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相距数千里,先君散落的东西怎会到了那里?”
“当年重霄剑上的符文因受猛烈撞击而迸裂,散飞至数千里以外亦不为过。也或许那符文石本不在炎洲,后来是被其他人带去了。”断水凝道,“重霄剑乃是天界至宝,若不是有此神器,恐怕先君也难以力克天庭重兵。可惜最后一战灵力震荡,重霄剑因此受损……”
魔君沉默不语,当年沧筠先君叛离仙界,将玄洲变为魔界之后,天帝并未就此罢休。堂堂上神竟坠入魔道,传出去都令天庭蒙羞。此后数十年间,天帝曾三度派重兵围剿,都是沧筠先君与众长老施法布阵,才竭力护住了魔界。
然而鏖战之下必有损伤,在连续抵御了三次之后,魔界实力大大减弱。天界却仗着神多势众,集结力量再度冲袭。
最后这一战,日月无光,血染北海。沧筠先君身负重伤,眼见众神即将冲破最后一道关卡,一旦结界崩溃,新建的魔界必将彻底毁灭。
也就是在那一刻,先君爆发余力,以己之身,迎向众神。
重霄剑在激战中被灵力冲击,剑柄上的符文碎裂散落。赤火燃遍云层,茫茫火海中,沧筠先君身形消散,强大的灵力却在瞬间化为十二道法阵。碧光漫卷,海浪滔天,无形的屏障倏然建立,整个魔界被护佑其中,彻底形成了海上绝境。
在那之后,众神始终无法突破十二轮法阵,而魔界也就此与世隔绝。
而沧筠先君的重霄剑则被祖黎长老带回,郑重其事地供奉在沉光殿中。直至后来,他作为继任者登上宝座,才亲手接过了这柄沾染赤血的利剑。
“君上。”祖黎长老的话打断了魔君的回忆,“请恕老朽直言,君上之前用重霄剑斩杀珠蟞,虽然最终获得胜利,但从当时的形势来看,重霄剑在君上手中已远不如以前威力……看来失去了符文玉石的重霄剑,确实灵力受损。而今先君灵力所化的十二轮法阵也日益衰微,若是天帝再度兴师来伐,仅凭君上手持此剑,又如何能战胜众神?”
魔君掩在袍袖中的手紧了一下,“依长老的意思呢?”
“自然是时不我待,速速前去炎洲寻找符文碎石!”
祖黎长老语气急切,魔君却并未显现出激动,只是心有所思地坐到了宝座间。祖黎长老皱眉,“君上为何还犹豫不决?天帝说不定很快也会得知符文石的下落,重霄剑毕竟是沧筠先君从天界带来之物,天帝岂会任由它留在魔界?若是符文石被他派人先行寻回,那我们要想再对抗天庭,可就胜算极小了……”
他说的话其实不无道理,魔君却还是淡漠回答:“符文石消失已久,如今忽然出现,你们就不怕是天帝设下的陷阱?”
祖黎长老一怔,风且震惊道:“陷阱?难道是天帝知晓难以攻进魔界,就故意用这个消息来引诱我们出去?”
“本座也是提醒一下,不要因为得到了所谓的讯息便欣喜若狂。”魔君往座椅上一靠,“这不是长老以前经常教导的本座吗?防人之心不可无,胸无城府怎能成大事?”
断水凝与风且对视一眼,似是也有所犹豫。祖黎长老道:“君上所说不错,但难道就因为要提防天帝而放弃寻回符文石了?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去一趟炎洲看个究竟。君上自然不用冒险,老朽愿意亲自前去,若真找到了符文石,岂不是天大的好事?”
风且一听,即刻道:“长老年事已高,魔界中也需要有你主阵,这探寻符文石的任务还是由我去比较好!”
祖黎知道风且一贯想在魔君面前表现自己,这一回可不能让他如愿以偿,便沉着脸加以拒绝。风且心怀不满,与他当场便争执起来,魔君独自坐在宝座间,听着吵吵嚷嚷的争论声,心中异常烦乱。
“够了!”他叱责一声,站起身来,“符文石之事本座自会考虑!若无其他要事,本座要回去休息了。”
祖黎长老一怔,沉光殿中虽然日夜昏暗,但外面才刚刚天明。“君上,说起来您是否一夜未归?到底去做了什么?”
魔君不耐烦地走下台阶,“本座夜晚无心睡眠,去神树周围转了转,长老连这都不准?”
“在神树边待了大半夜?您这……”祖黎长老还未说罢,魔君却已顾自转身走入殿后。
*
长老与护法无奈离去的时候,魔君其实正躲在偏殿门后窥视。
直至他们的身影从沉光殿门口消失,他才感到如释重负。偏殿远不如大殿宏伟,摆设也少得可怜,他独自在青砖地间来回走了好几遍,心里还是反复不宁。
祖黎长老的话其实他并非不放在心上,然而正如刚才所说,符文石的忽然出现,也不知是先君泉下有知,要让他重塑利剑风采,还是天帝有意引诱,想趁机将魔界摧毁……
还记得先君殒身之时,他在魔界里目睹了惨烈的景象,哀嚎着朝着结界拼命冲撞,想要冲出去救回先君。可是那时的他尚且年幼,甚至还未能化为人形,最终只能扑在结界上,眼看着先君以赤火长剑为引,将自身化为了护佑魔界的法阵。
先君对于他而言,如父如兄,更是将他从山间捡回的恩人。他之所以长久地留在魔界,是为了守住先君留下的一切,也是为了永远不离开先君。
十二轮法阵,有先君的元神,也有先君的灵力。
就像始终守护着魔界一样,也在一直守护着他。
魔君慢慢地走到窗口,望着外面冰雪皑皑的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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