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用,虞子蓠一靠近那马,马还是不让她骑。一连试了好几次,大黑马还是趾高气昂。苏德见这马始终不合作,没了耐心,拿着马鞭就过去抽那马,边抽边骂:“你个畜生!你奶奶的畜生!让格格骑着你是你天大的福分,竟敢耍脾气,畜生!真是不通人的畜生!”几个人都看见,无论苏德怎么鞭打,那马还是没有丝毫妥协的意思,最后反而前蹄一扬要踢苏德,幸好他闪得快才没中这一马掌。
虞子蓠听松鸣鹤说过他到塞外给一位蒙古姑娘治病的事,他在帐篷外遇上一只凶悍的牧羊犬,情急之下骑上了一匹烈马,骑烈马难下,他只有驯服了这匹马才能下来,否则就得被它摔死。松鸣鹤还告诉她,当他给那位满人女孩治好病要离开时,那匹马啮着他的衣衫,但他最终还是没有带着那匹马离开,不知道那匹马后来又跟了哪个主人。松鸣鹤两三年前给她讲的这件事,那时候松鸣鹤不知那匹马后来如何,等到他进了蕙香馆见了婉妃,才知道那匹马最后不食而死。虞子蓠只知道这故事,却不知松鸣鹤给治病的那位姑娘,是她的生母。
“先生!”虞子蓠将手上的弓箭交给其其格,向那马走过去。“先生,这是匹好马,它要选主人,我愿意一试。”苏德知她御马娴熟,但要让她驯服这匹高头大马,苏德却不放心。他应承哈森来教他骑射时,哈森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一定要注意这姑娘的安全,又说这是皇上的交代。眼前这匹马,比三四个虞子蓠加起来还大得多,刚才就是自己也差点给它踢了一脚,这么烈性的马,可不敢让虞子蓠试,只稍被从马背上甩下来,也得摔断几根骨头。
苏德为难说道:“这马太不知好歹,万一伤了格格,苏德可真是担待不起。”“几位都在这里做个证,是我虞子蓠自己要骑这匹马,教习劝我我不听,一切后果,概与他人无关。”虞子蓠话音刚落,一手抢过苏德的马鞭,忽然翻身上马。那马登时乱跳,要把虞子蓠甩下背来。其其格阿茹娜连忙跑过去,准备一有不测便要拼死救援。那马的力气着实大得吓人,虞子蓠骑在马背上,便像一只薄薄的蝴蝶贴在一片花瓣上遇到一阵狂风,随时要离开花瓣一般,苏德急得随时准备冲过去抱住马头。一旦他去抱住马头,后果便是给马踢死或踩死。“抱住脖子!抱住脖子!”其其格阿茹娜两人在一边大喊,两名蒙古侍卫也已上马在旁边做好应对准备。
虞子蓠的马鞭全无用处,因为她根本抽不出手来。这马跳得厉害,只稍一松手,便会给甩下来。此时正巧哈森过来,看见虞子蓠正抱着匹马,旁边两个侍女在大声叫喊不要松手。哈森大惊,连忙驰马过去。苏德见哈森过来,好似看到救星一般,哈森眼见这是匹难得好马,也是匹难得烈马,再看虞子蓠马上要给摔下来,他顾不上许多,滚身下马,抽出马刀,他要杀马。哈森一心只想着千万别让这马伤了马背上的姑娘,其他的便也顾不上,快步向黑马跑去。
“不要!”虞子蓠抱着马冲哈森大叫,这是匹好马,忠诚主人,不能因为自己驯服不了就要杀了它。哈森听到虞子蓠叫喊,怔了一下,但眼看虞子蓠就要摔下来,他还是决定砍掉这匹马的脚。
“不要砍!”虞子蓠再叫一声,哈森被这声音中透出来的坚定震惊,事到危急,她的声音还能这般临危不乱。虞子蓠并非一味对此马滥发同情心,是因为她感觉到,这马有顺服之势,渐渐稳了下来。那马或者是受了虞子蓠的感动,亦或是妥协了,慢慢地稳了下来。虞子蓠满身大汗,筋疲力尽。哈森亲眼看见她凭着坚强毅力,硬是死死抱住马头,直到这马安静下来。她是个勇敢的姑娘,令人心动的姑娘。但是只要一想到她或许是皇上的新妃,哈森心头便隐隐生痛,不敢太过靠近。
其其格阿茹娜连忙上去将她扶下马来,虞子蓠浑身沾满马身上的味道,头发凌乱不堪。她喘着大气,用手抱着马脖,以脸贴马面,忽然大笑起来。众人见状,无一不为她高兴。“这是我的马了!这是我的马了!”她高兴地叫起来,天真烂漫。在她看来,只有经过自己驯服的马,才能算是自己的马,自己才是她独一无二的主人。
回去的路上,两护卫走在前面,虞子蓠与两名侍女走在中间,哈森苏德最后。哈森想起刚才那幕,不禁有些后怕,问苏德道:“苏德安答,倘若不是格格驯服此马,刚才要出大事了。这匹马你是哪要来的?”苏德亦颇为后悔,面带愧色道:“我在马市上看见这匹马,觉得这是匹好马,当时骑着它跑了两圈,只觉得脚下生风,并没甚么不对劲,便想着用它来给格格练骑射,这马跑得稳,好射箭。没想到马一到射箭场变了性情,像是一匹还没驯服的野马,格格说她要试试,我没拦住。”
哈森略一思索,说道:“或许是这马将你认作主人,除了你就不要别人骑,幸好没出事,否则真是难以向皇上交代。”“安答放心,苏德下次一定仔细。”苏德抬头,正看见虞子蓠的身影,他忍不住小声问哈森道:“这格格,该不会是公主吧?”哈森一惊:“安答哪里听来这话?”苏德:“我自己猜的。安答瞧她这通身贵气,圣汗又这般在意,可不是公主是甚么?”
哈森倒也希望她是个公主,可是这怎么想也是不可能。“她是个汉人,怎么会是公主?要是公主的话,皇上为何要隐瞒呢?”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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