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结…”沈敏瑜一双潋滟的眸子像是两颗饱满盈盈的银丸,在眼眶里打了个转儿,“既然顾心慈已经嫁给了她的子诚哥哥…再加上她顾家所谋之事还需要沈家助力,她就会不顾一切的替他掩饰!”
小环心中默然,小姐分析的不无道理,她听着大有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意思。
心中的疑团骤解,她本是替陈叔传达探子递来的消息却不料说到她隐隐担忧之事上,不过听其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小姐的分析让她又长了一番见识,家族之间的利益争斗绝非她一个小丫头想象的这般简单,她下定决心今晚睡觉前要好好琢磨小姐这一番话语,言简意赅却貌似精髓。
“小姐英明,我本以为小姐若是只为试探那爱新觉罗的格格而出此下策不仅暴露了您和表少爷之间的干系,更加置顾沈两家于不利,可小姐彻头彻尾的分析倒是让小的长了见识,看来是小的多虑了……”她抬头见沈敏瑜神色并无不虞,继续道:“只是那位格格并未将此事告知景少爷……”
“什么!?”沈敏瑜一双美眸骤瞪道,裙摆不经意扫过探身问路的玫瑰花朵儿,节次秩比的花枝惊得乱颤。
小环又小声重复道:“探子说,那格格自表少爷和顾小姐完婚第二日在奥莱酒店偶然撞见此事时稍有惊遽神色,其余的,无论是江家的大小姐和二少爷还是景少爷过府去看望她,她都未曾提起过此事,更无其他反常的行动…”
沈敏瑜快步来回踱着,尖锐的玫瑰花刺在华美的锦袍上划出微不可闻的痕迹,发出嗞嗞的声音,沈敏瑜大力挽过袍子却无心去查看。
她怎么会不告诉景施琅?
施琅哥哥对她那般倚重,又对她极为用心……她怎会不动心…怎会不动心!
不知足的女人!
沈敏瑜狠狠的跺了跺脚,脚下枯败的枝叶碾成了粉末,她却依旧不依不饶,恨不得这枯枝败叶是金启璇罢,她要把她挫骨扬灰!
景哥哥哪点儿不好?瞧她身子弱,请了中医来专门开了方子天天请景府里最好的厨子细心烹饪调理着;回来工作住处一应俱全的给她安排的妥妥当当的;在国外风光多年却是连自己的老母都不管不顾,若不是施琅哥哥给她照顾着,指不定如今是怎的落寞着……
眼睛长在头顶上!正眼都不瞧施琅哥哥一眼!
想着沈敏瑜神色微霁,不瞧就一直不瞧下去!施琅哥哥碰了一鼻子灰转身看见她这般默默无闻只为他着想怎会不动容?再回想起那个恶女人的冷漠来,更加会觉得她好……
她心中短暂的喜悦了一场。
金启璇莫不是还在想着她海外的情郎不成?
也不知是否如传闻所说真有这么一个人……
派出去的人还没有回来,尚不能下判定,可日子一天天过去,沈敏瑜越发想要作势这事情的心肠就越热络。
从前她尚还怀疑金启璇只是为了转移她的作战目标而混淆视听,如今她故意暴露了她和张弘宪的奸情,而这金启璇却无动于衷……
若是金启璇真的倾心于施琅哥哥,她必定会抓住这个将她一网打尽的机会。
可金启璇没有……
沈敏瑜暗自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她下定了决心拼死一搏,不成功便成仁,可总归是如她所愿。
她站在台阶之上,朱唇皓齿,媚眼潋滟;脚下仆人心悦诚服伏拜膝下,玫瑰像是在迷失的路途中寻找到极其渴望的养分一般,虽是千姿百态,却如默不作声的商量好一般长势一齐向那女子而去,权利的**,是极其诱人的。
万花之王,含威盛放。
“对了,我那表嫂可是安置在西府中?”沈敏瑜睨眼轻问道。
“正是西府,原来表少爷住的那位置。”小环答道。
沈敏瑜‘哦’了一声,“西府离东府不远吧?我记得那里离法租界倒是远些,不如这东府四通八达的……”
若说顾心慈嫁给张弘宪按礼制应是张家的媳妇,张弘宪又是长子,宗里又有族谱,顾心慈好说歹说是张氏一族的宗妇,可自打张家动过那门歪心思被沈家整饬的一蹶不振之后,张家连米都揭不开锅哪里还有精力与钱财去打理宗祠,久而久之便没落了,可顾心慈还是执意要嫁他。
张家长辈的先后离去让后辈的日子更为难过了,据说当初是张弘宪负荆请罪,又得了沈家的赏识才得以如日中天,张家的日子也日渐好转,可始终是夹起尾巴做人,如今在商场上尚未崭露头角。
未崭露头角并不意味着不会后来居上,风水轮流转…
顾心慈笃定她不会看错人,她看重的张子诚定是人中龙凤,他日必定大器晚成。
可新婚之夜他却始终未露面,她等的桌上的红烛燃尽了,备好的合卺酒凉透了,可她却越等越清醒。
冰雪来禀报她子诚喝多了在奥莱酒店歇下了,她第一次生出小女子的心态恼怒那些不懂事理的堂亲兄弟们,又怜惜他的身子,当即要派车去接应可冰雪拉了她悄悄说老爷召了‘试婚丫头’去打头阵,这完事后等‘试婚丫头’来报了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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