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菜似乎察觉到智宣的视线,便扭过头来。智宣也大方地迎视着他,却觉得对方好像有点面善。对方看他,也是有点面善,便朝他走了过来。天菜走到吧台边,离智宣足够近了,没戴眼镜的智宣终于完全看清了他的面目。这个人,智宣是认识的。只是平常看到的都是西装革履的他,如今他穿着t恤牛仔,看着年轻了十岁,所以一时认不出来。
智宣说:「您是……」然而智宣发现对方好像没将自己认出,便赶紧改口:「您是哪位呀?有什么事吗?」对方确实没认出智宣:「我们见过吗?」
一年大概见两三次吧。
——智宣心里想。
智宣偏作不认得,说:「可能见过吧,在别的场子。」对方便点点头,打量了一下智宣,又笑:「那可能是有缘吧。你好,我叫顾晓山。」智宣愣住了,顾晓山出来玩用真名啊?
事实上,顾晓山根本不晓得这个场子的性质。章鱼j-i,ng告诉他这是一个纯男性的舞蹈俱乐部。顾晓山觉得很有趣,又拗不过他纠缠,便参与了。
智宣看着对方伸出来的手,只好与他握了握,说:「晓山,好名字。你确实是眉如春晓之山啊。」顾晓山却笑:「明明是春晓之山像我的眉。」智宣听了这话,忍不住勾起唇笑:「是,您说得对。」顾晓山又说:「不知道你怎么称呼呢?」智宣心想:「顾氏果然书香门第,顾公子来夜场勾佬都这么有礼貌。」
智宣便答:「啊,你跟他们一样,叫我『圈圈』好了。」「圈圈?」顾晓山有些疑惑。智宣便说:「圆圆圈圈的圈圈。」实情是智宣跟老铁说自己叫「阿宣」,夜场太吵,老铁听错了,以为他叫「阿圈」,后来就叫成了「圈圈」了。可是认识「圈圈」的人,都以为他叫圈,是因为他是个圆满的0。
顾晓山望向舞池,见那些男人跳舞跳到贴住脸,有些甚至在贴胯了,感受着这氛围,也开始怀疑章鱼j-i,ng的说法。顾晓山面带疑惑地说:「我表弟告诉我,这儿是纯男子的舞蹈俱乐部。」智宣这才明白过来,心里想着:「怪不得呀。」智宣又怕以后再正式场合被认出,便顺着他的话,装作很惊讶的样子:「啊?难道不是吗?我朋友也是这么跟我说的!」顾晓山看着舞池里亲热的一双双狗男男,说:「看来只有你和我是真心来跳舞的。」智宣连忙装样子说:「啊……居然……」只是智宣打扮过于风s_ao,倒是没什么说服力。
这曲终了,乐队又放新曲,竟换成了二拍子的探戈舞曲。这探戈太考验人,舞池上许多人便散去。倒是顾晓山起了兴趣,问智宣:「你能跳探戈吗?」若问「愿意跳吗」,智宣恐怕会婉拒,听见这个「能跳吗」,智宣便答:「怎么不能?」顾晓山又说:「你能跳女步?」智宣挑起眉:「你跳女步,我就上场。」顾晓山绅士风度地朝智宣伸手:「无妨。」智宣从高脚椅跳下来,看着比自己高一个头的顾晓山,叹了口气,说:「还是我跳女步吧。」顾晓山笑:「随你。」
探戈不比华尔兹那样容易,舞池上原本没剩几个人了,却见两颗天菜上场,大家更纷纷避让,又说「果然要battle了!」
探戈和一般交谊舞不同,跳舞的人不面带微笑,反而表情严肃,节奏又快,确实有些「battle」的感觉。音乐的强拍极细碎,又激烈,二人脸色严肃,彼此那修长的腿稳稳地踏在拍子上,有时似并行,有时又似交绕,你进我退,似进还退,如交锋,若角斗,在强劲的鼓点中,左顾右盼,蟹行猫步。
顾晓山和智宣舞蹈的时候,有几秒脸贴得有些近。顾晓山几乎以为自己要吻上智宣的唇了,却其实差得远了。只他想,智宣的唇颜色很好,若在舞曲中吻下去,也不失为美事。
智宣却是神色紧张,并非因为探戈要求他板着脸,而是他好胜心强,要求自己跳到最好,不能丢脸。他没什么跳探戈的绮念,只牢记着如何按着节奏屈膝扭胯,没能享受音乐,只是苦苦跟着拍子、记着舞步。他自己心里苦,带着一种数学考试的谨慎和烧脑。旁人看着,却觉得他美得很,舞蹈间可见腰肢柔韧、小腿有力,天菜就是天菜。
一曲终了,围观者纷纷鼓掌。那智宣也算落下心头大石,又朝顾晓山骄傲地抬了抬下巴,说:「你看我是能还是不能?」
那智宣心无旁骛、表现满分,因此顾晓山总算是相信了智宣是正经来练跳舞的了。
第十二章
那智宣心无旁骛、表现满分,因此顾晓山总算是相信了智宣是正经来练跳舞的了。
「圈圈,那我们先走啦。」老铁搂着章鱼j-i,ng,一副要去开房的样子。智宣心想:「这老铁没救了。」但对于别人感情的事,他也没啥好笑的,朝他抬了抬下巴,表示理解。那章鱼j-i,ng又说:「表哥,那我先走了。」顾晓山见章鱼j-i,ng整个章鱼一样的攀住了老铁,皱起眉:「不是来跳舞的吗?」章鱼j-i,ng干笑两声:「咱们去私教。」说着,章鱼j-i,ng就和老铁勾搭着往外走,那老铁又说:「唉哟,原来是你表哥呀?」章鱼j-i,ng嘻嘻笑:「可不是,我哪有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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