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无诀的手逐渐向下,许错错睁大了眼睛看着姜无诀。可他对她的视线毫不理会,分开她的双腿,手指沾了药膏为那红肿的伤处上药。动作轻柔,或者说温柔。许错错两侧的手紧紧抓住被子,她听见自己“砰砰砰”的心跳声。她想尖叫,她想大哭,她想摔东西。
姜无诀已经开始给她那双被石子儿、枯枝戳破的脚上药了,可是她的思绪还是停留在刚刚,转不过来。
“好好睡一觉。”上好了药,姜无诀将药瓶放到一边,然后净了手,走到长榻边给许错错盖好被子。
看着姜无诀站起来转身要走,许错错一下子坐起来,下意识的想要叫住他,嘴巴张了张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姜无诀转身走过来,重新坐在长榻边。“怎么了,一个人害怕?”
许错错鼻子酸了酸,“你就不能抱我一会儿?”
姜无诀愣了一下,然后将她揽进怀里,拍着许错错的后背。“好啦,别闹。”
姜无诀不说话还好,一说话许错错“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断了线的泪珠滚滚落下。她怎能不委屈?任何女子经历了这样的事情都是不小的打击,寻死觅活的也不在少数。她以为她只能自己默默去忍受,因为在这个世界她是孤独的,没有人关心她、在乎她。可是,他是关心自己的对不对?他说带她回家,他细心给她上药,他在安慰她。
不再逞强,不再假装,靠在你心脏的位置,就让我好好哭一场。
哭声渐止,她窝在他的怀里小声说:“阿诀,你真好。”
姜无诀皱了皱眉,“你叫我什么?”
“喔,错错刚刚没有说话呀,王爷您一定是幻听了。”许错错眨巴了一下眼。
14嘴架
姜无诀一大早就进了宫,他的生辰当然要陪陪他那个吃斋念佛的母妃。他离开了,苍王府却热闹的很,来为他庆贺的人将整个苍王府塞得满满的。许错错待在屋子里都听得见外面的热闹,不过一向爱热闹的她此时可没心情去凑那份热闹,她无力的趴在床上,大眼睛眨巴眨巴着不知道想些什么。
许错错一下子坐起来,冲到衣柜边收拾起行囊来。
这个苍王府待不得!这就是许错错想了一天得出的结论。她算是想明白了,再在苍王府待下去早晚要变成姜无诀的侍妾!这个结果她是一万个不愿意,想她大好青春怎能白白虚度?整日守着姜无诀给他端茶倒水?许错错收拾行囊的手一顿,其实一直给姜无诀端茶倒水也不是不可以接受,只不过实在不能接受做众多端茶倒水中的一个!
而且……
许错错咬了咬嘴唇,“百!里!含!榆!”
将包裹往背上一背,许错错不再犹豫就往外走。推门的手一顿,然后整个人都是弯了身子。痛,好痛好痛!胃里像火烧一般的痛,整个身体都开始战栗,冷汗一颗颗滚落下来。像有千万只蚂蚁啃噬着骨肉,像有密密麻麻的尖针戳着肌肤。许错错不可忍受的跪在地上抱紧自己颤抖的身子,她想要喊人却发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她想要站起来推门出去却一点力气都没有。汗水打湿了头发,长发粘在脸颊。紧皱的眉头说明了她的痛楚。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视线开始变得模糊,头越来越沉。意识散去的前一刻许错错想起二殿下姜无烁阴险的脸,一定是他给自己下的毒发作了。
不知过了多久,许错错慢慢清醒过来,疼痛似乎减轻了一些,可是没过多久又一轮的剧烈疼痛再次袭来。她抱紧自己的身体拼命抵抗这种非人的折磨。时而清醒,时而昏迷,许错错已经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了,清醒的时候,昏迷的时候脑子里都只剩下一个念头——痛!
痛!痛!痛!
天色逐渐暗下来,姜无诀已经回府,整个苍王府热闹非凡,十几桌的宴席,满室的华衣贵客。
昏暗的屋子里,许错错的手指动了动,她逐渐清醒过来,疼痛的感觉在一点点消退。她吐了口气,艰难的站起来,对着铜镜中狼狈的自己苦笑。
“哎,我许错错就真这么倒霉吗?”许错错叹了口气打开装着姜无烁给她的毒药的首饰盒。
“怎么没了?”许错错仔仔细细将首饰盒翻了三遍,没有!姜无烁给她用来毒害姜无诀的毒药不见了!还来不及她细想,一排侍卫突然冲了进来二话不说就把许错错架起来往外走。
“喂喂喂!你们这是干什么!你们要把我带到哪儿去?”许错错一遍遍喊着,可是根本没人理她,一个个的完全都是扑克脸!
许错错被带进了举办宴席的大厅中,她左看看右看看映入眼帘的全是有钱人!这首饰!这华服!许错错撇撇嘴,往坐在最中央的人一看,姜无诀端坐在首席,还是那张没啥表情的脸。左手边的人许错错认识,正是那个给她下毒的二殿下姜无烁。右手边是一老者,老者身旁还有一美人。许错错略一思索便想到此人乃朔月国的丞相,身旁之女即阮清清,也是将来的苍王妃,以及再将来的皇后!
目光一扫,除了陆景墨、许天笑、许凌凌,竟然看见了百里含榆!他今日竟然真的来了!深吸一口气,许错错低下头收起眼中的怒色。
“大殿下,凌凌所说的句句属实,错错乃凌凌的亲妹妹,看她犯下此等大错凌凌实在心痛。可是凌凌不能包庇她啊!”许凌凌见将许错错带来了,走上前来对姜无诀“发自肺腑”的说。
许错错一愣,她又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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