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只有两条凳子,一条萧何坐了,一条龙哥坐着。
还算体恤残疾人。
赵刚一家都是老实人,哪里见过这种阵仗?现在这一看,赵刚一家对赵肆月的身份刮目相看,总以为她是影视剧里混道上那种。
病床正上方安置了挂输液瓶的铁钩,走前还是空的,现在上面已经挂了输液瓶,输液管的针头没拆护壳,绕几圈挂在铁钩上,就等着赵肆月回去。
黎蔓枝站在萧何旁边,看见赵肆月回来,恭敬的叫了一声:“肆月姐。”
整个人比平时严肃了七八分。
龙哥转头,不咸不淡的冲赵肆月点点头:“赵小姐。”
又看见赵肆月身后的常战,龙哥招呼:“战爷也在。”
笑话,常战能去他那儿要人,龙哥就该知道常战和赵肆月关系如何,赵肆月住院,他能不在?
常战点点头:“龙哥客气,叫我小常就行。不知道龙哥这么晚来有何贵干?”
龙哥淡淡一笑:“本该早点来看赵小姐的,但你知道,我昼伏夜出习惯了。我弟弟龙三受伤不轻,我怕赵小姐和战兄万一伤得太重,未免太伤和气。”
龙哥来回审视赵肆月和常战:“不过看来是我想多了。”
赵肆月在心里笑了一下:“龙哥,你来,难道不是为我身上带着的筹码而来?”
龙哥看赵肆月:“我喜欢赵小姐的性格,直爽不扭捏,没其他生意场上那些人的弯弯绕绕。”
“战兄很有眼光。”龙哥转头补了一句。
龙哥这种生意人,网不落空。没有利益,犯不着往上贴,更别说亲自来探病。
说不准,龙哥已经去暗查了一番,一方面大海捞针无从下手,一方面不会放着赵肆月不用。
“龙哥这次来,难道不是就李壮的事和我达成共识,合力寻找李壮的下落?”
“赵小姐好像忘了,是你千方百计让光头牵线找上我的。赵小姐需要我的人力物力,我需要赵小姐的足智多谋和决心。我们的目的都是同一个,没理由不合作。”
赵肆月谨慎:“龙哥,你说过,龙姓是小姓,所以比其他的张王赵李团结,龙三的伤,前前后后加起来两次之多,这一次,估计又要吃个把月的流食,龙哥难道不记仇?还是想等李壮的事情之后,再和我秋后算账?”
龙哥指指铁钩上的输液瓶,还有赵肆月的伤口和常战脚上的纱布:“赵小姐是认真的人,龙三身上的伤,一对一的都是你们身上差不多的位子。我和赵小姐一样,喜欢泾渭分明。让龙三自己和你们算账,他自己能力弱,怨不得旁人。做生意讲的是诚信,不论哪条道,这道理永远适用。”
赵肆月抱着手肘看龙哥,常战说:“既然龙哥有心合作,总得让人看到些诚意才行。”
管他往后算不算账,事情结束之后,他们人都不在重庆了,只要龙哥现在不与他们为敌就行。
龙哥拿出车钥匙:“那天晚上暂扣的车,今天我亲自给你们送来了。另外,我给你们几个熟悉的人,只要是在重庆地界,他们都能帮助你们。在重庆一切的开销,都算在我龙柯的头上,你们出力,我出钱。公平。”
常战接过钥匙:“龙哥大手笔,人暂时不要,需要的时候我们再联系你,至于费用,各为各做事,没必要找谁做出资人。”
龙哥盘着佛珠:“战兄客气,既然战兄和赵小姐不为蝇头小利所动,那我也不勉强。我等你们的好消息,希望不要让我等太久。”
龙哥走后,常战摘下挂在铁钩上的输液瓶,用铁皮床头柜上的水果刀戳了一个小洞。
戳完常战按了床头铃,端着碘酒和小皮管过来,常战说:“不好意思,输液瓶好像破了,恐怕内容有污染,有劳你换一瓶。”
护士本来对赵肆月这组一直没输成就有些不爽,但想到刚刚那几个人,护士咽下了吐到嘴巴的不耐烦,摘了输液瓶出去了。
赵肆月抬眼看常战:“怕他害我?”
“病房人多眼杂,龙哥路子不正,万一起点儿歪心,还是以防万一的好。”
黎蔓枝一拍手:“刚龙哥还看了一下药瓶呢!看完之后,龙哥还说,看来肆月姐的伤不算轻。”
赵肆月的背后冒了一串冷汗。
黎蔓枝和萧何先回酒店了,还是开的林梦的车,打算第二天一大早还了,再打个车过来。
常战没去领陪护床,和赵肆月挤在了一张病床上,赵肆月枕着他的手臂,病房很静,静的听得见他的呼吸。
他身上那股体香又钻入她的鼻腔,混着小花园里的那番话,搅扰得让她许久都睡不着。
第二天一大清早,黎蔓枝来送早餐,看见病床上抱一起的他们,笑得眼睛眯成了一个豌豆荚,拉起萧何就往外边退。
医生例行查房,又是那个叫霍江的。黎蔓枝想让他们多抱一会儿,拦着医生不让进。霍江今天情绪不佳,骂黎蔓枝:“神经病!”
萧何一听,怒了,拿拐指着霍江:“你给我再说一次!”
他虽然总怼黎蔓枝,但还舍不得骂她神经病。他都舍不得,凭什么让你一不认识的医生这么骂?
霍江任他拿拐指着,眼皮都不眨一下:“本院没有精神科。”
萧何气得跳脚,嘿来嘿去好几声,愣是挤不出半句别的话。作势要出手,被黎蔓枝拦了。
常战醒了,听见动静,出来劝和。
霍江没理会萧何,带着实习生进病房,从赵肆月开始一床一床做例行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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