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中的贪狼星究竟长得什么样子,像不像慕白,他为何就是不肯全了她的心愿。
她做这一切,不过就是为了一睹贪狼星的风采,她对他没有恶意,只因弘光帝早先就告诉了她,百年前,笪生临终前的那个预言。
弘光帝遗诏,写得清楚,杀掉邹氏父子,永除后患。
是她妇人之仁也罢,念旧也罢,终归,她当着弘光帝的面烧了那道遗诏,弘光帝实则就是被她活活给气死的。
只因遗诏里要杀的人是她曾经倾其所有去爱的慕白,邹玄墨是慕白最爱惜的儿子,慕白可以对她无情,她却对他们父子做不到斩尽杀绝。
玄天观。
别说简敏,就连他自己登基这些日子以来,也是过玄天观而不入。
卫霄手上那道启隆大帝遗诏来的蹊跷,今天见过简敏,他终明白,那道遗诏其实一直都在玄天观,正是由历代观主负责守护。
而这一代的观主非是别人,正是他生父邹慕白。
邹玄墨在玄天观外跪了三天三夜,玄天观大门始终紧闭。
第四天早上,玄天观大门吱吖一声开了,小道童手持佛尘徐徐步下石阶,见了他,打揖:“陛下请回吧,观主从不见访客。”
邹玄墨又跪了一个时辰,看着紧闭的大门,转身,离开。
九重塔楼之上,一身玄天道衣的老者目送那抹玄色身影消失在视野,缓缓阖了双目。
“观主。”小道童登上塔楼,来到他身后。
“他可有说什么?”他问。
小道童摇头,“没有,不过,他让我把这个转交给观主。”
接过小道童呈上的折扇,他眸光一窒,楚牧的死多年来一直是他心头一道硬伤,久未愈合。
楚牧临终托孤,派人送来他的一双儿女,更兼有这柄纸扇,这是楚牧留给他唯一念想,后来被他不小心弄丢了。他只当戚檀妒忌楚牧,偷毁了他的扇子,对戚檀心生厌弃,那时,三个孩子均已成年,他再无后顾之忧,故而遁入空门。
原来偷扇子的人竟是他最爱惜的儿子衍之,他想衍之一定是在为他的母亲抱不平,才会若此。
蒋去病与楚湘共结连理,他郁结多年的心愿终于达成,他终于可以去见他的阿楚了。
“阿楚,再不久,我就会来陪你了。”持握扇子的手捧在心口,广袖下,犹可见腕上斑驳错杂的一缕缕刀痕,每思及楚牧一分,他就会用刀在腕上划一刀,久而久之,整条左臂早已密密麻麻遍布狰狞的疤痕,简敏找了一个肖似他的人,以一招移花接木的小把戏骗过了天下人,却终究骗不了衍之。
“阿楚……”一连串撕心裂肺咳嗽声在塔楼之上久久盘旋不歇……
文德元年腊月二十八,第六代玄天观主慕楚于玄天观仙逝。
文德二年正月初三,罪妇简敏卒于甘泉宫。
文德三年十月,文德帝迁都苍梧。
文德四年,七月,文德帝携帝后梁温书一行人,前往牧马山避暑山庄避暑。
南坡头。
小叮当坐在高高的杏树上摘杏子,刚要爬下树,看见树下盘踞的小绿,嘴里吐着芯子瞪着他,吓得小叮当小菊~花一紧,手脚麻利又爬了回去,坐在枝丫上望着树下的小绿暗暗发愁。
“殿下别急,我们来救你。”
距离杏树不远处,几个小孩子缩头缩脑,就是不敢上前,看着树下指指点点。
“你们赶紧把小绿给我弄走啊,用那根竹竿,将他赶走。”小叮当现在是骑树难下。
“妈呀,姗姗来了,快跑啊。”不知谁大喊了一声,看见那袭绿影优哉游哉朝着这边踱过来,一个个吓得作鸟兽散,早忘了树上还困着一个小叮当。
“喂,你们几个,快回来。”小叮当急喊。
“小绿,你好乖哦,回头赏你鹅肉吃啊。”姗姗歇了晌午过来,小绿还守在杏树下,姗姗摸了摸小绿头,得到小主人夸赞,小绿得意高昂了头。
树上的小叮当闭了眼,苦声哀求:“小姑姑,算我求你了,你把那东西赶紧弄走好不好。”
小绿,顾名思义,姗姗养的一条小绿蛇,已经三个月大了,用姗姗的话说,相当可爱,是她老爹蒋去病在她四岁生辰时送给她的一个小玩意儿。
一般情况下,姗姗很少拿小绿出来示人,都是偷偷养着玩,今天实在被小叮当给气急了,姗姗就是为了教训下小叮当,才将小绿放了出来。
“小姑姑,求你了好不好。”
“不好。”姗姗伸手,小绿攀上她胳臂,绕上她颈子,三角蛇头贴在姗姗脸上,学着姗姗的样子瞧着树上的小叮当。
“你到底要怎样嘛。”
姗姗说:“我不怎样,只要你答应以后帮我做功课,我就放你下来。”
“不就是做功课,成,包在我身上,还有没别的?”小叮当只当多大点事儿,一口应承下来,姗姗说,“没有了,暂时我就想到这些。”
小叮当刚爬到一半,姗姗上前一步,道:“等等,口说无凭,我们得拉勾勾。”
“好,拉勾就拉勾。”小叮当小手指伸过来,就觉得手指一凉,一滑,定睛一瞧,妈呀,他刚刚摸到小绿的尾巴了,小叮当撒丫子就逃。
“喂——”姗姗喊,“真无趣,小绿又不咬人,你跑什么跑。”
小叮当在半道上遇到蔡蒙和他大哥小年糕,小叮当喊:“大哥,你倒是管管姗姗,她老拿小绿吓我。”
小年糕说:“别没大没小,你也知道她是咱们小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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