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尝尝本宫亲手酿制的青梅酒?”
“哦?”蔺辰扬眉,“那的确是得好好的尝尝了。”
席间,昭和仿似想起什么,轻笑出声。
“殿下笑什么?”蔺辰好奇。
昭和眼底划过一丝光芒,斜眼看他:“本宫瞧着侯爷同裕王倒是走的很近嘛。难道侯爷不知道皇上最为忌讳就是结党营私,侯爷这么聪明的人,竟不知避讳嫌疑?”
蔺辰脸色微僵,解释道:“本侯同裕王殿下乃是好友,年纪相仿兴趣相投,同结党营私绝无什么干系。”
昭和唇角微勾:“其实,以侯爷的势力,加上宫里头的那位,侯爷又何必依仗裕王?只要得了皇上的欢心,侯爷不是一样可以得偿所愿?何况,裕王那人,看着宽仁大量,可是本宫瞧着却是个阴霾之人,这种人的面相,他日做出什么狐死狗烹的事情来,那可毫不奇怪。”
蔺辰听了她这话,直觉得心塞,笑道:“难得来殿下府上清闲一回,倒是得了殿下一番教导,殿下既是好意,蔺某人自然会记在心上。”
响鼓不用重锤,昭和的话到此为止,不再多说些什么。
这番谈话之后,蔺辰那番迤逦绮思完全被倒了胃口,吃过饭后便告辞而去。
昭和的话的确在他脑中打了个转,他也许真的需要回去好好的想一想。
春华伺候在一旁,低声问:“殿下,你觉得蔺侯爷可听得进去你的话?”
昭和拂袖站了起来:“他听不听得进去是一回事,但是这话既然入了他的心,便同他跟裕王之间多了一道隔阂,只要咱们再使使力,便能将这道缝隙给他扩大了弄崩了。难道你没听说,千里之堤毁于蚁穴的道理吗?”
春华轻笑:“殿下聪慧,奴婢不及万一。”
昭和拍拍她的手,笑道:“你就会说好听的哄本宫。对了,聂缙人呢?”
春华一愣,道:“在房里吧。”
昭和眼底划过一丝愉悦之色,笑着道:“哼,方才同蔺辰吃饭都没吃好,你去收拾一些小食到本宫房中,本宫同聂缙一起吃。”
春华点头,又有点担心。公主还不知道,方才聂缙也没吃呢,而且看他脸色可不大好。
之前聂缙一直在羽林卫忙着对付冯立,如今好容易回来了自然要好好聚聚。
“聂缙!”推开房门,昭和脸上笑意盈盈,见那少年果然背身立在房中,却看着墙上的一幅字画,兀自出神,仿佛她进来他都没有发现。
“看什么呢?”昭和一只手覆在他的肩头,脸儿也凑了过来。聂缙身体一僵,隐约闻到她身上淡淡梅香,便想起她方才同那人在梅园中吃饭,顿时心里气不打一处来。
他咬牙恼道:“殿下看起来心情甚佳,方才羽林卫中说有事要办,聂缙只是等着殿下回来,同殿下说一声便去。”
说着,他转身就要往外走去。
昭和这下可看出什么了,一把拉住了他的手,嗔道:“你这气呼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谁给你气受了呢。怎的,气的连正眼瞧我也做不到啦?”
聂缙果然垂着眼睛不看她,她扭着身子偏到了他眼前,手扶着他的脸就是要给他看。
瞧着他皱的如同毛毛虫一般浓黑的眉毛,昭和觉得好笑,伸手去抚平了它,神秘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生气?”
聂缙乌黑的眼仁盯着她,依旧语气不善:“那殿下可有话说?”
昭和被他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了,伸手揪了揪他的脸:“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子我若是画下来,贴在这房门上,可以用来辟邪了。”
聂缙磨了磨牙,道:“我是认真的,不同殿下说笑。”
昭和两根手指在他脸上弹了一下,哼了一声,道:“你是因为蔺辰吗?他只是本宫的宾客,什么都不是。满意了吗?”
聂缙握住了她的手,眯眼道:“可是公主的态度着实容易让人误会。”
昭和一听,倒是愣了一下,猜到他方才可能在梅园撞见了什么,回身搂着他的腰,在他下巴上亲了亲:“瞧你,倘若我真的看中了蔺辰,大可以直接招赘他做个驸马,可是他一心想当驸马,我却还不乐意呢。我待他亲切,不过是一个烟幕。你若是这样狠心待我,那我可真去找他做驸马了?”说罢她转身就走。
聂缙忙伸手拉住了她,攥着她的手问:“何谓烟幕?”
昭和看他神色缓和,笑道:“烟幕,就是一个假象,蔺辰联合裕王觊觎着皇弟的宝座,我借着同蔺辰来往趁机挑拨他和裕王的关系,这,就叫做烟幕。”
聂缙豁然明白,昭和所考虑的远远比他所想的要多。她似乎总是掌握着全局,而且在这个棋局之中掌握着主动。
他那根紧紧绷着的弦终于松了下来,可是又有些不甘,抚过她的乌发,问:“那我可以在这一局中做什么?”
昭和轻笑:“你已经做的很好了。皇帝赏赐的金子打算怎么花?怎么,也舍不得再替我买一根簪子?小气鬼!”她娇嗔的伸手拍在他胸口。
聂缙握住了她的手,低声道:“改明儿带着公主去逛,公主想要什么统统都给你买,可好?”
昭和点着他的鼻尖笑道:“放心,咱们这次出行逛的地方可多着呢。方才气的跟吞了气的□□一样,这会儿又学会嘴甜了?你呀你呀……”她伸出指头轻轻的点在他的胸口,那柔软的指尖点的他心口痒痒。之前因为忙着冯立的事情两人都一直忙碌,好容易等到今日休沐这才又凑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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