“喏!”安公公领旨垂着头出了御书房。
德庆帝看着工部的奏章似在考虑着什么。
不一会儿,安公公便领着一身绯色公服、眉目清朗的苏轻言进了御书房。
“微臣参见陛下!”
苏轻言拂袖行礼。
皇帝见着苏迎似很欣喜,笑眯眯从龙案后起身,亲自去扶苏轻言,道:“爱卿不必多礼。”
德庆帝的这一举动,着实让安公公都傻了眼,在安公公的记忆中,皇上似乎对他的几个皇子都未曾如此亲切过。
“谢过皇上。”苏轻言顺势起身。
皇上扶起苏轻言,又道:“爱卿坐!”
这模样,倒不像君臣,而像两个忘年之交。
能让皇帝这般放下架子的人,这世间倒正没几个,安公公又不禁细细打量起这个新任的工部侍郎来。
他看起来约莫二十二三,肤色白皙,神色恭谨,身形修长,削瘦而又不显瘦弱,一身绯色公服被他生生穿出一种禁欲之感。
确然是个美人儿,但凡长得好看的人,总能让人不自觉亲近,安公公见着这苏轻言也是有些欢喜。
苏轻言亦未推辞,在德庆帝左下首落座。
德庆帝的御书房没有伺候的宫女,而其他的小太监皇上用着也没安公公顺手,是以,平日里御书房只有安公公在此伺候。
安公公见势,忙前去给德庆帝和苏轻言奉上茶。
苏轻言微微颔首,以示谢意。
奉完茶,安公公便垂首退到一边。
“爱卿来得正好,”德庆帝看着苏轻言,越看越欢喜,随手拿过今日工部递上来的折子递给苏轻言,语气也柔和了许多,“帮朕看看这折子,对于灵州堤坝一事,爱卿可有合适的人选?”
苏轻言双手接过折子,打开细看许久,才又将折子合上,双手递给德庆帝,道:“依微臣之见,灵州一定要派人去,只是微臣初来京城,对工部的人并不了解,一时之间也不知该派谁比较合适。”
苏轻言的回答算不得好,却很合德庆帝的意,德庆帝生性多疑,便是喜欢到心坎里的苏轻言,他也不会完全信得过,让苏轻言看折子,是想探得他对京中了解多少,朝中有没有他的耳目,以及他会不会同其他官员一般不敢实言。
这一句话,便将皇上对他唯一的一丝疑心也消失无踪,看来他真的如他所调查的那般,除去认识顾恒外,对京城的其他情况一无所知。
苏轻言顿了顿,又接着道,“但若有需要,微臣自愿前往。”
“哦?”这倒让德庆帝没有想到,他浓眉微挑,问道,“爱卿可知,那灵州地处南境苦寒之地,且这一去最少也得大半年不得回京,这样你也愿意?”
安公公也不禁又多看了这苏侍郎一眼,刚调职回京,便又自请远调,虽七八个月后还能再调回来,但总比不得一直待在京城。也不知这苏侍郎再想什么。
苏轻言肯定道:“微臣愿意!”
灵州属苗疆地界,那处地方大蛊师聚集,此番进宫面圣,便是德庆帝不问他,他也会自请前去。
听苏轻言笃定的语气,德庆帝看了他许久,才摆了摆手,道:“罢了,细想如今除了爱卿也确然无人爱卿更合适。”
如此,也算是允了苏轻言的请求。
灵州地远且偏,水患严重,生活条件又艰苦,工部如今年纪轻的,在治水方面经验又不够,去了怕也是无多大用处,而治水经验足够的,工部倒是还有几个,只是他们年纪都稍稍大了些,身子骨若,长途跋涉过去,只怕还未做出什么成绩出来,便会倒下,细细算来,倒怔无人比苏轻言合适,他年纪轻,又是灵溪谷出身,身体倒不用担心,而关于治水经验,渝州原也是水患重地,不也被他改善得挺好了吗?
见皇帝应允,苏轻言心稍稍放了些,又道:“只是微臣还想向圣上求两个人陪微臣前去。”
皇帝手抚上楠木桌上的杯盏,道:“爱卿想带谁去?”
苏轻言道:“威远候和许酒。”
“嘭!”
皇帝的杯盖掉落在地上,惊得安公公心一阵跳,忙道:“老奴再给陛下换个杯子。”
说罢,便拾起地上破碎的杯盖,弓着身子退了出去。
皇帝面上无多大变化,淡声问道:“爱卿为何想要他二人?”
苏轻言半垂下眸子,道:“水患一事,预防胜过补救,连连检修堤坝劳民伤财又治标不治本,微臣是想去探探地势,看有没有更好的法子,一劳永逸,永绝后患,而威远候镇守南境数年,对南疆的生存环境和地势皆熟悉,有他给微臣带路,能省去不少麻烦。”
顾恒现下在京中反正无事,出去几个月也没甚大不了,只是,酒酒这孩子。
他沉吟片刻,才道:“酒酒这孩子并不熟悉灵州,又素来是个小霸王性子,无甚真本事,且她在三年前便已疯疯癫癫认不清人,老三前些日子还在四处替她寻医,怕是帮不上爱卿什么忙。”
苏轻言却道:“不瞒陛下,微臣今早已见过许姑娘,她的神志很是清楚,并没有半点迷糊,想是疯癫之症已经痊愈,且微臣听威远候说许姑娘善画且记忆力极佳,只要是见过一眼的东西都能画出来,带上许姑娘也是想请她能帮忙画出灵州的地貌图,以便记录,微臣知陛下疼爱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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