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心里嘀咕:“你又不是我老师。”
谁知道这个人不只耳朵尖,竟然会读心术似的,回头似笑非笑说:“谁说我不是你老师?我给你上过课,我就是。”
她脸上登时红了,只能默默翻白眼。云生好整以暇坐在那里,指头敲着桌子,沉吟道:“等你毕业,我也就带硕士了,就算我是提前收你当开山大弟子好了——好好写,将来可以拿这个申请筠政学者项目,我到时候可以做你指导老师。”
太真再次默默翻白眼。
云生在旁边点着头笑:“我知道,这是我的荣幸。”
太真冲他勉强一龇牙:“哪里,是我的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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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诶,看过同学,还是给点意见吧。
这文不是一般的啰嗦,流水账啊流水账,没信心啊没信
柳暗复花明
回校区已经是晚上,小卢早就等在那里,见太真面沉似水地进来,忙问:“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太真把包扔到床上,目光如炬地盯着小卢,半晌,忽然摇着她肩膀,咬牙切齿地低声吼:“他怎么就那么好为人师他怎么就那么自我感觉良好?我高三都没被人这么管过!”
小卢吓了一跳,见她极端郁闷的样子,问:“怎么了?你又跟他较量什么了?世界史?”
太真苦笑:“我活腻了么,跟他较量?”遂把事情跟小卢说了一遍。小卢眯起眼,陶醉地赞叹:“揽天下英才而育之,庄生真有民国教育家风范!”
真是甲之蜜糖,乙之砒霜。
太真啼笑皆非,过去拍拍她,悲悯地叹息:“你真不幸,竟然爱上一只老母鸡。”
小卢猛地睁大眼,指着她鼻子,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道:“何太真,你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好不好?你知不知道筠政学者是什么?要做跨专业研究的!我们学校一年才那么几个人!你知不知道多少人想请他做指导老师?你不过就占着能写点东西,人家主动指导你你还这么拽!你拽什么劲儿哪?”
太真退后,讪笑说:“不会吧?我最怕女人发火儿。”
小卢余怒不减,道:“你是不是不识好歹?”
太真马上正色道:“是,我错了。”
她这样,小卢反而有点忐忑,问:“生气了?”太真笑道:“没有,真的,我知道他是为我好,我这个人,又懒,又要面子,他既然说让我改,我肯定要改得能拿得出手,要花很多功夫,这么一来玩的时间就少了,所以有点郁闷,你是我好朋友嘛,我只能在你面前发泄一下。”
小卢觑着她,问:“真难得,你什么时候这么讲道理了?”
太真冲她微笑:“谢谢夸奖,我一向讲道理,尤其不拿学业和前途开玩笑。”
真正研究正规论文才发现,她之前写的那些东西,根本不能叫论文,只好算随笔——还是缺乏逻辑结构的。于是只好没事儿跑图书馆,去期刊阅览室找经济学期刊来看。庄云生向她推荐了几类,建议说:“别的就不用看了,国内的文章,有质量的不多,你现在辨别能力还不够,别看得太杂,把毒草也当成了菜。”
然而看了一阵子,又不禁心里发凉。那些期刊上的论文,往往一万字里倒有八千是数学、统计学、以及其他各种稀奇古怪的模型。她在邮件里跟云生诉苦:“怎么办?我数学不好,统计学刚开始学,别的那些东西一概不懂,人家的论文看都看不明白,概念理论什么的还可以自己去查,模型简直像看鬼画符。”
云生看着那些话,想象一向自负的何太真眉头紧锁嘴角下弯的模样,也不禁一笑,回复说:“在我的理解,经济学归根结底是哲学层面的科学,主要的地方在思想的推演,数学不过是用来证明逻辑结构与现实的契合度,如今国内经济学的问题就在于过多依赖于数学,所以只能产生工匠,而不能产生大师,你不必过于在意不懂的东西,先去关注那些论文的结构和推演吧——当然,数学与统计学也很重要,没有这些内容,你没有精确的方法证明自己结论的科学性。”
于是每天晚上自习的内容又加上数学。他们院数学开的是数四,事实上国外许多文献涉及到的数学内容要更难一些。何太真的原则是既然学了,索性就把难度加上,于是问杨素借了他的高数课本来看——物理院学数一,难度一下提高了三阶,幸好杨素每天晚上也去上自习,还可以去问他。
杨素一直不跟她在同一个教室,而是不管她在哪儿,他都在隔壁教室。小金曾经对他这个习惯十分不解,杨素解释:“上自习是去学习的,干扰因素能避开就避开。”小金笑:“你家贵妃妹妹是干扰因素啊,那你干脆去别的楼层嘛。”杨素正色道:“我在隔壁,她有事情还可以找我,不用跑太远。”
小金嗤了一声,想笑,却终于只是摇摇头,说:“苕子。”
杨素也笑了笑,在心里骂自己,真是苕子。可是每一次在电台办公室,看着她沉浸在播音中时那种微微得意的笑,或者在教学楼a区与b区之间的大厅,她轻轻皱起的眉头与紧紧抿起的唇,都会忍不住跟着笑,或者,跟着心疼。
他无奈地想,或者是他欠了她吧。只是不知道,她欠了谁的。
第四周电台有一次聚餐,免不了要喝酒。何太真因说身体缘故,不能多喝,以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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