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中充斥着恨意和杀意。
然就在这时候,戒指里再次出现清凉,并非从前那般从手指传递,而是仿佛一阵清风徐徐吹过,吹过了她的四肢百骸,温柔的抚过她的脸庞,吹动她的发梢。
凌乱的发丝不小心挡在了她眼前,那一星点儿的黑,像是投入红色尸海里的石头,将被幼龙尸体完全梦魇住的苏停云给扯了回来,她猛地回神,心头一阵后怕。
小师叔会不会是因为拔出了断剑,发现了龙尸,觉得自己受到了冲击,从而心神不稳走火入魔的?
不管拭剑楼掩藏过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但苏停云相信,那也是那些前辈中的某些害群之马做的孽,而并非现在这一群可爱的人。
他们实力也不高,身正不怕影子斜,这些人,对池底封印到底是什么肯定好不知情。
苏停云暂时,也不打算让其他人知道。
连她都会受到冲击,她不敢冒险,如果其他同门看到了,会不会因此而道心不稳。苏停云在原地用春水剑挖了个深刻,没有用法术,而是直接用双手将幼龙的尸体抱到了深坑里,那朵雪莲花虽然是让它持续痛苦生不如死的根源,但苏停云知道,那雪莲花本身是没有任何错的。
在雪山上,那头金目蛟龙,至死也看着这朵花呢。或许它都没意识到,那个凶手,要取走的不仅仅是这朵花,还有那新生的幼龙。
她掩埋幼龙的时候注意力放在了幼龙头部的剑伤上,那里有很强烈的杀派剑意,就像是她上次看到的,充满了杀气的古战场,幼龙从破壳到死亡应该都一直是呆在这洗剑池底,它不管多愤怒,也不太可能幻化个古战场出来,所以,那古战场上的杀伐和尸骨,很有可能,是断剑所经历过的。
这样一来,断剑的年代就有些久远了。苏停云很想知道,修真界什么时候出现过那么一场疯狂的厮杀呢?
她将幼龙尸骨掩埋,把枯萎了的雪莲花轻轻插在了幼龙坟头,随后她四下看了一下,发现找不到石碑,刚刚池底的剑大部分都毁了,却也有一些还幸存,苏停云找了一柄阔剑,用春水剑将剑柄斩断,随后将阔剑小心固定于坟头,就像是竖了一块墓碑。
春水剑里有幼龙的残魂。
修真界里,生灵死后元神都会回归天地间,完全消失不见,或许强烈的怨念或者意识,会残留下来,然而那个意识,早已不是从前那个人或物了。春水剑钉在了幼龙的七寸上,这个位置,是它命门所在,所以残魂通过剑身,进入了春水剑中。
然而它并不完整,只有杀意。苏停云握紧手里的剑道:“你的仇,我们一起报。”
语毕,她运起春水剑,在阔剑身上刻下了字迹。
“穷满之墓。”
因穷果满,方趣寂灭,唯愿解脱。
苏停云静静站立坟头许久,转身离开之时,春水剑亦发出了一声轻鸣。待她上岸,展鱼立刻过来,急切问道:“池底发生什么事了?一池水都浑浊了。”
洗剑池的池水清澈见底,从水面上可以清楚地看到池底那些密密麻麻的飞剑,而此时,池水浑浊,像是泥浆一样,肉眼都看不到那些飞剑了。
“池底封印处的剑阵出了点儿问题,小师叔应该是拔走了阵法封印处的那柄断剑,使得底下剑阵混乱不堪,大家最近都不要去池里。”
周围都是人,苏停云一脸严肃地道。
严长老这会儿已经送回他房间休息了,但除了他之外的其他人都在,苏停云并没有说幼龙的事情,她只是道:“洗剑池的封印存在多久了?有没有相关资料,我想看看能不能想办法让封印恢复。”
苏停云眉头紧锁,“小白也不知道小师叔去了哪儿,我觉得,或许应该从那封印上的断剑入手,毕竟小师叔修为是元婴期,他本人的实力不应该瞒得过大小白才对,除非,那柄剑有蹊跷。”
掌门满脸愁容,她虽是掌门,但实力也低微,遇到这样的情况根本没有办法处理,完全是力不从心的。她揉了一下发红的眼眶,将一把带绣的钥匙交给了苏停云。
“拭剑楼里的东西很都都卖了,这柄是历代掌门才能保管的钥匙,能够开启正殿下面的地下室,里面堆的都是破旧的书册卷轴,因为残留的剑意很强,已经很久没人开过了。”
掌门叹息一声,“至少往前数五代掌门没有打开过那扇门,而我师父告诉我,那里面也只是一些破烂东西,并无任何价值。”
否则的话,拭剑楼已经穷了上万年,之前的掌门早就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卖了。
“这钥匙我交给你,你去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线索吧。”
拭剑楼存在的年代太久远了,至少有十万年,在修真界里算是历史悠久的古老门派,而他们实力一代不如一代,对先祖的事情,知道的也就越来越少。
“这钥匙?”方圆长老有些吃惊,“是掌门信物啊。”
“那又如何?”掌门将钥匙塞到苏停云手里,“别耽误,快去找线索,希望能早点儿把严玉卿带回来,别让他走了歪路。”说到这里,掌门本来就红了的眼圈又有了热泪,“拭剑楼以前就是那孩子撑着的,他就是太苦了。”
“快去快去。”三师伯苍梧也道,“我给你带路。”
而这时,展鱼一把拦住他,“我去我去。我引路。”说完不由分说地拉着苏停云往前走,身后方圆长老还在喊,“你都受伤了还没愈合,逞能做什么,门开了千万别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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