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路上印墨寒的挑衅,以及王琼琚若有所思中夹杂讥诮的神情,心中便是一拧,她靠在玄洛肩头,疲惫道。
“师兄,是我太轻敌了,一个印墨寒已经把我弄得大为挫败……”
“怎么?”
听阮酥讲完事情始末,玄洛眉头一蹙。
“阮琦的死我也早就怀疑。不过说来即便你让他逃过一劫,今后能否为你所用,却也难说。即便整个阮府,在整个局势中能起的作用也微乎其微。”
阮酥漠然看了一眼桌上的名单,睫毛扑闪。
“我当然也知道,只是……想到他的势力逐渐扩大,就很担心……”
重活一世,便是为了复仇而来,她真的输不起!
玄洛握了握她的手。
“来日方长,印墨寒表面上虽然略胜一筹,不过只要他跟着祁澈多一日,便多一分危险,我们只需耐心等待便是。”
“对,盐矿——”
阮酥呢喃。“只要祁澈倒台,印墨寒也难逃干系!只是……”
玄洛摇头。“祁澈太过狡猾,我已命人去查了他的行踪痕迹,却已被他全然改面。不过既然明的不行,便只能来暗的。”
“暗的?”
阮酥奇怪,“北魏皇帝已来信向圣上请旨开辟商道,皇上也很是赞成;若祁澈还想做生意,必定要走这条路。”
听他语气酌定,阮酥猜测玄洛大致对商道已十拿九稳。
“不过眼下白秋婉在他们手上,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帮上太子。”
玄洛偏头。“你很想帮太子?”
看他的表情前所未有的认真,阮酥心中一跳。
“若师兄还有其他的选择……”
玄洛难得地斟酌了一下。
“此消彼长,或者先这样吧……”
两人又聊了一会,玄洛才依依不舍把阮酥送回西婳苑。她正要吹灯卸下,却听守夜的碧玺敲门而入。
“小姐,太后身边的纯容姑姑求见。”
纯容此人,不似纯贵圆滑,也不似纯安耿直得太后心,在太后宫中元老中,向来便属可有可无的人物。不过能在暗潮汹涌的深宫中存活并且成为太后身边人,当然也不容小觑。
虽然万分奇怪她的来意,阮酥还是不敢大意。
“请她进来。”
纯容妆面为卸,头发亦一丝不苟,显然还没有睡下。彼此见礼后,纯容直白道。
“白良媛一事,皇上皇后都不许太子插手,殿下实在无法,恳请阮小姐助他一臂之力。”
阮酥微微一怔。
“你竟是太子的人?”
纯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太子少时曾救过奴婢一命,奴婢无以为报,太子却从未提过任何要求。如今大抵也是没有办法,这才让奴婢向小姐传话。”
一时间,阮酥真不知是为白秋婉庆幸还是遗憾。她因祁念的宠爱遭到一劫,好在那个人也没有舍弃她。
“我知道了。”她揉了揉胀痛的额角,“我先想想……”
天明,阮酥早早起身,便去颐德太后处侍候她起身,昨日白家发生的一切,太后已有耳闻。
“白家也真是沉不住气,就是承恩王侧妃大喜,也在千里之外,何必那般高调!如今可好,混入贼人,弄得好端端的良媛也不见了。”
话虽这样说,然而太后却没有半点下旨找寻的意思。也是,白秋婉并非出身大族、身份也只是个小小良媛,况且失踪一夜,清白与否尚且不好肯定,这样一个小小的妃嫔,丢了也便丢了。
阮酥心中一寒。
“这位白良媛据说也是信佛之人,想必吉人自有天相!”
“是啊。”颐德太后抚了抚鬓角,“她那时曾随太子妃来宫中陪伴哀家,真真是个精通佛理的孩子,也是可惜了。”
阮酥于是不再多言,侍候完太后,她走出正殿,便见宝弦上前低声道。
“冬桃姑娘已经在各处布置了人,若有消息她会即刻来报。”
阮酥点头,从怀中取出一封信递给宝弦让她转交祁念。
“太子那边,让他稍安勿躁,一切静观其变。”
太子府,自白秋婉失踪后,祁念竟似丢了魂一般。除了必要的入宫觐见,就只呆在白秋婉的小院闭门不出,连幕僚谋士也鲜少召见,整个人颓然不少。
府中众人大气也不敢出,太子妃和侧妃都曾劝过,可是均被祁念赶了出来,一个仰脖,又是借酒浇愁。
“这般不争气,只怕都不消祁澈动手!”
清平冷笑,却听谋士范增求见。
“请他进来。”
隔着一扇屏风,范增跪拜后在客座落座。
“恕下臣冒昧拜见,此事确实已经……”
范增面色凄然,似乎又想起太子祁念的耽于政务,一声长叹。
“太子不见下臣,可是这事却又十分紧急,还请太子妃转呈太子。”
“范大人客气,只是大人尽可以去找太子身边的罗虎或竹青,于本宫,却是有些为难。”
范增叹气。“太子妃有所不知……其实罗虎已经数日未见,恐怕也是去替殿下办什么要事;而竹青,上次替微臣送了两次折子,便被太子训斥,是以再不肯接。所以下臣才逼不得已恳请太子妃走一趟。”
“竟有此事?”
清平冷笑。只怕罗虎也是替祁念去寻找白秋婉了吧?祁念啊祁念,你若是拿出对白秋婉一半的心待我,我何须如此?
带着鎏金甲套的素手缓缓拂过朱漆封印的信封。
“既是这样,那本宫便去试试,只是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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