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吃的上来,这一路上紧赶慢赶,肚子里饿得慌。”
就好似一语成谶一般,那句“夜里抱着枕头睡”听得沈砚青的眼皮莫名又跳了一跳。
“咳。”沈砚青瞪了魏五一眼,对单掌柜道:“难为掌柜想的这般周全,只让人换回原来的便是。”
“诶诶,好。”单掌柜点着头,连忙下去招呼。
沈砚青这才肃下脸来,晓得魏五这厮心里头掖着甚么,干脆反问道:“莫非你在家中从没动过小翠不成?”脱下手套在床沿上拍了拍,冷冷地扔去桌上,眼睛却不看人。
啧,果然少爷最爱装了,打听人家房事也能这般严肃。
魏五咋着舌,言不由衷地努努嘴:“奴才可舍不得那样弄小翠……听说那个姿势入得恁深,女人疼得厉害,最是容易舍中。奴才还想和小翠快活两年呢,不想太早当爹……少奶奶那般小小年纪,爷您还真是舍的…”
一席话听得沈砚青惘然,倘若不是特意提醒,他险些都要忘记了鸾枝的年纪……原来她还恁般的小,不到十六岁的青葱年华。
然而也不知道为何,每一看到被褥下那一娓氤氲雪-嫩的胴-体在自己身下-绵-软-颤-动,脑袋里便只剩下一个念头——“要她、痛她”,力道全然失了控,都忘了自己原比她大上五岁,忘了她那里尚且还那样的嫩紧。
沈砚青默了默:“如果可以,我原也不想逼她这样快。然而沈家这些年的银子外流了不少,老太太着急得烟瘾日甚,又不好与李氏太过僵硬。倘若我比三弟早生下嫡曾孙,便是日后掌这个家,也能够掌得名正言顺。”
因又想到晨间让春画扔去的那颗药丸,也不知此刻被鸾枝发现了没有。她生气的模样真是又挠人又不好哄。不由又添了一句:“明日抽空去盛云衣庄上看看,倘若有好看的买一件赔她。”
“是、是,这样好极!”魏五点着头,顿时松了口大气,把衣服还了少奶奶,以后去少爷的院子也就不那么心虚了。愣了愣,猛然又唏嘘道:“嫡……嫡曾孙?少爷的意思是…要把少奶奶扶正?”
沈砚青薄唇往下一抿,勾起一抹不明笑意:“是。你暂且莫与人说道,此事我自有计较。”
正说着,一抬头却发现门口不知何时多出来三三两两颗脑袋,眼巴巴怯生生地望着屋子里。还来不及开口询问,那人却越来越多,少顷就把整个门口堵得水泄不通。
魏五皱着眉头,嚷嚷道:“我们爷这才刚上京城,饭都还没吃上一口呐!你们站在这儿做什么?”
人群挤挤攘攘着,却没有一个人开口回话。
单掌柜带着两名伙计端着食盘挤进来,见状连忙推搡着众人:“大家都是药铺的老伙计了,有什么明儿再说,先让我们二爷吃口热饭则个。”
晓得这些都是讨说法的工人,沈砚青眉峰微微一凝,摆手制止道:“无妨,大伙儿有话尽可直言,无须顾忌。”
清润温雅的嗓音,毫无主家的架势,只让人听得心安。
人群里便有人开口道:“不是我们故意为难少爷,实在是我们家中有老有小,都等着银子过年呐,就等少爷您一句准话了!”
“是啊,是啊。”
“这眼看年关就到了,不能只给老人孩子喝粥啊…”
附和声纷纷四起,人群一下子骚动起来。
单掌柜自己也是拖家带口的,此刻表情也甚是为难:“爷……您看这?”
沈砚青默了默,抿了口清茶,弯眉一笑:“无妨,有什么掌柜的替大家直言便是。沈家多少年忠义为商,伙计们的生计便是我们自个的生计,一定不会亏了大家。”
“哎…!”二十年在沈家卖命,最是晓得沈家的仁义,单掌柜重重地叹了口气,咬了咬牙道:“往年药铺生意好,每年年底都给大伙多发半月的薪水。只今年,眼看就要过年了,却忽然着了这事儿,大家伙也都是药铺多少年的老伙计了,对铺子都有感情,不到万不得已时都舍不得走,但是家里头也都拖家带口等着吃饭呢,就听爷给句准话,看这事儿能不能挨过去……”
老太爷为人严谨实诚,招的伙计也都是耿直良善之辈,倘若不是没办法,大家必然也不会这样围拢自己。
沈砚青峻眉深凝,久久的不语。
一群人不约而同地静下声儿,只屏着呼吸等待主家的答案。
看着那一双双殷殷切切的目光,只觉得肩上的担子忽然一瞬间沉重,既然京城都已是这般艰涩,附近几个州县上的分店总店怕不是也一样情形。
罢,总须得一搏。
双臂支着轮轴站起来,沈砚青抖开长袖对众人作了一揖,语气坚定道:“众位尽可以放心回去。此次风波虽来得突然,然而我们沈家药铺百年仁德,多少年兢兢业业行医济世,必然不会在药上出甚么问题。此事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给大家一个交待。大家的银子也同样一文都不会克扣,该拿多少的,依旧还是多少;那特别突出的,奖金的也照往年发放……只银两的周旋尚须个别时日,眼下大伙先且散去,每日轮流几个伙计在店中看守即可。待三日内,帐房必定通知前来领取饷银,众位看是如此可好?”
人群中顿然响起一阵蜜蜂般的嗡嗡窃语,少顷一道苍涩嗓音扬声而起:“我在沈家呆了四十一年,从没有哪一月拖欠过银饷。家中婆子病了,老太爷不知白送过多少方子。沈家深明大义,我老汉第一个信了少爷您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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