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才有时间来看虞子蓠,看见她这身蒙古女孩装束,哈森满心希望她真是个普通蒙古女孩。几个皇子跪得膝盖冒火,听见父皇开口,以为是要开始训示,万万没料到竟是让最后一个到的哈森免礼,真是气煞人也!
让哈森免礼后,便是几个皇子并虞子蓠跪着,皇子们怒火乱蹭,虞子蓠则满心疑惑,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无缘无故给罚跪了。很快,阿哥们等待已久的圣音训示紧接着哈森的免礼到了。康熙帝看着眼下这些跪着的,面色威严口气慈爱地说道:“朕一向赏罚分明,你们是朕的孩子,那也不能例外。”
阿哥们有的不禁一阵心慌,不知自己有甚么把柄落到皇父的手里,但惊慌未过,紧接的是一阵惊愕。刚才父皇说“你们是朕的孩子”,这个“你们”,可包不包括后面跪的那个?虞子蓠听罢,不禁暗自叫苦,自己跪错了地方,现在又不能挪,可怎么是好?康熙帝故意在此停顿,他以锐利之目光在两边王公重臣脸上扫过。独有两个人面色不改,其余的都是惊愕带不安。这两人,一个是哈森,还有一个,是南书房张廷玉。
“今早有人告诉朕。”康熙帝接着说,“说昨日清点猎物时,九阿哥虚报一只狼一只兔子,老九,可有这回事?”“啊?”九阿哥惊诧不已,昨日清点猎物时,他发现自己与三阿哥持平,皆是垫底,他只是不想当垫底的一个,便从别人那里拿了一只狼一只兔子来,没想到这点手脚都给父皇发现,更没想到的是,父皇居然为了一只狼和一只兔子让他们兄弟来这跪着听训。
看到九子诧异的表情,康熙帝又厉声问一次道:“你自己说是不是别人冤枉了你。”九阿哥连忙伏地叩头道:“父皇明鉴,儿子,儿子确实虚报了一只狼和一只兔子。”其他几个阿哥气得几乎吐血,为了你的一只狼和一只兔子,让我们哥几个跪到现在!康熙帝见他承认,便放缓了口气,说道:“念在你不算过分,这次姑且饶恕你。一只狼一只兔的事虽小,但它提醒朕一件事。那就是,有的人会为了邀功得赏,虚报功绩,致使该得赏之人无赏,不该得赏之人冒功。这放在狩猎中事小,若是放到行军打仗中,放到治国安邦中,那就是大事。别人会怨朕不公,怨朕无察人之能。你们身为皇子,更要警醒自己不要犯如此错误,要记着,一只狼一只兔子就可能毁掉一个国家。”
皇子们不禁心想,父皇这不是小题大做吗,老九虚报了两只qín_shòu就能毁灭国家啦?但是又没人能说皇上刚才讲的没有道理,既然不能反驳,那便只好接受,诸皇子齐道:“谨遵圣训!”康熙帝“嗯”了一声,接着说道:“昨日九阿哥犯的错,你们都记着,切莫再犯。今日狩猎,仍是lùn_gōng行赏,你们兄弟几个,谁拔得头筹,朕便赐他这条腰带。”皇子们一听,都抬起头来,看见魏光安手中果然捧着一条盘龙腰带,这是他们父皇系过的腰带。登时皇子们个个眼放金光,暗自发狠。
说完赏赐,康熙帝又道:“胤祄今日也要下围场打猎,他年纪小,你们做兄长的要照顾着些。鄂伦岱!”康熙帝往阶下侍卫中叫,侍卫班中当即出来一人,应声道:“奴才在!”“你带两个侍卫随十八阿哥入围场。”“嗻!”
虞子蓠见皇上训示完皇子又吩咐这些事,心想自己定是无意中做错甚么事,才给罚跪在这里待罪。她正这么想着,忽听皇帝道:“哈森!”“哈森在!”哈森出列,康熙帝缓了一口气,说道:“虞格格今日也要下围场,由你负责护卫。”哈森一惊,随即答道:“哈森领旨!”
皇帝再看场上的皇子王公大臣,他们似刚刚给雷击中,一个个都硬在那里。虞格格?这是甚么称呼?蒙语中的“格格”是“姑娘”的意思,这他们都知道。但刚才用这称呼的不是一般人,是皇帝,是天子。即使是王公,皇上仍然直呼其名,现在竟然会当着众皇子王公的面称一个不入流的丫头为“格格”。只要不是傻子,就该知道这里头有不对。虞子蓠想开口说甚么,但这个时候这种场合她能开口说甚么?正当场面尴尬时,康熙帝忽然一笑,说道:“都起来去打猎吧!”众皇子求之不得,都赶着跪安退下,虞子蓠亦跪安退下。
哈森虽已经听苏德说过在林子里听见皇子们的话,但这话到底没在皇上那里看到甚么明显征兆,因此哈森心里始终不确定她是否如传言所说,是皇上遗落民间的公主。现下他清清楚楚听见皇上唤她为“虞格格”,这不是无意的称呼,她是皇上的公主。哈森心里肯定她的身份,对她愈加恭敬。
乌力罕赛罕牵着她的马过来,她们也获准随她一同打猎。两侍女见她兴冲冲地出门,这会却是脸上郁郁不乐,皆向哈森看去。哈森不敢多说,只对虞子蓠道:“格格请上马。”虞子蓠摸着那马,忽然拔出靴子上的匕首,哈森忙道:“格格且慢!”
虞子蓠将匕首抽出,那匕首在朝阳下明晃晃地刺眼。哈森劝道:“这马是格格驯服来的,格格当真要杀了它?”乌力罕赛罕正欲上来同劝,虞子蓠笑道:“这是我离家时我爹给我的,我只是想拿出来看看。”言罢,她又将匕首收好,插入靴子。乌力罕赛罕松了口气,哈森明白她的用意,她是要澄清,说明她的父亲在京城,不是皇上。
虞子蓠翻身上马,哈森见她腰间挂着一个反光的小物件,肯定不是香囊,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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