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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酥知隐瞒不过,叹了口气,淡淡吐出三个字。
“万阙山。”
三天后,万氏出殡,一切结束后回到阮府,阮酥拿起筷子刚准备用膳,宝笙便面色奇异地走进来禀报城南出的一桩奇事。
“昨晚秀红楼一位花魁娘子开脸点灯,许多达官显贵都去竞价,万阙山也在其中,本来志在必得,但偏有一位贵客一直和他竞价,双方相持不下,一言不合就打了起来,混乱之中还动了刀子,本来万阙山是个军人,不该如此不济,但也不知何故,偏偏就被那群人按在地上,别的地方倒是没事,只是……不知道被谁一刀误伤了命根子,当即血流成河,送到大夫那里也没办法给接上,万瑾同病急乱投医,最后竟找到净身房去,奈何里头的人说,我们只管切不管接,因果报应,这位色胆包天的万小将军,只怕从此便只能望梅止渴了……”
阮酥静静听着,无奈地勾了勾唇角,玄洛的手段也太狠了,万阙山的妾室还没给他生过一男半女呢,这下万家可真是断子绝孙了。
“事情闹得这么大,那些下手的人只怕逃不掉,他们的身份可查出来了没有?”
虽然心中畅快淋漓,但她还是有些担心,玄洛做下这样的事,若留下把柄,万瑾同岂肯善罢甘休?
宝笙冷笑一声。
“对方是符尚书的嫡子,也是个纨绔小少爷,但他绝不承认给万阙山下面那一刀是自己下的手,公堂之上直喊冤枉,可当时双方主子和下人都扭打在一起,情况混乱,哪里查得出来,符侧妃因为兄弟的事专程去求太子,只怕太子现在也是焦头烂额。”
阮酥哦了一声,夹了一筷笋丝酿云腿放在口中慢慢咀嚼。
恐怕那一场纠纷也是在玄洛计划之中的,然后命他安排在青楼的人趁乱下手,治了万阙山的同时,还将罪过推给太子一党的符家,自从那夜太子无奈之下替自己出了头,万家的态度好像已经偏向祁澈,如今两家对上,倒是符合玄洛的利益。
对了,差不多,自己也该替太子做那件事了,无论如何,太子府里还有一个清平要对付,她必须要稳住太子。
“走吧!宝笙,好久没有去看冬桃和文锦了,吃过饭,我们到玲珑阁走一趟。”
二个月前,为了和白秋婉见上一面,阮酥在无为寺遇袭,险些丢了性命;那日白秋婉趁着帮她换裳的间隙附耳低声,只道按着她的法子让徐婴子与清平交锋,然而徐婴子却十分警惕,她几番引诱都没有上道。于是干脆说服了祁念雨露均沾,而那徐婴子初次侍寝后,也不知怎的,倒引得祁念连点她数回,若非顾忌府中势力平衡,只怕便会盛宠下去。
说这话时,白秋婉难掩目中的失落,阮酥安慰。
“姐姐无需担心,红颜易老,真心难求,你只需保持自我,太子身边再多美人,不过过眼云烟。”
既然出自德元的青云观,想必床笫上也有些手段,难怪祁念会流连忘返,男人啊!不过太子府其他人岂会让她一人得意?徐婴子既然不蠢,定也会有所行动,她和清平的战争迟早会爆发。
“道理我都懂,不过或许我也是那过眼云烟呢?”白秋婉怅然一叹,自觉此时不是悲春伤秋的时候,岔开了话题。
德元公主,青云观……阮酥呢喃。
玲珑阁中,文锦难得地站在门厅中招呼客人,见到有车停在门口,他忙出门迎接,然而待看清了阮酥主仆,那攒在唇角的笑意霎时烟消云散。
“噢?这么失望,文锦难道在等谁?”
文锦挑了挑眉,声音暧@昧。
“以为是来送金的客人,没想到竟是妻主大人,也不提前知会一声,好让奴准备准备。”
话音刚落,肩膀上便挨了一记鸡毛掸子,文锦俊容扭曲,脸上的温柔缱眷一瞬消失,转头便嚷,什么风度啊仪态啊全部抛之脑后!
“暴力女,你干什么?!”
身后的冬桃一脸清水,她目不斜视地捡起地上的掸子,与文锦擦肩而过。
“还不去里面接@客!”
那文锦似乎还想赖皮,然而发现冬桃手腕一抬,那呼之欲出的撒娇卖萌便生生得堵在了喉口,跺脚进去了。
阮酥与宝笙看得目瞪口呆。
“冬桃,你到是和我们说说怎么驯服了文锦这匹野马?”
冬桃对阮酥欠了欠身,声音一如往昔平静无波。
“无非是让他知晓厉害,打一顿不够就来二顿,直到他服软认怂为止!”
188两败其伤
冬桃与玄洛果然是亲兄妹,骨子里某些东西真真颇为相似。
几人一起上了二楼雅间,冬桃便把两本册子递给了阮酥,其中一本打开一看,竟都是记录与文锦来往甚密的客人,除了凌雪旋、常行芝等几个旧人外,倒又增了几位新客。这文锦不愧是德元调@教的人,顶了一张平淡人皮都能兴风作浪,更别说原先那张颠倒众生的脸了。
他一个男子尚且如此,能被德元看中,送入太子府的徐婴子又岂非等闲?
阮酥笑了一笑。
“把文锦放在前面迎客是对的,你看,光是他手底下,就做成了这么多单生意。”
冬桃哼了一声。
“就连狗儿阿黄也知道知恩图报,看门摇尾;这个游手好闲的东西,若非再没有贡献,难道要吃一辈子闲饭不成?”这阿黄是冬桃捡的一只流浪狗,本身也不是什么名贵品种,那日在大街上溜达险些被人打死,被她看到便带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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