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听颜半垂着眼睑,长长的眼睫投下两小片y-in影,心情很好的评价:“财迷。”
卜何欢理直气壮:“这是他欠我的。”
他害得自己无法习武,但是当年的事他另有苦衷,自己无法下狠心报仇,自己骗他输点钱算是两清了吧,不然每日看着他在眼前晃,还真是心有不平。
当然,这些都不能告诉楚听颜,听颜这些年一直在寻找害他不能习武的人报仇,若是知道了,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夜晚他和楚听颜闲话起在无双谷的所见所闻,说起宁公子时,忽而想起那日所见的画还藏在衣柜中,连忙拿出来拼凑,找了张白纸,一张张粘在上面,小心翼翼弄了半晌,虽还能看出裂痕,但勉强算是一幅完整的画,画风细腻,足见宁公子画时的小心和仔细,毁了可惜。
卜何欢拼凑完成十分满意,忍不住笑:“这画中人像不像轻鸢姐,我第一次见的时候还以为画的是她。”
楚听颜看着画中人微微出神:“这宁公子是何人?”
卜何欢摇头:“不知,我只知道他姓宁。”
他忽然想起那日陌无双唤他逸儿,不以为意的道:“对了,他名字中应该还有个逸字。”
“宁……逸……”楚听颜似乎想到了什么,抿着唇低喃,若有所思。
隔日,卜何欢把粘好的画放于胸口,想要带去给宁公子,如约在山上的凉亭中等候,不过这次带了楚听颜。
宁公子晚了一会儿才到,卜何欢见到他颈间新添的红印脸红了红,假装没看见的如常和他下棋对弈。
卜何欢下完了一局棋,随口问道:“宁大哥,你既然非无双谷的人,怎么会认识陌谷主?”
宁公子下棋的手一顿,苦笑了一下,娓娓道来:“我年少的时候,离开师门到处行侠仗义的时候结识了他。”
卜何欢奇怪:“他一个无双谷谷主难道也会去行侠仗义?”
宁公子忍不住笑了一下:“哪能啊,他是无聊去看着手下欺负人的,结果我把他当做受害人之一,逞强救他,拉着他便跑,结果后来发现他武功比我厉害多了。”
卜何欢听得来了兴致,追问道:“后来呢?”
“后来我跟他做了结拜兄弟,拜了把子,一起到处行侠仗义。”
卜何欢来了兴趣,忍不住问:“他陪你行侠仗义?”
他实在想不出那位杀人不眨眼的谷主行侠仗义的模样。
宁公子似乎陷入了回忆,眼眸脉脉含情,整个人柔和了下来,嘴角荡着微笑,他一笑眸子烨烨生辉,眼角尽是风情,卜何欢有些明白那陌无双怎么会如此迷恋他了。
“是啊,他陪着我帮助弱小,惩戒坏人,一次次救我于危难,他热情又正义,我一直把他当做正派的人,他似乎也忘记了自己是无双谷的人,每日乐在其中,若不是后来......”
宁公子说到这里停住,脸色也黯淡了下来。
卜何欢小声问:“后来如何了?”
“后来......我们遇到了我师父,我才知一直和我在一起的好兄弟竟然是堂堂无双谷谷主。”
说到这里他手似乎抖了一下,眉头蹙了起来,似乎想起了不开心的事,卜何欢也就没有再问,怕触及他的伤心事。
宁公子沉默了一会儿,似乎终于鼓足勇气,拳头握住又放开,轻声问出口:“你可知……五逸剑派近些年怎么样?掌门还好么?还有青风派赵家……都过的如何?
卜何欢不知他怎会突然问起此事,他还惦记着听他们的过往,便随口答道:“五逸剑派前段时间已经被无双谷灭门,赵掌门也被无双谷杀了,现在无双谷引起了武林公愤,可能不日就会攻打过来,你一定要小心。”
没想到听到他的话,宁公子脸上的笑轰然消失,四分五裂,脸上的血色瞬间褪了个干净,肩膀不自觉抖了一下,似乎承受了巨大痛苦,面色苍白。
卜何欢以为他身体不舒服,忙扶住他,惊道:“宁大哥你怎么了?”
宁公子一手紧按着胸口,一手撰住卜何欢的手腕,胸口不断起伏,双眼赤红:“你说的可是真的?”
他力气之大,卜何欢手腕立刻就红了。
卜何欢见他面色凝重,也正色道:“千真万确。”
话落,手上疼痛骤然加剧,让他一个没忍住便叫出了声。
楚听颜顾不得其他,冲上来夺过卜何欢的手腕。
宁公子猛然醒神,松开对他的钳住,他似受了极大打击,竟生生吐出一口血来,眼泪落了下来,放开卜何欢的手腕,咬着唇辨,硬生生咬出血来,他却似没有知觉,半晌,颤抖着嘴唇问:“......那赵家两位姑娘呢?”
卜何欢见他如此,知道事情严重,正色如实答道:“她们逃过一劫,平安无事,现在正住在我家中。”
宁公子点头,闭了闭眼,脸上满是泪痕:“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两月前。”
宁公子突然痛苦的捏紧了手心,血淌了下来都没有留意,痛苦低喃:“两月前......竟是因为.....”他骤然把棋子掀翻在地,生生又咳出一口血来。
“你可是宁飞逸前辈。”
楚听颜看了眼卜何欢已经开始发红的手腕,轻轻揉了揉,语气几乎是肯定的。
卜何欢一震,与赵轻鸢有婚约的五逸剑派大弟子宁飞逸!
宁飞逸全身颤抖,终是点了点头,悲怆的后退一步,踉跄着倒退,跌跌撞撞的下山跑远,声音痛苦,似悲鸣:“师傅、师弟、赵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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