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狐狸立即转头望去。
便见阵法之外,北殷凉玉狼狈地从地上站起,连裙子上的灰尘都来不及拍掉,就急匆匆地扬声喊道:“白景!白景!师弟你在吗!师弟你快让我进去,我有个很重要的消息要告诉你!”
北殷凉玉似乎十分焦急,一边喊着,一边再次尝试破解阵法。
未免洞府入口被北殷凉玉毁掉,白景把江衍抱进怀里,起身出了洞府。
阵法是全凭主人的意念来c,ao控的。
眼看刚刚不论自己如何出剑,如何攻击,都是丝毫不动的阵法,此时如有生命一般,自发向两边退去,留出一条路给白景,好叫白景走出来,北殷凉玉眼中飞快掠过一抹嫉恨之色,旋即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急急道:“师父让我告诉你,他找到繁繁之前藏着的地方了。”
白景闻言,先是一皱眉,而后道:“师父怎么找到的?”
听出他的怀疑,北殷凉玉说:“你那天当众不给师父台阶下,不给师父面子……”
见白景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不好看了,北殷凉玉明白自己是说错话了,急忙住嘴,讪讪地重新道:“……你那天让师父当众发誓,师父钻了天道空子,于心愧疚,想着要补偿你,这几天就一直在查,刚刚终于查到藏匿繁繁的地方,我就立即过来找你了。”
白景说:“是哪里?”
北殷凉玉说:“归气门,你知道吗?”
白景说:“那是什么?”
北殷凉玉便同他解释了一番。
原来,所谓归气门,之所以是叫门,而不是叫东海蓬莱里普遍的宗,是因这个小型门派,是许多年前从归元宗里脱离出去的。
归气门很想自成一派,好从门晋升到宗。
但当初脱离归元宗时带走的资源不足,归元第三层的那些镇宗功法更是无从到手,归气门这便这么多年来都是个小小的门,龟缩在蓬莱一角,实打实的毫不起眼。
只是,这个门虽不起眼,但并不代表门里的人,就是和归元宗完完全全没有关系的。
据北殷凉玉所说,归气门里的人也不知是从何处得知,归元宗的一个名叫白景的弟子得了只灵狐。
归气门里的人说,那只灵狐相当不凡,体质更有着极为特殊之处,这便偷偷找上归元宗,拿出不少报酬,请归元宗出手相助。
“那些报酬,当时的宗门挺需要的……”北殷凉玉声音越说越小,“所以宗门就答应了,然后请师父代为出面,让归气门的人把繁繁带走了。”
好容易说完了,北殷凉玉站在那里,胆战心惊地等白景回话。
她等得十分煎熬。
期间想偷偷看白景的神色,却不敢看,生怕白景怒不可遏,连她都打。
说来也是好笑,他以前还是结丹的时候,她就连他一招都扛不过,更别提现在的他是化神真君了。
等了不知多久,才听白景淡淡问了句:“当初打伤我的,是师父吗?”
北殷凉玉犹豫再三,方咬着牙点头:“……是师父。”
白景想,难怪。
难怪他对胡桐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敌意。
却是因为当初胡桐夺走繁繁时,刻意表现出了心狠手辣的一面,而后十年教导,又一直是无喜无悲的冷淡模样。如此毫不相同的两种性格,完全扰乱了白景的感知。
再加上白景被迫服下了忘尘丹,他失去了胡桐把繁繁夺走的那段记忆,便无论如何都想不清楚自己为何会对胡桐有敌意,而今却是终于明白了。
胡桐表现出来的两种性格,虽毫无相似之处,甚至连出手方式都特意改变了,但白景恨他恨到骨子里,别的都没记住,只单单记住了他的身形,这才即便在失忆的状态下,胡桐明明都说了是他救了他,他必须拜他为师,白景也还是心存芥蒂,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师父无论如何都亲近不起来。
是了。
打从心眼儿里恨的人,要如何才能亲近?
心中仇恨与愤怒交织着,头脑都要为之混沌。
白景眼中渐渐有血丝出现,仿佛又要如当年那般的走火入魔。
好在他还是有些清醒的,眼里便只生出血丝,而没有出现入魔特有的象征。
他眼睛微微赤红,转身将怀中的小狐狸放进洞府里,温柔地摸了摸它的脑袋,才以一种与温柔截然相反的极其狠戾的语气道:“繁繁,你先在这里呆一会儿,我去替你把仇报了。”
说完,向北殷凉玉询问了归气门所在的位置,这便闭月出鞘,他御剑朝归气门而去。
去势汹汹,大有不将归气门屠个满门,便无法消解他心头之恨的模样。
目送白景远去,北殷凉玉脸上的神色立时收敛了。
她面无表情地隔着阵法看了看洞府里的小狐狸,继而勾唇,冷冷一笑。
“他走了,该轮到我了。”
她从须弥戒里取出一小截香,指尖一错,香便点燃,散发出一种连她这个持香人都闻不到,可洞府里的江衍却能闻到的特殊香气。
千年方生一寸,万年方长成一根。
引无数生灵痴狂,极品的招魂香——
香气被风送入洞府,江衍嗅到了,身体陡的一僵。
与此同时,他眸中神采也是陡的一凝。
若有若无的杀气,在这点细微的眼神变化之下,将将爆发。
注意到他又有要暴起杀了北殷凉玉的心思,一直都没出声的系统这时忙道:“宿主!宿主!想想剧情,想想大纲!她虽然是反派之一,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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