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敢说我,是因为你心里觉得,我是真的疯了。”
她点着烟,大口抽着,声音淡淡的:“我知道你要把我送到哪儿去。因为我要是疯了,你会受不了。”
常轩愣怔,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用手按住额头。
“我这些年为了让自己相信我没病,做了很多努力。你听说过那个新闻么?两人病人拿错了检查报告,结果,没病的那个觉得自己得了癌症,三个月就死了。真正得了癌症的,因为看到报告上说自己没病,特别开心,一直活到现在。我觉得,时间长了,我总会挺过去的。
“你为了让你自己好受点,我这些年的努力就要功亏一篑。常轩,有病的是你吧。你见过我最丑的样子,所以你一直不敢碰我,对不对?”
常轩慢慢站了起来。他并不解释,只是沉声说:“你跟我回去。”
肖静尔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手里抓起面前的烟灰缸,冲着常轩身边的墙壁砸了过去,闷闷一声巨响,烟灰缸裂成几半。她的声音在夜里显得歇斯底里:“我不会跟你走的!绝对不会!”
常轩回头看了看烟灰缸,面色阴沉,说:“好。”
他推门出来,又重重把门摔上。
肖静尔安静下来,卸了力瘫坐在地上。结束了。
十年里,她一直在做梦,有噩梦,也有好梦。她在梦里精疲力尽。但起码,她希望醒来以后,她会把梦里的事情完全忘记。可惜,她没那么好运。好梦破灭的怅然和噩梦带来的窒息,都真真实实的存在。
不知过了多久,门锁再一次被打开。肖静尔看了看门的方向,她已经不敢再做任何梦,太难受。
有人直接进来,走到她的面前。他身上的烟味很重,离得越近,越显得呛人。
肖静尔从下往上看他,他的腿显得更长。他的羊绒大衣敞着怀,衬衣里面肌肉绷紧,因为离得太近,她似乎能看到他的心脏搏动,是一种有力又有节奏感的颤动。
她的心也跟着不自觉颤抖起来。
他在肖静尔面前站了好久,半晌,终于伸出手说:“起来,我们回家。”
肖静尔并不拉他,转过脸,轻飘飘答:“我说了,我哪儿也不去。”
那人说:“对,哪儿也不去,只回家。以后,你跟着我。”
肖静尔慢慢站起身,琢磨着他这话什么意思。脑子里像是一百个线头缠在一起,怎么也捋不清楚。
那人一把把她抽起来,把人按在他怀里。他一只手顺着她的腰往上,轻轻捏起她的脖颈。
肖静尔没有挣扎,任由他刺刺的胡茬从她的额头、眼皮、鼻尖一路蹭下来,终于四片唇贴合。她的嘴唇不一会儿就被吮得肿胀酸麻,紧接着,又被他轻轻挑开了唇齿。他像是在品尝一种甘甜多汁的果实,动作很温柔,但目的很明确。
常轩曾经认为,肖静尔一定会自己好起来。他用尽一切办法帮她建立自信,教她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的规则。这是他男人的成熟,也是他男人的自私。
但他面临着一个严峻的选择。
自己家孩子太不是那块材料,本来只能考2o分,家长跟孩子都累死累活,又是打又是逼,进步了3o分,才考了5o分,还是不及格。眼看孩子也到了极限,这时候,是该接着逼她,还是就这么算了?
常轩觉得,起码眼前,自己和肖静尔都解脱了。他瞅着怀里这不争气的东西,又重重吻了下去。女孩的嘴很软很q,像是以前美心生产的一种软糖。她的腰肢在他的怀里轻轻颤抖,不知是紧张害怕,还是动了情。
常轩的呼吸愈发粗重,但他到底忍住,没再进一步。他怕,把这小家伙再给吓跑喽,还能真狠下心,眼睁睁看着她受罪不成?
作者有话要说: 过节,饼干家来了客人,终于成功避开了中秋节更了一章。对不起小天使萌qaq
不过,还是祝大家中秋快乐!虽然饼干妈和饼干爹并没有跟饼干在一起过节【擤把鼻涕】
跟饼干一起过节的小天使都有个小红包,请查收。么么大^3^
第19章约法三章
下雪了。
小区靠近大门的一个小饭店里,有人坐在靠窗的位置,目不转睛向窗外望去。外面虽然清冷,但因为下雪的缘故,比平时的夜里要亮,却还是比不上小店里的灯火通明。
一男一女走在小区的路上。男的穿着修长大衣,手里拎着一个小旅行箱。女的跟在男的后面,穿着雪白的长款羽绒服,带着毛线的帽子和手套。
两人没有交流,甚至那男的走在前面,都没有往后面看过一眼,可这画面,看起来却格外和谐。
小饭店里的人看了半天才发现这种和谐的原因——两个人有种默契,他们不约而同地走在同一个节奏上。
司机跑过来接过行李箱,男的这才回身,伸手从女孩敞开的羽绒服里钻进去,揽住她的腰,把人扣在他身上……
雪片粘在窗玻璃上,渐渐化成水滑落。靠窗坐着的人,在玻璃上映出模糊的身影,和窗外的风景重叠在一起。
小店的老板娘端上新炒好的几盘菜,热情说:“小林先生,快,趁热吃,还有个汤,马上就好。”
老板娘就是那个卖地瓜的阿婆。她穿着唐装的薄袄,比以前精神了不少。她拎过来两瓶啤酒,把酒放在桌上,又去找杯子。
阿婆拿餐巾纸把杯口擦干净,放在桌上,顺着那人的视线看过去,看了半天,她才唉呀一声,说:“这是,肖小姐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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