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坦荡,该防人的时候,还是要防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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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看你你却看着他,哈哈
人近烟火远
杨素道:“何太真,你性格好,不会多想,可是不一定别人都像你这样坦荡,该防人的时候,还是要防着点。”
话说到这里,已经有点尖锐。太真看着他,微笑问:“这话怎么讲?我该防谁?”
他们认识一年,他也知道她这样已经是有点不悦,放在往常他也就不说了,但眼下骨鲠在喉,不吐不快,遂硬着脖子说:“我没有别的意思,就算你们真的是一起做课题,但别人怎么说,怎么看?你们院的老师知道了怎么说?你还小,这么复杂的事想不到,庄云生也想不到么?我反正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太真还是笑着,目光一瞬不瞬,淡淡道:“这么说,是庄云生不替我着想了?”
她眼睛里有一点冷峭的东西,仿佛连讥诮都不屑。原来她这样维护庄云生,他们总算是朋友,他也是为她着想,才这么说了一句,她竟然以为他是针对庄云生。杨素胸中酸楚郁结,堵了大石一样,索性直视过去,道:“对,我就是觉得他别有用心。”
她盯着他的眼睛。他毫不退缩,继续说:“历史院那么多人,他干嘛偏偏拉你一个学经济的过去?”
眼见太真嘴角含笑,目光渐渐冷下来,什么东西明亮地一闪,却又暗了,只是淡淡说:“杨素,我知道你是为我好。谢谢你。”
她竟然也知道他是为她好。杨素忽然也灰了心,不想再说什么。说什么呢?说下去不过是让她不开心,徒然让自己枉做小人而已。他叹口气,道:“算了,何太真,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她却又笑,道:“别人说什么,就由他们说吧,做什么事都难免有人看不惯。”
他沉默,直到到了路口,各自再见。
太真回去煮了饺子,打电话叫了姚远不必去食堂。她买得多,两个人吃不了多少,想了想,打电话到云生办公室,问:“吃过饭了没?”那边说没有。她问:“我煮了饺子,煮得多,你要不要?”
云生开心大笑,道:“太好了,我都快要饿死了,你们要是吃不完就分我一点吧。”太真便说:“那你拿饭盒过来吧。”那边迟疑了一会儿,说:“我能不能不过去——怎么说我都是作大师兄的,去你们那儿,姚远会笑话我讨你们的剩饭吃——再说你们是女生宿舍。”
她笑:“我这里没有多出来的饭盒。”
云生说:“用你的就好,用完我一定帮你洗干净。”
她笑,拿了自己的饭盒筷子,装了满满一饭盒送过去。
果然那人正眼巴巴地等着,看到她来立时眉花眼笑,连连抽鼻子说:“好香。”打开了又说:“真的很香。”夹了一只吹凉了,刚要吃,又问:“你吃了吗?”太真笑:“早吃过了。”他做个鬼脸,道:“那我就自己吃了。”一边又赞,“丫头你手艺真好。”
也不知道煮个速冻水饺要什么手艺。纯粹是给饿出来的。
他在那儿埋头奋战,太真见旁边的茶杯空了,便去把残茶倒了,洗了杯子,帮他重新泡上一杯。云生呜里哇啦地道谢,又说:“要是有个这么会做饭,又这么勤快的使唤丫头就好了。”
太真笑着看他,他忙澄清:“我就发下感慨,哪敢要你啊,你愿意许先生还不答应呢。”
这人还是一如既往地自我感觉良好。太真含着笑,缓缓道:“我也不见得愿意。”
他果然抓住话柄说:“那就是也不见得不愿意,哈哈。”
太真笑笑,并不生气。
外头太阳快落下,余晖不知道经了几幕玻璃墙折射,浅豆绿里渗了淡淡的金,投在窗边瓷白的延框上。两个人对面坐着,傍晚的风经窗而来,吹得桌子上一本《说文》书页乱翻,刷啦啦地响。这一幕这样熟悉,她想了很久,大概是很小的时候吧,家里的饭厅窗子向西,父母便是对桌而坐,不知何故,她那样确定饭桌上有一盘西红柿鸡蛋。
可是那会儿她刚三岁,还不到记事的年龄,所以,应当只是错觉。
转眼就是八月底,那天她一过去,云生就问,你四级成绩出来了没有?
太真这才想到,这会儿应该出成绩了。云生兴致勃勃道:“来,我们直接上网查。”太真报了准考证号与身份证号,过了片刻,忽听他兴奋地说:“哎,小孩儿你过了哎,78呢。”说着抬起头,两眼熠熠,十分兴奋的模样。
她原来没想过不过的事,这分数也不算好,云生又素来是要求高的人,因此倒觉得奇怪,道:“这有什么好高兴的,看你表情,我还以为起码八十多分呢。”
云生道:“胡说,你大一头一次考就过了,当然要高兴,而且这分数也不算低了。”太真随口道:“难道谁还要考两次?”
她说完没在意,云生咬住嘴唇点点头,赧然道:“嗯,我当年考了两次才过的。”太真反而一愣,倒忍不住笑起来。他却不以为意,说:“晚上我们庆祝,我请你吃饭。”
说着便径自打电话给许先生,颇得意地说:“晚上我请您吃饭,太真四级过了。”又打给姚远,照例大大炫耀了一番。
太真这会儿真不知道他怎样想的,说:“过一个四级而已,也值得高兴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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