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排建筑物。
“我们到了。”严读轻声提醒。
“那是……外婆家。”她指着那排建筑物的其中一栋。
“你要先休息一下再下车吗?”见她面露怯意,他有一丝心疼,语调愈放愈柔。
“不用了。”白苹说话的同时开始动作,她下了车,步伐却显得迟疑。
她盯着眼前那栋儿时曾与母亲一起居住的屋子,勾起许多和母亲共同欢笑快乐的回忆,不知道母亲看见现在的她会是什么反应?
“走吧,无论是什么结果,我都会在你身边。”见她停下步伐,目光却充满着渴盼,严读伸手紧紧握住她冰冷的小手。
白苹惊讶地低首瞪着被他大掌握住的手,只觉得他的手厚实又温暖,她根本来不及思考是否该挣脱,就被他拖着往前走去。
她思绪混乱,分不清此刻紧张颤抖的情绪究竟为何,只能反握住他的大手,藉由他坚定的力量来确认自己其实有所依靠,相信无论接下来发生任何事,她不会再是一个人……
“请问有人在家吗?”严读敲着门板,扬声问道。
等了许久,屋内缓缓走出一名年约五十岁的中年男人。“谁啊?”
白苹从严读身后探出头来,一看到对方,双眸乍亮,怯生生地唤道:“春生舅,是我……小苹。”
“小苹?”男人蹙起眉头瞅着她,再仔细一瞧那神韵轮廓,一双眼因激动而睁園,他张着嘴,好半晌挤不出一个字来,直到她又朝他腼腆一笑,他才找回了声音,着急的问道:“小苹?你是白苹吗?是吗?是简竹萍的小苹?”
“是我,春生舅。”白苹眼眶一热,看着从小就相当疼爱她的舅舅,倍感亲切。
“快进来,天气这么冷,不要在外面吹风。”简春生伸手拉着白苹要进屋,但一股阻力却止住了他前进的步伐,他回头一瞧,才发现一个陌生男子正牵着白苹的手,文风不动地笔直站在门外,简春生看向白苹,疑惑地道:“这位是……”
“呃……他姓严,是我的……”白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两人之间的关系,更不愿意让简春生知道严读的身分,她担心一旦简春生得知后会将严读扫地出门,那不是她所乐见的。“他是我的、我的……”
“严?”简春生眉头皱起,神情古怪,在见到白苹苦恼的不知该如何介绍,心底寻思几回后,问道:“男朋友出?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啦,你们两个是还在暧昧吗?”
“不……”
白苹正要反驳,却感觉到严读的大手加重了力道,她随即住了嘴。
“您好,初次见面,敝姓严,单名读,阅读的读。”
“喔,您好、您好,严先生请进、请进。”来到客厅,简春生睐了眼两人交握的双手,再瞥向白苹,取笑道:“小苹啊,你都把男朋友带来了,还不好意思向舅舅介绍,真是太见外了。来,随意坐,当自己家,我去准备茶具,等一下我们一边泡茶一边聊。”
“春生舅,不用忙了,我们……”
白苹急着站起身,简春生挥手示意她坐下等待,人便往厨房走去。
“坐下吧。”相较于白苹的局促不安,严读反倒处之泰然,他的视线始终落在两人交握的双手上,就连嘴角啥着笑都不自觉。“我一直觉得很好奇,为什么你会直接喊你母亲的名宇,连舅舅也带着名宇喊?”
她收回跟着舅舅溜去的视线,因他的问话而陷入童年美好的记忆。“我妈十八岁就生下我了,那时她正年轻,又是村子里家喻户晓的村花,而我爸在我出生前就到台北打拚了,所以我妈老是叮咛我不要喊她妈妈,这样其他人就会以为她还单身,但每次只要她带我出门,逢人就会说我是她最可爱聪明的女儿,最后是我自己太想要有一个爸爸,所以在外人面前我有时候会喊她的名字,而不喊她妈妈。”
“你爸妈没有结婚吗?”他皱眉问道。
“他们是私订终身,等到外婆和春生舅发现的时候,我妈已经怀了我,据妈妈的说法是,爸爸是个孤儿,担心被妈妈的家人看不起,打算北上闯出一番事业后,再来把我妈接过去。”白苹讽刺一笑,“谁知道我爸北上闯出事业后,又另外娶了个老婆呢!”
严读眉心纠结,感受到她对父亲的埋怨。“你会怨严薇吗?”
她老实低语,“有时候……我知道严薇妈妈其实是最无辜的,她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但我就是会忍不住怨她,如果没有她,也许爸爸就会回来和我们团聚,也许我就不必和简竹萍分开。”
人的私心永远都以自我为重,这也是白苹不爱待在白家的原因,每当严薇对她好,她便会更讨厌自己。
当情绪在好与坏之间游走拉扯,她就觉得痛苦万分,长年累积下来的疲倦使得她无法再压抑,终究是在二十五岁生日那天爆发。
尽管对于严薇充满愧疚,但白苹心底最渴盼的还是能回到亲生母亲的怀里。
严读沉默地听着白苹低诉,想着,也许大妈心底便是如此怨着自己的母亲,长年来,母亲对于他的苛求、压制甚至是各种无理的要求与忽视,直到此刻,他似乎能够透过白苹而有所体悟。
想到这里,他叹了好长的一口气。
她见他神情惆怅,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了?”
“严薇很爱你。”严读见她的神情乍现自责,紧接着解释道:“因为她很爱很爱你,所以她根本不在意你怨过她,你也不要觉得自己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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