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自己的眉眼也如那月牙弯弯。
胸口的委屈和气闷一瞬间烟消云散,整个人霎时身心舒畅,许错错挺了挺胸脯。
“本姑娘不嫁!”
75深情鬼弦
后来许错错才知道禾子道根本没有和禾溪泽说过他年纪不小了该娶妻的话,许错错缠着禾溪泽一次又一次地问他怎么就突然要娶她,可是每一次禾溪泽都是含笑不语。
许错错只要走在市集里,很多人都会跟她打招呼,对她说:恭喜。
这几个月,禾溪泽的医术早已传开,许多人得了难以医治的病都被他治好,而且禾溪泽又是分文不取,所以别看他留在这里的日子不长,名声和人缘却是极好。
许错错原本以为禾子道会反对这亲事的,但是没有想到他抬头望了望天,然后说了句——“此乃命中姻缘”。
由此,许错错觉得有关于自己这位师父神乎其神的传说都是假的!这个禾子道他就是个算卦的!算卦的也有算卦的好处,那就是会挑黄道吉日!在许错错“越快越好”的提议下,禾子道掐指一算,道了句:“七日后甚好。”
然后,许错错便忙了整整六日。
成亲可是大事!要忙活的事儿真的太多了!许错错可不指望禾溪泽能帮她张罗,自己一个人把所有活全包揽了。因为许错错的忙碌,禾溪泽这六日倒是难得的清闲。
每每,禾溪泽放下手头的医书便看见许错错忙碌的身影。那个小小的忙碌身影四周似乎都晕染上一种喜悦的味道,看得禾溪泽都是嘴角含笑。
这第六日,也就是成婚的前一日,许错错终于忙活的差不多了,只剩下最后一件事——去取回订做的嫁衣。
许错错哼着小曲,开开心心的走出院子,一出院门正好和百里含榆撞了个满怀。
“哎呀!”许错错后退了一步,有点心虚的看着百里含榆,她知道自己有点不地道,有点对不起百里含榆。
看着许错错低着头尴尬的模样,百里含榆伸出手想要揉揉她的头,可是手悬在半空又放下。他笑了笑,道了句许错错这几日听的最多的那句话——“恭喜”。
许错错有些惊讶的看向百里含榆,他说“恭喜”?他前几日不还说就算自己现在不喜欢他了他也要让自己重新喜欢上他吗?许错错弄不懂了,男人的话都是随便说说的?
似是知道许错错的疑惑,“很久以前我便说过想要你嫁个良人,”百里含榆笑的很轻松,“溪泽的确是个良人。”
“你……说的都是真的?”许错错试探的问。
百里含榆点了点头。
“你不会怪我?”许错错又问。
“呵……”百里含榆又一次重重的点了点头。
“那样最好了,我要去拿嫁衣了。”嘴里这般说许错错也不知道自己心里为什么并不轻松,许错错说完便转过身去朝着巷口走去,她要去取鲜红的嫁衣,她要穿着鲜红的嫁衣嫁给禾溪泽。
直到许错错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巷口,百里含榆嘴角的那抹始终挂着的笑才淡去,他重重叹了口气,缓步踏进院子。
这是他的院子。他心爱的女人明日就要在这里嫁给他最好的朋友。也许他们的孩子会在这个院子里出生,可是他却未必看得见。
孩子?百里含榆的脚步顿住,他曾经有过一个孩子的,一个女儿,却被他亲手杀了。
明明这几日准备婚事的时候许错错都是忙碌而幸福的,可是突然间她却不开心了,心里沉沉的。是因为百里含榆吗?许错错不知道,她现在心里有些乱,她强迫自己不去乱想。
许错错紧紧抱着怀中的鲜红嫁衣,她要安心嫁给禾溪泽。
也许是许错错一贯的反应迟钝,也许是因为许错错今日的心不在焉,所以当一只冰冷的大手捂住她的嘴将她从街道拽进窄小的巷子里时,许错错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待她反应过来了,第一件事就是抱紧怀中的嫁衣,嫁衣不能弄脏,她明天还要穿呢!
身后的人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只是一只手钳制着许错错的身体,一只手捂着许错错的嘴不让她叫出来。
气氛很僵。
许错错不明白劫持怎么能是这个样子呢?总要开口说几句恐吓威胁的话吧?或者强行带她走再把她关起来。怎么劫持自己的人就像一块木头、一座冰山?
其实许错错也很诧异遇到劫持这种事自己怎么一点都不惊慌,难道以前经常遭到劫持?等了好久身后的人都没有反应,许错错那一丝紧张都消失了,她微微低下头去看,看见身后的人穿了一身黑衣,垂在身侧的左手三根手指断了重又接上,有着丑陋的疤痕。
那疤痕看得许错错脖子一缩。
总不能这样继续这样坐以待毙,如果身后那块木头一直不动,自己要陪他站到什么时候?
鬼弦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将她拉进来,这几日他总是在暗处看着她忙忙碌碌的样子,她的嘴角总是挂着幸福的笑容。鬼弦知道许错错明日就要嫁给禾溪泽了,从明日起,他连在暗处望着她的资格都没有了。鬼弦也不清楚怎么会突然出手将经过的许错错拉进小巷里,鬼弦的血是冷的,他是从不会冲动的,可是这一次他的心乱了,急了,如果不伸出手抓住她,那么便要永远失去了。
鬼弦没由来的慌了,没由来的害怕了。以前许错错伤了的时候他也会慌张,可是这一次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原来他也是会心痛的。
一点点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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