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较喜欢面拖蟹。
浓油赤酱,一口咬下去,满口鲜香,光配汤汁就能干掉三碗米饭。
倒是那一篓果子,他细细看了一回。
山葡萄、山梨、花红、拐枣、豆梨……应季的野果应有尽有,而且个个完好,熟度正好。
秦连凤也是自小下水上树长大的,就算临着素来丰饶的莲花山,可一霎时的想弄这么一大篓品相这样完好的野果,也绝对不是甚的易事儿。
接过秦老爹手里的藤篓,不禁问道:“这一大清早,谁家送来的,怎么也不敲门?”
其余众人却是知道缘由的。
心情却很有些复杂,又是高兴,又有些唏嘘。
眼睛一眨不眨正盯着那篓果子的香叶就抬起头来,告诉他道:“小叔小叔,肯定是莲花荡畔的那户人家送来哒!”
说着又埋头盯在了果子上。
秦连凤却在脑子里转了几圈儿,才反应过来香叶说的到底是哪家。
惊诧不已:“他们又给咱家送礼了?”
几个小的看着秦连凤瞪得溜圆的大眼睛,俱是嘻嘻哈哈乐了起来。
花椒则是蹲在香叶身边,看了眼螃蟹和野果,已是细细打量起了这藤条编成的藤篓来。
就发现这两只藤篓比上一回立秋送桃子过来时的篓子又细密了一些,也跟着笑了起来。
旧年大年三十儿,秦连豹又带着她们去了趟莲花荡。
送了些糕团丸饺这样的年食,还有大堂哥写的春联秦连豹画的年画,和一本官印的黄历。
虽然仍旧没有见着人,可大年初一一大早,却和今天一样,堡门打开,就见门前正摆着一只藤篓。
解开扎在藤篓口延上的荷叶才知道里头是两尾活蹦乱跳的大鲤鱼,还贴着红纸。
花椒一见之下登时心如擂鼓,下意识的就知道必是那户人家送来的。
果然秦连豹和大堂哥俱是一眼就认出那红纸正是从自家送去的春联上裁下来的。
阖家俱是唏嘘不已。
只这心里头的纷繁情绪刚刚露头,被四堂哥五堂哥拎在手里的藤篓忽的散了架,七零八落。
这还罢了,关键藤篓里装的可是活物。
两条成人小臂长的大鲤鱼直接摔在地上,或是受到了惊吓的缘故,拼命地甩着尾巴,躲闪腾挪,四处逃窜。
小丫头们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唬了一大跳,小小子们纷纷惊呼着扑上去捉鱼。
大年初一一大清早,就为着两尾鱼闹了个人仰马翻。
长辈们俱是哭笑不得,捉回了鲤鱼的小小子,和很快就镇定下来的小丫头们却是乐不可支。
可到底,从未正式会过面的两家人就已这样特殊的方式走动了起来。
那边逢到节气,就会送些时令的鱼虾鲜果过来。
像是开春之后的山莓野果、正在产籽的猫儿鱼;立夏时节的枇杷、樱桃、乌饭草;五月节的桑果、野鸡红、芦叶、黄鳝、籽虾……
每回都精挑细选,又收拾的整整齐齐的装在藤篓里送过来,大年初一还散过架的藤篓也越编越结实,越编越细致。
虽然秦家并不缺这些个吃食,却珍惜那家人的情意,也常有回礼过去,多也是些吃的用的,尤其还有些粮食瓜菜的种子。
都是花椒和香叶分门别类,用画了图的桑皮纸一一包好,带过去的。
不过到底有没有种下,这就不得而知了。
家里头的长辈们俱还持的住,可小小子们却俱是好奇的不得了。偏偏秦老爹是发了话的,说是人家既然不愿露面,必然有难言之隐,他们应该体谅尊重人家才是,不许他们偷偷打扰。
大堂哥几个还则罢了,心里虽也好奇,可听过秦老爹的话后,到底还能忍得住。只四堂哥五堂哥两个,本就顽皮,这心里头就跟有猫爪子在挠似的,渐渐就坐不住了。
都知道那家人卡着节气就会送礼过来,便偷偷商量着,决定守株待兔。
倒是没打算嚷破,只想着瞧一瞧来人就成了。
于是寻了个机会,夜里头待大伙儿睡着后,偷偷摸摸地从家里出来,只是蹑手蹑脚地还未走出西群房,更别提上堡墙了,就被陈师傅一手一个提溜了回去。
自然没能逃过一顿狠罚。
从秦老爹到各自娘老子,再到秦连豹和陈师傅,一重重责罚下来,小兄弟两个整整安生了一个月,倒是不敢再好奇了。
待到夏至,秦连豹和陈师傅又领着他们过去莲花荡钓鱼捉鱼。
不过这回他们特地没有上山,却都在盼着山上的人能下来见一见,以至于捉鱼都没有太大的兴致。
眼珠子时不时地就要往山脚下的桃树旁转,可临走也没人下来,却在那棵桃树下发现了两篓野樱桃。
别说秦连豹和陈师傅了,就连小丫头小小子们都俱是诧异不已。
俱是不知道这两篓樱桃到底是甚的时候,在他们这么些人的眼皮子底下,从天而降的。
只人家不愿意露面,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别说小丫头们和大堂哥几个了,就是四堂哥五堂哥,因着之前的责罚实在刻骨铭心的缘故,虽有好奇心,却到底不敢冒头的。
叽叽喳喳地说给秦连凤听,秦连凤不禁啧啧称奇。
将螃蟹拎进了厨房,夜里加菜。果子清洗干净之后,也分门别类的摆在了碟子里,却是预备夜里祭拜过月神娘娘,再阖家享用的。
钱德隆那边又差伙计送了螃蟹西瓜,和一大清早刚刚新鲜出炉的鲜肉月饼来。
倒是不用家里人再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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