喇牛仔裤,隐约现出黑色圆头小皮靴,衬得脚只一点点大。杨素看着,忍不住说:“你的脚真小。”
她却忽然生气,敛住笑,瞪着他,道:“关你什么事?”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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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喜莫喜兮新相知
回首烟花破
她却忽然生气,敛住笑,瞪着他,道:“关你什么事?”转身走了。
这也是无奈的事情。他在所有人那里都可以妥帖,可是到了她面前,怎么做都是唐突。其实她本来也不是这么容易生气的,只是这一阵子,不知道是怎么了。杨素在心里替她找理由,也许是快要考试,压力大。
怏怏回到宿舍,小金正在看台湾的金曲奖。因为那两个戴着耳机打游戏,他便放了外音,一个男人中气十足地唱:“如果我能看得见,就能惊喜地从背后,给你一个拥抱……”小金听到他回来,也不抬头,调侃道:“这要是你家贵妃妹妹,你惊喜地从背后给她一个拥抱,她肯定迅速地从下面给你两个扫蹚腿。”
杨素心里不痛快,也不理他,自己躺到床上,瞪着天花板发呆。
小金等了一会儿,竟听不到他回击,一回头见他木偶一样躺在那里,便把电脑调了静音,问:“吃钉子了?”杨素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小金笑道:“不是我说啊,你那贵妃妹妹,架子够大,脾气比架子还大,爱穿白衣服,肯定挑剔加自恋,你伺候得起吗?趁早逃脱了她魔爪吧,多少妹妹等着你哪。”
杨素苦笑,是,仔细想想,她又骄傲,又傻,脾气又坏,真如小金所说,没有什么好,可是没办法,他不放心的,就是她这些毛病。
想想又不对,他在她面前简直是一句话都不敢说,她何需他来不放心呢?可是她那么傻。没办法。
一转眼就是期末考试。
因为考试时间与部分选修的人相冲突,为了让选修的人都拿到应有的学分,庄云生把《西北少数民族史》的考试分成两块儿,基地班的人闭卷考,选修的人交小论文。何太真只是旁听,并不需要参加任何一块儿考试,却也交了小论文。
课间云生笑着同她说,你可是拿不到学分的啊。太真笑,不说话。小卢在旁边替她说:“我们在乎的不是学分,我们纯粹是想学到知识。”云生看着她,笑问:“你们《古代汉语》还有多久考?”小卢答了,他点头道:“好好复习,你们要是考不好,我可就没办法见你们郑老师了。”
对于选修的人而言,那是最后一节课。许多人恋恋不舍,在后排说:“老师,留下联系方式。”云生笑道,不是留了邮箱了吗?后面人拉长声音,齐声道:“□□——”
教室里一片会心的笑声。云生道:“我是老人家,我不玩□□。”又是一片拉长的声音道:“申请一个——”云生垂下眼皮,摇头笑道:“当你们的老师容易嘛,什么业务都要有——没办法,你们就是上帝啊。”
后排有人接话说:“您是上帝的老师。”
大家都笑,云生也忍不住大笑。小卢笑得倒在太真身上,太真嘴角含笑,低着头,在本子上默写背过的苏词。有情风万里卷潮来,无情送潮归。看钱塘江上,西兴浦口,几度斜晖。一笔一划,力透纸背。
圣诞节前一天破天荒晴了。晚上满天繁星,越发显得夜空明净。下了很久的雪,空气也清冽,学校又在大操场那边放烟花。单凭这样的天时地利,已经成就了许多人,原本不想出去的,怕辜负了这良辰美景,也就顺水推舟出去了,校园里一时笑语盈盈,都是成双成对的人。
杨素原本是打电话叫何太真去看烟花,毫无意外地被推脱了。才挂了电话,又有人打过来叫他,他是意兴阑珊,却不好意思拒绝女生的邀请。亏得小金善解人意,主动加入不算,又拉了几个老乡,一群人也就不怕什么。
操场上人很多,说笑声不断。每当烟花升起来,人群就情不自禁发出低声赞叹。大抵那种流光溢彩的东西与催化剂的效果相若,不过是让幸福的人更幸福,让失落的人更失落。杨素呆了一阵子,便同一班人打了个招呼,从人群中退出来。
到外头想起电话里何太真声音低弱,大概是真的生病了,这么多人都出来,估计宿舍只剩下她一个,一时又担心起来。他踌躇着,去田田兴那边买了一盒巧克力,走到六号楼门前,却又停下——如果这会儿她一个人在宿舍,他过去,自然会惹她不快;况且,他看着手里的巧克力,想,何太真那个人,应该不会接受这种含义暧昧的礼品吧。他甚至能猜到她的托辞:“我怕胖,不敢吃巧克力——”
他在那里站着。已经有人从大操场回来了,两个小女生从六号楼这边走过去,好奇地打量着他。他笑,心里想,原来这样好奇的目光,并不是何太真的专利,只是她的好奇,在他看来就成了特别。这样看的话,喜欢一个人,在外人眼里,应该是荒谬的吧。
比如一向决断如他,也在敲门与否之间犹豫了半个小时。那两个小姑娘又走回来,见他还站在那里,不禁惊讶。他走上去,拦住她们,道:“同学,帮个忙可以吗?”
两个女孩子显然吃了一惊,其中一个圆圆脸的镇定一些,微笑着点点头。杨素把那盒巧克力交给她们,道:“能不能帮我把它交给左手边201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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