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子已经打发了人去喊若兰了。听说那巡检使之子长得是眉清目秀玉树临风……”
话没说完,就见一道玄色身影从他身后飞掠过去。
若兰在阿姐的絮絮劝说下换上了一身桃红烟纱百蝶穿花儒裙,又被她强按着画了妆容,发髻也由泛常的双丫髻改成了稍微繁复些的百合髻。几朵珠花簪在发间,衬得一张桃花粉面愈发俏丽。
听到身后渐近的脚步声,立在侧厅里的男子转身,清隽儒雅的身姿在屏风上映下了一道淡淡的剪影。
若兰揉了揉被新髻勒得发疼的头皮,咬咬唇走了进去。
“在下江东吴少彦,见过若兰姑娘。”那男子手握折扇向她彬彬行了一礼。
若兰福身行礼回去,细声道:“若兰见过吴公子,吴公子安好。”
男子抬头,俊逸的容颜近在眼前,笑容轻然如云,举止温和,仪礼合度。
若兰问道:“请问吴公子远道而来,所为何事?”
“少彦有幸在花神大典目睹姑娘芳姿,对姑娘那晚所吟咏的唱词记忆颇深,特来讨教一二。”
“吴公子过奖了,若兰只是搬了姐夫吟过的诗词拿来哼唱,其实腹中无墨,惭愧得很。”
“大公子才情横溢,远近闻名,姑娘的声音清婉脱俗,配上这绝佳的唱词,只能是锦上添花,姑娘过谦了。”吴少彦看了看厅堂外面走动的下人,提议道:“此处人多眼杂,少彦冒昧,可否与姑娘换一处说话?”
若兰摊手道:“吴公子请。”
二人来到离前厅不远处的小花园中,散步赏景。吴少彦与她说了些话,若兰只心不在焉地虚应几声,因为她留意到了一直尾随在他们身后的廷泽。
她今日打扮得十分亮眼,一身簇新的桃红衣裳衬得她娇妍丽质,明艳动人。平日里也不见她上心这些东西,与他相处时,除了习剑,似乎也没有旁的事情。现在来了个俊俏的公子哥,她就软语娇声地端作闺阁淑女,在他跟前为何偏就一副散漫无束的姿态!
廷泽视线幽幽地盯着举止亲密的两人,漆黑的眸子更加深邃幽暗,眉头早已拧成一个川字,一脸的苦大仇深。
吴少彦扭头看了看,似乎也觉察除了端倪,小声对若兰道:“那位公子已经在我们身后跟了好一阵了,不知为何因由,姑娘是否与他相识?”
若兰听言颊边飞起一片彤云,含羞地低下头去。
吴少彦会意颔首道:“想必是那位公子中意姑娘,堤防着在下,故而尾随。”
二人同时回头,廷泽立刻侧身对着假山春池,佯作欣赏风景。
若兰小声道:“那位慕容公子是府上的客人,他虽面上看起来有些凶戾,其实人很和善,此番所为并无恶意的。”
吴少彦啪嗒一声打开折扇,遮住脸面,“姑娘如此为那位慕容公子说好话,想必也倾心于他。只是不知,那位公子是否知晓姑娘的心意?”
若兰脸上烧得更热,羞怯回道:“他从未与我说过,我也不知道他心中所想。”
吴少彦合起扇子在手心打了几下,郑重道:“姑娘并非扭捏之人,何不坦言相问,皆大欢喜!”
若兰双目稍稍大睁,抬头道:“怎么个问法?”
吴少彦向她招了招手,悄声道:“姑娘请附耳前来。”
若兰本来对这位初次见面的男子心存疏远,一阵交谈过后,被他身上平和的气度濡染,便鬼使神差地凑了过去。
因离得稍远,那二人声音太轻,又或者是关心则乱,廷泽只听到些零碎的只言片语。只见那个俊俏公子贴在若兰耳边不知说了什么,惹得若兰俏生生地笑了起来,那笑靥比枝头开绽的春花还要灿烂。
廷泽冷眸微眯,面上凝结着一层寒霜,拳头握得嘎吱响。
林昱来到东厢房的时候,廷泽正在院中打拳,他冷着眼眸,双拳疾劲,身影四处游走晃动,拳风所至之处,沙石肆虐,草木横飞,大有把这整个院落掀翻之势。
林昱从未见他如此失控,上前劝阻道:“慕容兄快别打了,家父两袖清风,着实拨不出银钱来翻修院子。你这幅模样,不怕被若兰看见。”
廷泽未理会他,自顾自地又打了一通拳法,收功后才道:“我本就这幅讨人厌的样子,见与不见,有何区别!”
林昱诧异,询问道:“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常言道,旁观者清,慕容兄说出来,昱或许可以帮些忙。”
廷泽低头思索一阵,终是开了口:“林兄难道不知!那个巡检使之子吴少彦,今日来府与若兰见了一面,不知道使了什么mí_hún计,三言两语就把若兰的魂给勾走了。”
“竟有这事?”林昱大惊道。
“我亲眼所见,怎会有假!”廷泽突然凄声大笑起来,“她今日明明看见我跟在他们身后,却依然跟那男子亲密谈笑,可见她心中从未在意过我。”
林昱摸了摸下巴,略作思量道:“慕容兄所言只是个人猜测,你不亲自问问,就妄下结论,若因此错过一桩好姻缘,岂不可惜!”
廷泽猛然抬头,急道:“问?这种事情要怎么问?”
林昱看了身旁的朽木一眼,语重心长地道:“当然是问她对你的感觉了,难不成要跟她讨论武功剑法针黹女红。”
廷泽细心思虑一刻,觉得甚有道理,索性厚着脸皮去问问。
林昱见他眉头舒展,呆呆地笑了起来,心知劝说的话起了作用,于是道:“今晚我们四人去西街夜市闲逛,我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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