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旦要想,就觉得这是万分荒唐的事,但若是不去想,便是将那千般自己不是皇上女儿的理由想尽,仍是不能排遣心中心结。“倘若真如皇子们所说,我是皇上的女儿”
虞子蓠终于忍不住这么想,“我记事起就是跟着爹娘一起生活,我怎么可能是皇上的女儿?可,要是做这样的假设,哎,我怎么能做这种假设,这是对爹娘的大不敬。其实也不过是个假设,我放在心里想着不让别人知道,爹娘也不会伤心。照皇子们的说法,我若是皇上的女儿,当是康熙二十八年……要是这样想的话,我是在南方出生的,可娘明明说我是爹在京城做翰林的时候生的,哎,既然设想皇子的话是真的,那娘的话便是假的,岂能拿来做依据。
不论我是在哪生的,我记得最早的生活的地方是宣城,不知道那时是多少岁,只记得祖父常教我念李太白那首《宣州谢朓楼饯别校书叔云》,因为我们就住在谢公楼下。打我记事起,没有听到过丝毫关于我不是爹之女的话,我若是抱回来的,怎么会没有人谈论。纵然是外人不知道,难道祖父祖母他们还会不知道吗?家里有这么多堂兄妹,我若不是爹的孩子,祖父何以还会这么疼我?再退一万步讲,就算爹连祖父祖母也瞒着,但总不能瞒着娘吧。我若不是娘生的,娘有哥哥有姐姐,怎么还会怎么这么疼我,甚至超过了哥姐。”
虞子蓠想到这里,不禁开心一笑,刚才想的那些,都能够证明自己是父母的亲生孩子。阿茹娜见她此次一笑,不像先前是苦笑,心里放心了些。
作者有话要说:
早八点、晚八点更新。
第114章有缘吗?
虞子蓠舒了口气,再想,“谣言止于智者。既是谣言,必有被攻破的一天。我若是畏首畏尾小心翼翼,倒显得谣言是真的。再说,我现在去向皇上说不去木兰围场,皇上见我前番答应现在又反悔,必会猜到是受谣言影响,我回避就是害怕别人议论的意思,既我是我爹的嫡亲姑娘,我又何惧谣言。我更应该挺身而出,以君臣之礼泰然处之,使谣言不攻自破,将这起无名风波平息下去。”
虞子蓠想好了对策,顿时心情舒畅,深吸一口气,玫瑰花之香蹿入心脾,好不惬意。
虞子蓠不知的是,她在“绚兮芳华”亭上坐着时,那堵阻隔两院的墙后面,正有人看护她的安全。她才刚爬上梯子,实际上就已给人家发现了,只不过护卫均假作不知而已。
七月中旬,留下出京队伍的四分之三在热河,康熙帝带着六七千人往木兰围场与蒙古各部武士会猎,从热河到木兰围场,又需几天的时间。虞子蓠考虑到木兰行围条件艰苦,蒙古侍女自小在草原上长大,倒没甚么关系,金家姐妹是中原人氏,不习鞍马不谙露营生活,因此此次北上便没有带上金氏姐妹,只留她们在热河等着。
木兰围场东北界翁牛特,东南界喀喇沁,北靠着什克腾,西北临察哈尔正蓝旗,整个围场一千多万亩。驻守在围场的军队,有正黄,镶黄,正白,镶白,正红,镶红,正蓝,镶蓝八旗。围场共有五卡伦供八旗驻军巡逻守护此处皇家猎场。
队伍由南部的丰宁县进入围场,满蒙管围大臣安排好安营扎寨事宜,队伍正式驻扎在木兰围场。行围的时间一般为二十天,在这二十天中,参与围猎的皇子勇士都要全力以赴,一展武力。此次随行人员中,有一位年纪最小的皇子,即十八皇子胤祄,年方八岁。康熙帝的许多皇子,都是自小随行木兰历练出来的,木兰行围,也是他考量皇子们的一个方法。
进入木兰围场,安下营寨,虞子蓠满心兴奋,这么大的一个围场,在里头驰骋狩猎,该多快活啊!
到达围场第三天早上开始狩猎,第二天晚上康熙帝大宴文武大臣及蒙古王公台吉等。
漠北喀尔喀三汗及漠南四十九旗首领均聚集到康熙帝的龙帐外,漠南漠北广袤草原上的统领们,都为了朝见一位君主而来。康熙帝在太子胤礽的相伴下,缓缓步出龙帐。他身穿明黄九龙衮服,面色威严而平易,帝王的威仪自然流露。
“恭请皇上金安!”文武大臣及蒙古各部王公贝勒齐声跪下,向康熙皇帝行三跪九叩大礼。一时间,帐外一片人头伏下,庄严的礼乐声中,天地间只有这位皇帝站立着,苍莽草原,低垂天幕。他看着拜倒在他脚下的臣子们,还有身边伏下的儿子,除了无上的尊贵,还感受到独立的寂寞孤独。夜风轻吹他夹带白发的发尾,他统治这个帝国已经四十七年了,有些累了。
看着这些蒙古王公,他不知道当自己百年之后,自己的后继之君是否还能再让他们臣服脚下。这偌大一个国家,要把它交到谁到手上,是胤礽吗?康熙帝侧头看了一眼跪在旁边的太子,他是太子,不把皇位传给他还是谁呢?但是,这个儿子,能让这些蒙古王臣服吗?他能是一个好君主吗?
“起!”赞礼官一声高喊将康熙帝从思索中拉回来,大礼行毕,臣子们都站了起来。“赐坐。”康熙帝说。“赐坐!”赞礼官依次将皇帝的命令传下去,诸文武大臣蒙古王公谢坐入席。康熙皇帝坐于正中龙案前,太子侍坐在旁,他身穿明黄色袍服,腰系明黄色带子,俨然储君形象。今晚是野宴,篝火高高升起,照亮蒙古半边天。马头琴拉起,悠扬欢快,蒙古舞跳起,热情激昂。所有随皇帝到木兰围场来的官员都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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