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得越久,夏以芊就越觉得林冉很对她的脾气,她的性子外冷内热,当一个人是她认可的,她就会对那人放下自己的面具,用最真实的那面和别人相处。林冉算是她慢慢接受了的人,从同桌过渡到朋友,她也算更了解林冉,只是越了解越发现,林冉不是如她一般的外冷内热,她是真的如初识时一般的个性,文静内敛。开始还以为只是不熟悉才那样安静,后来才发现她真的很少与人交流,自己算是和她交流最频繁的了。
课间,夏以芊会和她说说话,可大多数时间,她喜欢自己捧本书看,小说、散文集、杂志,不拘什么类型,有时甚至是一些副科的教科书。林冉有时注意到一旁无所事事的夏以芊,也会给她一本看,夏以芊在林冉的一堆书中挑出自己比较感兴趣的武侠小说,竟也看得津津有味,真是“近林冉者成书痴”。
话那么少,不会是抑郁吧?这个被很快否认,有时看完一本小说,夏以芊会拣些问题和林冉讨论讨论,那个很有自己思想,而且还是一些比较积极向上的思想的女孩怎么可能会抑郁呢?
林冉很喜欢夏以芊这个朋友,如果说开始的接触有些是因为那个人,可现在完全就只因为夏以芊这个人了,藏在她疏离的外表下的是一颗简单纯良的心,说话也直接,不绕弯弯,而且有些想法和她也很投契。从前的那些同学开始也会和她玩,可最后都会嫌她闷,她也不懂怎么凑上去和别人玩,最后就剩她自己一个人了。
她们的爱好或许有些异同,比如,夏以芊爱好流行音乐,林冉则专注于小说,但并不妨碍她们交流共享,比如,林冉并不怎么听歌,但她们最喜欢的英文歌都同样是《卡萨布兰卡》,再说她们还有许多共同喜爱的连续剧,反正很聊得来就是了。
“朋友就是姜太公鱼钩上的小鱼,都是愿者上钩的,都是缘分。”多奇怪的比喻,不过她喜欢。
林冉没有注意的是,她的日记本关于某个人的内容越来越少。
自那次醒悟后,许轲好似豁然开朗,不再坐立不安。
偶遇她那次是去找夏从嘉打球,回来后又想起那个签在画纸右角的两字,字迹流畅,带着几分洒脱,他从笔架上取下毛笔,摊开宣纸,蘸上墨汁,挥手书上那两字。
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他不过是个初中生,还可能是个情商不高的初中生,所以不知道这样算什么。只是一次洛心敏在他书柜里找他的笔记,不小心就翻到那张宣纸,当时她拎着那张纸跑到他面前,夸张地晃了晃,贼兮兮地说:“哟,阿轲,开窍啦!什么时候开始的呀?”他夺过那张纸,用看白痴的眼光看了她一眼。
“‘青青’姑娘哪位呀?改天引荐一下!”洛心敏不在意他一脸嫌弃,不依不挠地打听八卦。
“懂不懂隐私,下次再乱翻我东西……”许轲将宣纸叠好放回原处,“小心我告诉夏从嘉你运动会摔了个大马趴!”
“……”
再迟钝的人也明白洛心敏的意思,真的是那样么?一面而已,不至于,他只是欣赏她的字罢了。而那幅画,他只看到边角上深浅不一的绿色颜料。
到底是无忧少年,再后来他也就将这件事抛到脑后了。
往事可以不提,当时只是匆匆的一面之缘,甚至不算一面之缘,她连“面”都没露清楚,现在他们又见面,他却是真心实意的高兴,这算什么?
“哎,哥儿们,最近怎么了?很不得劲嘛!”
方焱真的忍不了旁边这个怪模怪样的许轲了,原本最是潇洒不羁的人怎么就愁眉不展了呢?
“没事。”
“不会是恋爱了吧?哪家姑娘?”方焱一脸认真吓了许轲一跳。
方焱看着许轲的脸色,也一脸惊讶,“靠,真的假的呀?”他就随嘴一说呀。
“我说,你惊讶个屁呀!”许轲本想向方焱说自己这事,话到嘴边停了下来,这家伙口风不紧,自己也是个半吊子,说了也白说,只会出馊主意。
“不过恋爱也不是这个样子吧?”方焱压低声音,“您不会是玩暗恋吧?”
“老子喜欢,关你毛事!”许轲看自己那点小心思也藏不住了,干脆地承认了。
“傻呀,喜欢就追呀!狼多肉少的!”
方焱的话糙理不糙,许轲也觉得自己有些傻。
“喂,喂,到底是谁呀?我不和你抢!”
十一月份的尾巴上,白天的时间越来越短,才五点天就都黑了,林冉是值日生,是最后几个走的,出教学楼时,学校里的已没有多少人了,她独自沿着学校一旁的小路向公交汽车站走去。
路灯发出的昏黄灯光并没有让小路显得很亮堂,这条小路平时就没有多少人走,林冉贪图走小路减少路程,现在小路上就她一人,都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冷风吹过,她打了个寒颤。转过一个路口,发现不远处有几个人,仔细看去,是三、四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只是他们都把头发烫染成各种颜色和造型,隐隐还能看到他们耳朵上耳钉闪烁的银光。
林冉觉得自己应该回头走大路,现在再往前走不是明智的,可那几个人明显看到她了,并且向她走过来。
随着最前面那个挑染了白发的男生走到她面前时,她不自觉向后退了几步,“嗨,美女!”她刚想转带就被那人拽住,“别走呀,借几个钱给我花花呗。”
“没,没钱。”她稳住颤抖的声音道。
她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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