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不知为何对张荀很是看重,听说老丈人只要出了题目,都会叫上张荀一起做,然后交给许山长点评。许山长怎么想的,绿竹不清楚,但要说里头如果没有许青青的手笔在,她是不信的。这个中的猫腻,绿竹猜不透。
冬至却是意有所指地反问,“你觉得许山长会尽力吗?”
对待女婿,兴许会,可对待张荀,不会!
绿竹也觉得有理,正好走累了,便往回走。
冬至看着她圆润的侧脸,有些好奇她的想法,“那你希望张秀才考中吗?”
绿竹回想起重生之初对张家避之唯恐不及的想法,笑了笑,“我啊,既希望他们倒霉,又希望张荀能够考中,然后离开榕树村,我就眼不见为净了。”
闻言,冬至笑了,“这么不待见他们?”
绿竹毫不犹豫地点头,然后抬头瞄了他一眼,“觉得我小气?”
冬至扶着她的大肚子,戏谑地笑道,“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
绿竹也不生气,反而煞有其事地点头,“嗯,是挺难养的,相公你可得加把劲了。”
“呵呵,说你胖你还喘上了!”冬至看她得瑟的样子,忍不住捏了捏她翘起的鼻子,笑得宠溺。
嗯,绿竹再一次觉得,她这一胎怀得这么娇气,一定是因为冬至把她宠坏了。
似乎感受到了绿竹的关注,她才说完张荀乡试的事呢,隔着围墙,便听到了敲锣打鼓的声音传来,不一会隔壁钟家的八卦婆黄婶子便串门来了,带来了张荀考中举人的消息。
“唉,坏人没坏报啊!”绿竹忍不住感叹。
冬至看她一脸郁闷,笑了,“果然是小人。”
绿竹对他做了个鬼脸,不理他。
事实上,老天爷是个爱捉弄人的,喜欢把人哄高兴了,再让他从云端摔下。这不,张家的喜庆没持续几天呢,那脸上的笑便挂不住了。
张荀被人抬回来了,听说是回来途中遇到了土匪,被砸中了头,打断了腿。赵桂花扑在张荀的担架上哭天抢地,“哪个杀天刀的,没天理啊!”
前儿个有多高兴,今儿个就有多心痛,即便和张家交恶的绿竹,也忍不住一阵唏嘘。
然后,老天爷让张家见识到了什么叫祸不单行——张家遭贼了!也不知道张家有什么值得偷的,听说那贼人光顾张荀的屋子时,还将人事不醒的他掀倒在地上,将他的床铺拆了。
张家耗尽家财最终把人救了回来,但张荀却从此变成了一个傻子和瘸子,这般遭遇实在令人同情。
这般接二连三的祸事,是上辈子所没有的,绿竹不得不怀疑是不是张荀这辈子得罪了人,所以见不得他好。只是,她早已不是张家媳了,对张荀的事了解不多,也只能这么怀疑罢了。
县城许家,许青青从李氏手中接过那肚兜,厌恶地看了一眼,而后将之投入火盆,将它烧了个一干二净。
“娘,谢谢你。”
李氏看着清瘦了许多的女儿,叹了口气,“隐患已除,你好好把身体养好,尽快为姑爷怀一个吧。现下他考中了举人,未来还不知道会有多少人贴上来呢,你可要多加把劲。”
许青青低头摸了摸肚子,想到相公刚回来,就忍不住爬床的那起子贱蹄子,神色阴郁。
邹家,邹冉之坐在书案前,神色同样阴郁,想起那个叫绿意的丫鬟写的话,再回想和许青青糊里糊涂的洞房花烛夜,以及这一年多以来她对张荀的赞誉和提携,实在很难让他相信她的清白。
书童敲了敲门,将张家遭窃的消息告诉了自家大公子。
邹冉之想了好久,最终还是将那张已经写了半个“休”字的纸撕了……他没有有力的证据,大概也找不到了。
三年后,当绿竹追着春生打的时候,听到许青青被邹家以无所出休了的消息时,愣怔许久才回过神来。
唉!她想,或许许青青这是在报她上辈子欠下的债?
无解……
看着远处抱着一对双胞胎走过来的冬至,再瞧瞧看到老爹就老实了的春生,绿竹想,管他们干嘛?我自有我新的生活!
天道有轮回,又能饶过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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