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异,你也许不是真的喜欢我,只是对我这样的生活态度和方式感到好奇,可是,真的让你适应这种态度,其实非常困难,所以杨素,我才早早地把话说到那样的程度——可能很伤人,但是,我只能那么做。”
她从来没有对他说过那么多话,可是她说了那么多,也不过是要说服他放弃她。杨素看着她,想了想,终于点头,道:“我明白。”
其实明白与否,也不是那么重要。杨素想,只要知道,这是她要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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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明白与否,也不是那么重要。杨素想,只要知道,这是她要的结果。
他想起小金那次说她,温室里长大的小孩儿,也不禁一笑,推心置腹地说:“何太真,你拥有的东西太多,所以很多东西,你可以不看重,不过,离开家以后,很多东西不管你看重不看重,都是要努力争取的,不然的话,实在会吃很多亏。”
太真睁大眼,忽然笑道:“杨素,你误会了,我不是你认为的那一类人,我没有那么幸运。”她想了想,道:“这么说吧,我从小到大,长年住过的亲戚家有三家,最短的也超过三年,我小学时候,就学会自己挣钱买东西。”
杨素意外,问:“小学?那么小,能干什么?”
太真笑道:“那会儿我们同学流行看连环画,我没有,又不好意思拉着大人买,就自己编故事,下了课讲给同学听,一个故事一毛钱,钱挣够了就去买连环画,漂亮点的铅笔刀之类的。”
杨素也笑:“没看出来,你还是个小说书先生——那么小就会编故事,你肯定也很能写了?”
太真笑笑,不说话。杨素道:‘你可以给校报和你们院报投稿,综合测评可以加分。”
太真点头而笑,学着他方才的语气,说:“来了。”
两个人相视一笑,气氛倒轻松了很多。回去的路上杨素叹息:“要是一直像今天这样多好。”太真微笑:“只要你能放下执念。”
杨素又一次出卖小金:“小金说得对,你真像个尼姑。”
太真抿嘴一笑,说:“红颜未老恩先断。”杨素接了句:“独倚熏笼坐到明。”说完又道:“我们宿舍一起挑的,我会背。”两个人互相看一眼,很有默契地笑起来。
日子过得飞快,四六级考试之后,紧跟着就是期末考,然后还没反应过来,暑假已经开始。
太真暑假是打定主意不回去的,结果7月8号刚放假,便接到家里的电话,刚说了一句话,声音就抖起来,好容易一个电话讲完,挂上,恍惚地呆了一阵子,才想起来要订票。她找出云生的号码,开始拨号,听着电话里的提示音,仿佛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一边按键,一边哭出声来。
云生才说一句:“喂?”听筒里便传来一声仿佛压了好久的抽噎,随即那边就痛哭起来。他一时懵了,听到那边克制着哭声,道:“老师,我是何太真……”声音抖得像大风里的树叶。云生心都提到嗓子眼,问:“太真,你别哭,你告诉我,怎么了?”
太真艰难地道:“我奶奶……不行了……”
这句话一出口,哭声就变成了嚎啕,任他在那边怎么说,她都不能再说一个字。
云生握着手机,听她哭得气噎声抽,忽然就想起前几年母亲过世的情形,便一直低声说:“别哭了,没事的,一定会好的。”过了一会儿,听那边声音低下去,变得无力,便问:“太真,你是不是要回家?”
那边哭着嗯了一声。他又问:“订最早的票?去哪里?”那边细弱的声音,说了几个字,他想了很久,才明白是乌鲁木齐。又确认:“乌鲁木齐是不是?卧铺还是硬座?”
她紧促地抽噎了一阵,勉强道:“硬座就好。”
云生道:“那好,太真,你听我说,你先别哭,赶紧收拾东西,坐二十分钟后那趟校车过来,我现在在长河,我先找人买票,你到学校后在综合楼下面等我,我马上就回去,跟你一起拿票。”
太真低低应了一声。云生不放心,又问:“你怎么样了?身边有人吗?”
她也许是哭累了,只剩下抽气,哑着嗓子,道:“我没事,麻烦老师了。”
云生道:“振作点,别哭坏身体,还要坐火车呢。”
听着太真应了,才挂了电话。
太真整个人都是虚的,坐在校车上,一路都在默默流眼泪,有时候忍不住大哭,嗓子已经哑掉,变成无声的嚎啕。到学校已经是下午两点多,在综合楼底下等了一阵子,云生匆匆赶过来,见她背了一个包,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台阶上,背后是十九层的高楼,越发显得人渺小孤弱。
看到他来,她笑了一笑,眼中空茫的神色叫云生几乎落泪。他问:“等很久了么?”
她轻轻摇摇头。他便说:“走,先去我办公室休息一下。”她第一次在他面前那么听话,乖乖跟着他走进电梯,他按了17楼,看她虚弱地靠在电梯墙上,想安慰,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进了办公室,他到了杯水过去。她平静地道谢,声音发不出来,只是一股在嗓子里打转的气流。云生咬一下嘴唇,又问:“你一个人行么?”
她点头,又笑了一下。
送票的人还没来。房间里是长久的沉默。
太真机械地抿着水,转过头盯着窗外,忽然又回过头,艰难地道:“奶奶要是走了,我就回不去了……”
她茫然地看着云生,笑着,忽然便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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