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有这想法咋不跟我说呢?我亲自给程黑蛋说还不行。”
我低了头。郭治民的话我不爱听。就扛起锄头回了家。三奎终被解脱了下来,赵仙儿已然被村民包围了起来,早已做好了准备的村民,把刚整理出来的问题,怪梦,向着赵仙儿倒豆子般的诉说。
郭治民是程垣的能人,他没有明说三奎没有中邪,倒还把赵仙儿恭维一番给了赵仙儿五十元钱,一直把赵仙儿送到公路上,给拦了车,给了司机车票,
交代说把赵仙儿送到二郎山。
夜里,郭治民对着秀春说:“咱儿没中什么邪!是害了相思病了!”
“啊?”秀春一骨碌翻坐起来,睁张着一双眼,扑闪着亮光:“那你说,咱儿的意中人是谁?”
郭治民说:“不远,就在程垣。”郭治民话不说完,有意吊着秀春。
“兰香?”
“不是。”
“雪梅?”
“不是。”
“奥,对。是二丫!是吧!”郭治民呵呵笑了一下,这一笑是一句肯定,肯定了秀春这次的问话。
“就说么,我儿的眼光还是不错的呢?”秀春又说。
“行!比他老子强多了!”郭治民说了,接着叹息了一声。
“你这死怂东西,倒把你抬高了,年轻时候,外面还有人说‘我这好白菜让猪给拱了呢?’”秀春板着脸,一副不肯依饶的神情。
郭治民就转了话题:“你说这三奎看上了二丫,咱该咋办呀!”
邓秀春接的也快:“那就找媒人去说么!还能咋办?”
郭治民接着说:“我这一张脸在这程垣也是值钱的,他黑蛋多少还是给些面子的!虽然他是国家干部,我是尿也不鸟他!”
“那就差人去说!”邓秀春这句话说的干净利落。
程垣本来只有两个姓氏,程姓户面极大,下河住着一户卫姓人家,代代只出一个男丁,女儿却生的旺盛,倒是不断香烟。卫淑青就是卫家的女儿。郭治民的父亲,金春林的父亲也都是程家招上门的女婿。所以在程垣,只要比他们高一辈的就是舅舅,姨,同辈的都是老表。郭治民和金春林又是老表,说是老表,脉系又相距甚远。二房院子还住着一户刘姓人家,原是给程道琨他爷放牛的,是地主二房家的下人。后来解了放,娶了原地主家的女儿。生养了三儿一女,媳妇老缠着叫一个娃姓程,以告慰可怜的父母的在天之灵。她的父母是□□时期忍受不了村上乡里人们的羞辱双双上了吊死了的。南山人以前到口上卖炭,程道琨的爷爷就代表一方乡绅收取经营费,解放军一来,底层人民翻了身,当家做了主,纷纷的带着儿女从南山过来进行报复。尤其是□□时候,
☆、第四章
我和安兰回了家,见尹娥在我家门口谩骂。也不知是谁透露了风声,说我和安兰在石盘沟对唱情歌。
我奶奶姓程,程道琨的堂妹。我大和程黑蛋算是表亲,渊源也并不亲近。我妈也是程垣的女子,我舅生性懦弱,纯善。我外婆没叫她嫁远。外婆和奶奶一世相好,也就把他们的友谊成功的延伸到了下一代。在娘家门前,我妈早已形成了不和人吵嚷的习惯,她说这些奶奶也经常给她讲,毕竟程家户面大,忌讳的就多,得一个好名声不易。所以,尹娥在门前骂着,我妈只是听着。
我扛着锄头从尹娥身边走过,权当没有她的存在。放下镢去了灶屋烧水洗澡。尹娥看见我就像鹰犬看见了猎物,就大了一级声音骂道:“金刚!你个挨刀子的!你个臭流氓!你个挨枪子儿的!你个小sè_láng!”
我大是再也忍受不住了,提了把锨从屋里出来。春喜跟成才急忙紧紧地抱住了我大,生怕弄出大事来。尹娥却是更凶了,像是老虎又闻到了肉腥,一个劲儿的往前扑。口里声声喊着:“金春林!你有种打死我!”
菊娥和花瑞拉住了尹娥。尹娥的嘴唇乱颤,变得青紫,僵硬,头发已凌乱不堪,几根头发在嘴角沾着。春喜和成才把我大拉进了堂屋,强压着他坐到椅子里。我妈上来劝说:“你倒是立脸,一个大男人跟她着妇女有啥好斗的!”我大胸口起起伏伏,春喜和成才一句句的劝说。我大又伸着脑袋向着灶屋给我嚷:“金刚!你给我放争气些,她家的女子你以后不要粘!你还要不要你老大活了!”
我坐在灶屋里烧开水,心被搅得一团乱,锅里没添水就烧火,锅底烧的通红,赶紧舀了两瓢生水添进去,锅里刺啦一声,冒出一团浓白的烟雾。又往锅洞添柴,一股火苗却趁我烦乱爬上了头发,一股浓浓的烧焦头发味道,赶紧双手捂了下去。
尹娥也骂的没有了气力,坐在那里还是骂:小淫贼,小王八羔子!我端了碗凉开水给她送去,喊了句婶儿,或许是累的气虚,根本就听不到我说话,两眼呆楞楞的望着地上。
小丫和二丫赶了来,两边搀扶起尹娥回家。我一直送了她家院子外的小路上,就折了回来。小丫说:“金刚哥!你身上啥味道!臭烘烘的?”我回着:“锅洞里冒出一团火,把头发给燎了!”“你窝火么?”小丫又来一句,见我不说话,又说:“为了纯真的爱情,这点算啥呢?”二丫腾出一只手在小丫的腰上捏了一把:“死女子!就你精灵!”说完姐妹两哈哈的大笑。可怜尹娥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
程黑蛋不悦意我和安兰,但小事他是不愿掺进去的。他认为这事尹娥上前是最合适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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