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像是不反抗到最后一刻不罢休,明明都两个人的身体并不陌生,但是当他不想被强迫的时候也丝毫不退让。柳摇春的双腿修长,当这双腿用来踹人的时候也要费傅淮生不少事儿。
傅淮生被他踢得腿后一阵疼痛袭来,紧皱着眉,一只手把他两腿固定住,不让他乱动,但是柳摇春却又咬上了他右边的小臂。
“嘶——”
傅淮生吃痛,蓦然把他扔到办公室里间的大床上,低头看到自己衣裳上清晰地印着深深的牙印,皮肤的表面似乎已经破皮流血了,小臂一阵火辣辣地疼。
傅淮生看着被埋进松软床铺上的青年冷笑,“跑啊,你再跑,够能耐的嘛!”
柳摇春还一片晕眩,被砸懵了,耳边传来傅淮生略带嘲讽的声音时,心中火起,艰难从床上爬起来就往下走。
傅淮生挡在他前面,抓着他的手臂,“去哪儿?”
“去哪儿也不给你上!”
柳摇春不甘示弱地对着他染着怒气的眸子,冷冷地,像是浸染了霜色的月光。
明明是他的错,凭什么他还生气,柳摇春想起傅淮生刚刚说要离开的事情,心中一阵酸楚袭来,彷徨若失。
他不过就是因为伤心说了几句过激的话,傅淮生就跟他犯了滔天大错一样,刚刚还丢他,柳摇春想起来真是又气又急,只是没把泪流下来,留着最后的勉强的尊严。
柳摇春是很娇气的,顾绥不得不承认他在看剧本的时候就觉得,这个人物有时候很招人烦,演不好就要被指责是得寸进尺,没有教养。
然而,柳摇春并不是完美的,世界上没有完美的人。
他很美,美得飞扬跋扈,不留给人一丝思考的余地,是让你惊鸿一瞥,今生今世也不能把他忘掉的那种美。
对这种美人,人们通常选择谅解,容忍度极高。
顾绥平时说话都是温声细语地,眼角的笑意如春风微雨,能不经意地让交谈对象的心安静下来,而柳摇春却是时刻都要人提心吊胆地陪着,后悔怎么招惹这样跋扈的人,却又不自禁堕落更深,一经沉迷其中,再也脱不了身。
这样一个截然不同x_ing格的人,却真真切切由顾绥演绎了出来。
王昀觉得自己拍电影三十多年来,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演员,入戏极快,脱戏也极快。
演员们通常都是要情绪酝酿,才能演出来的和自己截然不同的那个人,但顾绥不是,他是前一秒气质温柔清朗,下一秒一喊开拍就横眉冷对,眉眼的温和全无,转变为凛冽的媚意,让人几乎以为他是有两张面具,可以轮着换的。
顾绥演绎的柳摇春并不是完全按剧本来的,他时常出其不意地改几句台词或者动作,随x_ing而至,所以和他对手戏的演员要具备很高的职业素养才能跟得上他的节奏。
毫无疑问,颜寻是可以跟得上的。
他虽然不喜欢演戏,但是影帝的名头也不是浪得虚名,所以顾绥的那些临时发挥的片段,他全都接得住。
和顾绥这种天赋型选手不一样,颜寻在演绎方面很没有天资,他当初从模特转型,刚当演员的时候还被嘲过演技,但只是过了半年,就没有人再嘲了。
他是一步步地,慢慢钻研前辈的演技,用最麻烦的办法来提升演技的,但事实证明,最麻烦的方法也是记得最清楚的。
就像现在,顾绥趁兴而至,从床上爬起来便踉踉跄跄往门外走,他脚下的鞋在刚刚挣扎的时候就掉了,赤着足走在瓷砖地板上时,冰凉透骨。
这个片段在剧本里没有,但是王昀没有喊cut,只是托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顾绥继续演下去。
顾绥加的那些动作和台词,看似不起眼,却总能给这个故事加上更多的真实x_ing。
颜寻没有因为他不按剧本来的意外被打断节奏,心中软了软,想着他还是这样完全随着自己的x_ing子,但脸上还是傅淮生那样的冷面肃穆,眉梢眼底还带点被激怒的不耐烦。
傅淮生冷眼看着他终于走到门边,柳摇春一拉把手,却发现门被锁住了。
“……”柳摇春喘息着,背靠在门边慢慢滑下去,“给我开门。”
傅淮生却不理他。
青年脚下穿着皮质的黑色军靴,靴子上有着冷硬的铁片,看起来格外禁欲。
脚步声沉沉地传过来,傅怀生蹲下身,问他,“还想走?去哪儿?去买个鸭子过一晚上是吗?”
他的声音很轻,是刻意压制过的,虽然听不出什么火气,但却让人从心里感到冰冷。
他是真的生气了,柳摇然想,心底陡然生起报复x_ing的快感,然后说,“是,怎么样?”
“好。”
傅淮生展颜一笑,却让人感到森然的寒意。
他像是提起一只小j-i崽似地提起来柳摇春的领口,不顾柳摇春再怎么反对再怎么挣扎打骂也无动于衷。
“你、你放开……你想杀了我吗?”
柳摇春看着他任自己再怎么说也没有丝毫反应的样子,终于有一些怕了,声音有些颤,强撑着早已霜白的脸色。
傅淮生感觉到柳摇春的身体在轻颤,像是受到惊吓的幼鸟,心中唯有的一丝怜惜都早就磨光了。
……
摄影师的耳根已经红透了。
这场戏理所应当要结束第一镜了,但是王昀却一直没有喊卡,所以摄影师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拍下去。
两个人一直在戏里,恍若不知世事。
顾绥知道如何控制着自己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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