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撑着胳膊支起身子,那一缕缠在她指尖的发便滑落了。她活动了下有些僵直的手腕,目光含笑去看床上的人。
萧歆然垂下眸子,似有歉意,不敢与她对视。半晌,开口轻声问她:“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女人目光戏谑,玩笑道:“已经是第二年了。”
本以为可以逗她一笑,却不想她神色间落寞更深,许久,低声道:“……对不起。”
女人感觉到她有话要说,于是收起笑容,沉默地看着她。
“我……不是不想醒过来。这一次的感觉……很奇怪。”她呢喃着解释,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却不自觉地苦苦回忆那个痛苦不堪的梦境,于是心底一阵战栗。
果然……女人的神色渐渐冰冷,萧歆然短短的一句话,似乎已经印证了她之前的猜想。
“怎么个奇怪法?”
“像是……被什么控制住,要想脱离,很痛苦。”她指尖抖了一下,女人察觉到,伸手过去握住她,安慰道:“先别想了,一会我让苏院长找人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女人抬头看了看挂钟,六点五十。于是起身去拉开厚实的窗帘,雪光混着熹微晨光照进来,原本有些昏暗的病房瞬间大亮。
回身时,见萧歆然抬眸去看窗外,神色怅惘,顿时心里一疼。她已经很久没见过阳光、没去过户外了。
“别总躺着了,坐一会吧。”女人过去,慢慢将她扶了起来,抽个软枕垫在身后,让她靠好。这种照顾人的活,她极少动手做过,却为她做得细致入微。
萧歆然的目光落在女人身上,一落便舍不得离开,安静地看着她为自己整理好被子又去倒水,然后将水汽氤氲的玻璃杯递到自己唇边。
伸手想去拿杯子,却被女人另一只手截住了。她只好顺从地去喝女人递过来的水,让温暖的液体滋润着她沉寂许久的食道。
女人离她很近,彼此呼吸可闻的距离,让她的心跳不争气地乱了节奏。喝水的时候被近在眼前的容颜吸引了注意力,一不留神便呛得咳嗽连连。女人忍俊不禁地轻轻拍着她后背,看着她苍白的脸颊渐渐泛起红润。
“我饿了。”顺过气来,她僵硬地吐出一句话,试图支走女人,结束此时窘迫的境地。
女人却早有准备,从桌子上取过一个保温桶,边打开边道:“昨晚新熬的粥,苏院长说等你醒后,可以喝一些。”
萧歆然好奇地凑过去看,忍不住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会今天醒?”
女人抬头看她一眼,取了碗勺盛粥,含笑道:“每天都备着。”
冒着热气的白粥盛在透明的玻璃碗里,女人白皙的手指捏着调羹,搅了搅,打算一勺勺喂她,却被她用没扎针的左手抢先一步把碗接了过去。
女人看穿她的窘迫,也不忍逼她。抬头见输液瓶中液体差不多见底,于是替她掀开右手的胶带,将输液针拔了,让她自己喝粥。
这一次醒来之后,女人发现她的状态比上一次好了不少。不论是体力还是j-i,ng神,都不再是那种奄奄一息的状态。也许自身的求生yù_wàng,真的可以改变很多。
粥是萧郁然吩咐人熬的,放了糖,做成甜粥,并不是她喜欢的口味,于是喝得不多。女人倒水给她漱口,又端了热水来仔细帮她洗漱,待做完这一切,苏毓带人过来做了一番检查,接下来的事情便是等待结果。
严勋来了一趟,带来几份文件要她签字,又将公司这几天的运营状况j-i,ng简再j-i,ng简,用一张a4纸呈现给她。严勋是她最放心的手下,况且薛氏的事情已解决,便会换来一段时间的平静。对此,她暂时无可费心。
薛氏的事……她突然想到这一层,落在文件上的目光一抬,带着疑问看向一旁翻书的女人。女人心思通透,知道她要问什么,于是道:“此事没那么简单,午后出去走走,到时候细说。”
中午,两人一同吃过午餐,女人先回病房换药。
因为萧歆然的托付,女人的伤一向是苏毓亲自照料,于是换药也是她来。
苏毓正动手拆腿上的绷带,女人靠坐在床头,开口问她:“检查结果出来了吗?”
“是,像是药物所致,但具体病理……还不能确定。”苏毓答道。
“所以说,治疗办法也暂时没有?”女人对这个答案有些不满。苏毓无奈地点了点头。
“会有什么别的症状,能确定吗?”
苏毓手上动作顿了顿,斟酌又斟酌,回答道:“周期性的……昏迷。”
女人一下子坐直,盯着她,眸中似下了一场暴风雪,一字一句道:“你说什么?”
苏毓不敢与她对视,却也不敢继续沉默,于是解释道:“初步结论是……像这次一样的情况……以后可能……会经常出现。”
说完之后,许久听不到回应。苏毓略略抬头,发现女人垂着眸子,似在思考着什么。她于是不再出声,专心换药。
片刻后,头顶传来女人冷静的吩咐:“时鄞找来的那个人,既然是权威专家,应该查得到他的信息资料。你做院长这么多年,估计有些人脉,此事就交由你去做,有消息立刻告诉我。”
“好。”苏毓应道。
“还有,这个结论先不必告诉萧歆然。具体该怎么跟她说,你自己考虑。”
这个要求,苏毓没有立即答应,而是选择保持沉默。
女人明白她的为难,简单解释了一句:“我不想她有太大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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