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念念却不可得,有些人得了却不知珍惜?
咬着唇,又柔声道:“这样呀……那真是不应该,沈公子这样好的人。对了,那你都和她说了些什么呢?”
“我…我起初不晓得她是谁,就和她说了爷要娶你做姨奶奶……是我爹爹这么说的,爹爹不让我对别人说。你、玉娥姐姐你会不会生气?”程翊后怕地支支吾吾道。
姨奶奶……
这是上天给予自己的补偿吗?可知道便是做个他身边侍奉的通房,她都已足够受宠若惊了的!
眼前顿时浮起沈砚青清隽洒脱的玉面英容,玉娥脸颊顿地泛红,心里头怦怦跳着,笑容却反而明媚起来。刮了刮程翊的小鼻尖儿:“哪里会呢,你这样的可爱。对了,暂时不要叫我玉娥可好?我新改了名儿,就叫我月歌吧。”
不远处张小盛招呼着要玩蹴鞠,程翊想也不想便爽快应道:“行,你想叫什么就是什么,不就是个名字嘛!”话还没说完呢,人就已经哧溜溜跑开了。
玉娥站起来,从前在二院,只知道沈家必然是个有钱的大户,哪里料到竟是这样的豪阔排场。只一个佛事,那高僧金黄袈裟庄严肃穆,蒲团上老的少的女人们一排排乱花人眼眸,便是一个小小的姨娘,身上的衣裳都比自己母亲过年时穿的还要精贵。她忍不住紧走了两步,想要离这群人物再近一些,好去窥探或者尽快融入这个新奇的团体。
“啊——,快看这是什么脏东西?”
假山后传来女子的低声尖叫,以为自己被人打量,玉娥连忙闪身避了一避。
却是两个丫鬟坐在矮石头上说话,只见一个扎双环的从挎篮里拿出一杆长物,娇忿道:“呸!哪个不要脸的,塞这嚒个恶心的东西来勾引姐姐!”
另一个年长些的拿过来看了一眼,见是一根褐红褐红的软木,那顶端的尖尖儿长得像乌龟的脑袋,木柱上条条粗筋儿盘旋,大极了,又滑,手都握不住……顿时也红了脸:“啊呀,脏死了脏死了……怕是前院那个采买的大李,他先头总同人说,年前必然要把你睡到手上。你屡屡不肯理他,大约他便想出这嚒个馊主意,先让你自己弄痒痒了,回头就肯随他了。”
宅子里的姨娘们惯有用这个‘驴角儿’的习惯。那时候的男人,一院里娶着七八个、大十个的女人,等到年岁渐长、精力不足了,应付不过来时便借助着这些物体。软木制成的,比真的要大上一圈,随便你怎么弄、弄多久,随便你要多快活。女人们得了满足,那里头松软,等到男人去世后,驴角儿便成了顶顶好的替代……宅子里每个姨娘都有,尤是姜姨娘,每夜无它便难以入睡。这是一家上下人所共知的秘密,连老太太都睁只眼闭只眼。
那双环俏丫鬟又羞又愤道:“就他大李子一个莽夫,恁的瞧他不上!……可恶,谁会痒,当咱们是那些吃饱了没事儿的姨娘嚒?”
那年长的连忙捂住她嘴儿:“瞎,小声着点!你现在是没尝过,等尝过了就知道多痒痒了。想想姜姨娘,啧……都不知道她屋里藏着几支呐,她院里头的阿虹和我说的。”
“啧,她不是时常叫那唱戏的小白脸进去胡闹嚒,还嫌不够吃?”俏丫鬟蓦地睁大眼睛,想了想,觉得不对劲,忽然吃吃笑起来:“…不对,听你这话,莫非你是尝过咯?……说,到底是和哪个?不说看我饶不了你!”
二人打打闹闹着,很快消失在巷角。
那篮子掉下石头,一杆软木滑下来,阳光打照在曲曲盘旋的光滑-大勿上,晃得人目眩迷离……你是没尝过,尝过了就知到底有多痒痒了……玉娥只是灼灼的看着,天晓得她这两日夜里头有多么难熬?红街里被强灌的媚毒半月便要发作一回,上一次被沈公子误会着了寒热,生生得用烈药降下火来……这一回,他不在,她也不好再说生病。每到夜里下面就如火荼烧,空痒痒的,便看着根柱子,都想弄它进去磨一磨。
心里不想去看它,不愿自己做那羞耻的事儿;然而走了两步,还是舍不得。四下里看一看,见没有了……该死的,要就赶快啊!迅速地往袖子里一藏,心都虚脱了……讨厌这样淫-脏的自己,却没有退路,那沾染过媚毒的身子就是个泥淖,只剩下一步步往下坠入的份儿,除非哪个男人肯解救自己。
如果那个男人是沈公子,她一定竭尽全力地迎奉他,随便他怎么样都行,只要他满足快乐……她断不会学那个姨奶奶,不知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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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僧们鱼贯而出,三日的佛事终于完满,黑檀木八仙椅上老太太吸着烟斗,开始训话。
“家里今年不太平,辛苦大家斋戒了几天……想必大家都已经知道,铺子上欠着伙计们的工钱,不能不还。可惜一个个平时看起来能耐,出了事儿都成了哑巴,最后还是我这把老骨头豁出去求了旧交,才勉强把账面平过。今岁的年,大家就都节俭一些,原定七天的唱大戏,给改做三天,从除夕唱到大年初二结束,回头派人和戏班子知会一声。”
那语调阴阴阳阳的,在空寂祠堂里飘渺回旋,听得渗人,无端有股穷途末路的怆凉。
晓得老太太对自己非常不满,李氏低声道:“是,劳母亲辛苦周旋了一趟。”
老太太吧嗒着烟嘴不说话。
姜氏不高兴了,撇了撇嘴:“老太太早先不说,妾身都已同那戏班子谈好,班主也把其他的生意都推了,这下可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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