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薇看了看女儿,又看了看丈夫,突然觉得心里一阵酸苦,快步往大街上跑去。
“小薇!”
“姊!”
白天成急忙追了过去,简竹萍则是迅速将女儿推入门内,诚摰地对着男孩请求道:“请你帮我好好照顾她,万事拜托了。”她朝男孩深深鞠了个躬,便转身朝着白天成与严薇的方向追去。
“妈妈……呜呜呜……”四岁小女孩望着母亲离去的方向大声哭着。
“妈——”八岁的白苹望着母亲决然离开的背影放声吶喊,她试着要唤回唯一渴慕的亲情,但母亲却发狠似的往前跑去,再也不曾回头。
男孩紧抱着外甥女,柔声低哄道:“好了,小雪不哭、小雪不哭,妈妈等一下就回来了喔,小雪不哭……”他一双冰冷黑眸瞟向身旁以手背不断擦拭泪水、强忍着情绪的女孩,本是温柔的暖嗓疾速失温,雪上加霜地道:“你妈妈不会再回来了,别再看了。”
白苹抬起一双泪眸,受伤的眼神与男孩的目光对个正着,哽咽渐渐转成低声啜泣,她再望向空荡荡的大街尽头,那儿再也看不到她渴盼的身影,深切的悲伤又急又猛地掐捏着她颤栗的灵魂,她蹲下身子抱住自己,开始放声大哭,将深切的冀望化为声声呼唤,“妈妈、妈妈……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小弟,你又在逗我们家苹果了?”刚从厨房忙完走出来的严薇,正巧瞧见大女儿略显苍白的神色,她不安地望向正托腮凝视着大女儿的弟弟,想从他那里探听此刻大女儿的心理状态。
“啧,老是说我逗她,你怎么不说是她逗我呢?”严读慵懒调侃着紧张兮兮的姊姊。
“小舅,妈会这样说是有原因的,好吗?以前你常常一句话就能把姊姊弄哭或是弄生气,姊姊哪次有弄哭过你或是惹你生气啊?”白雪端着水果盘上桌,丢了一记白眼给他,又匆匆走回厨房忙碌。
“是吗?”他不置可否地轻笑,眼神轻扫着白苹的侧脸,神情若有所思。
白苹叹气,强迫自己将思绪从回忆中抽离,因为身旁的男人老是有一下没一下的以指尖戳着她的手臂,她无奈的看向他,只见他挑了挑眉不说话,她只能说道:“拜托你不要烦我。”
她今天实在太疲累了。
“亲爱的寿星小姐,你向我许这点愿望会不会太小看我了?”
听见他的戏谑,白苹眉头一皱,快速将目光移开,就在这时,餐厅里的灯光乍暗,她看到妹妹和妈妈一起将生日蛋糕端了出来,蛋糕上头插着二和五的数字蜡烛,橘红火焰衬着母女俩灿烂的笑靥,她微瞇起顿觉酸涩的眼,撇开了脸。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随着生日蛋糕摆放在白苹面前,在场所有人一同拍手为她欢唱庆祝。
白苹闭了闭眼,耳边响起亲生母亲向自己许下的承诺。
“姊,快许愿啊!”白雪兴致勃勃的催促。
白苹望向父亲,幽幽地问道:“爸,我许了愿望,你会帮我实现吗?”
难得大女儿肯开口,白天成爽朗应允,“你说吧,只要爸爸办得到,绝对会尽力帮你实现。”
白苹深吸一口气,“第一个愿望,我想要见妈妈;第二个愿望,我想要和妈妈住在一起;第三个愿望,我想要和妈妈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
白天成的笑颜随着她的话声逐渐龟裂。
完全不晓得有什么不对劲的白雪天真地回道:“姊,你真是的,妈就在这里,你要许这样的愿望,直接和妈说不就好了?”
对于妹妹的回话,白苹置若罔闻,她见父亲拉下了脸,苦涩笑问:“你办不到,对吧?”
终于察觉到气氛有些诡异的白雪,忍不住干笑道:“姊,你在说些什么啊?妈就在这里,爸怎么可能办不到……”
“小苹,妈妈在这里……”
不知何时,严薇来到白苹身边,对她伸出颤抖的双手,企图将她拥入怀中,却被她闪开了。
“我不要!拜托,至少不要今天。”白苹低声抗拒。
“白苹!”白天成怒声斥喝大女儿的态度。
白苹双眼热红,怒瞪着父亲,压抑多年的愤懑与怨怼倾泄而出,她指着严薇咆哮道:“她不是我妈!她、不、是!我的妈妈是……”
她的话还没说完,白天成气急败坏地冲上前打了她一巴掌。“你在胡说什么!”可是当他看到她的泪水后,也对自己的冲动感到震惊及后悔。
餐厅里陷入沉重的寂静,白苹看见父亲眼中的伤痛,也感受到严薇颤颤落泪的心伤,她知道自己再待下去肯定会让情形更糟,旋即起身离开,她快步走着,强迫自己将所有的坏情绪压抑住,不让泪水溃堤得难以收拾。
她打开大门,忽地寒风袭面,她冷不防打了一阵哆嗦,方才来时穿的大衣不知被妹妹放去哪儿了,现下她若再回头只会让场面更为难堪,她咬着牙穿上高跟鞋,头也不回地离去。
正当她迈过庭园走出铁铸大门外,一股力量突地将她往后扯住,她步伐踉跄,不明所以地瞪着紧握住自己手腕的那只大掌。
“你想让自己脑袋清醒一点也不是这种做法。”
低沉的嘲讽声轻扬在因寒流来袭更冷清的街巷,情绪恶劣的白苹在意识到是严读之后正欲回嘴,突地一阵温暖将她密密实实地包覆住,她惊愕地看着那一双大手为她妥妥贴贴地披好大衣,话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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