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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怀信趴在床上,看见她,甚是高兴:“妹妹,你来啦?”
谢萱心里一酸,她已经知道了他被打的原因,气恼、同情……她也不知道哪种感情更多了。
她刚点一点头,却听谢怀信兴高采烈道:“妹妹,你知道吗?在不久的将来,我也会是国舅呢。”
他动作略大,牵动伤口,龇牙咧嘴,但是丝毫不减兴奋之情。
想他谢怀信,进京以来一直憋屈,再不像在绥阳时那般被人捧着。如今谢芸要做太子妃,等谢芸做了皇后,他岂不就成了国舅?他万分庆幸当年孙九和谢芸没成,不然,如今他可不会离国舅之位这么近。
以前他羡慕追捧孙叔宁,就是因为对方的国舅身份,等他也成了国舅,他还怕孙叔宁?
而谢萱在听了他的话后,一颗心却渐渐凉了。这就是他的好哥哥,他心里除了地位,除了国舅,他还知道什么?!啊,是了,他还知道养外室。这还是他被打的原因,不是么?
她不想再多说,也不想多看谢怀信,她直接离去了。
谢怀信不明白为什么妹妹来看他,说不上几句话就走了。他趴在床上无聊,就想东想西。会不会还是因为她不满意婚事?
他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要是她真不愿意,等他做了国舅,他替她撑腰。好歹她也是他亲妹妹。
谢萱都走了好久了,谢怀信还在思索,要怎么撑腰。是想法子拿到孙叔宁的把柄?还是怎样?他越想越头痛,干脆不再想了。
而谢萱早就离开这里,去看谢芸了。
谢凌云刚送走谢蕙,她正坐在桌边画画。——当然或许这不算是画画。她把天辰派简单的内功心法画了下来。
她寻思着,简单的一部分,可以教人强身健体,养气怡神。写出来的话,很多人未必能懂。——毕竟有好多人不识字。
她对她的绘画本事很有信心。她画了小人儿,画气息流动,越画越满意。她心想,待画好后,可以先给人试试。若是效果好,就能大面积推广。
正画的入神,忽然有人闯了进来,正是谢萱。
荷香拦不住她,一脸懊恼:“九小姐,我……”
谢凌云摆手:“没事,你先退下吧。嗯,可以沏壶好茶来。”
荷香领命退下。
谢凌云则收了画,招呼谢萱坐下:“五姐姐坐。”
她打量着做妇人打扮的谢萱。不知道是不是装束的问题,谢萱看着比未出阁那时精神倒好些。——这未出阁,说的是谢萱对婚事心灰意冷时。
谢萱也看着妹妹,数月不见,高了些,气质上也有了些不同。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谢萱总觉得谢芸看起来稚气大退,固然容颜端丽,但多了些说不出的感觉。沉稳?威严?也都不像。可是不管怎样,这些都是跟谢芸不沾边的啊。
难道真的是因为要做太子妃,所以气质都不同了吗?
谢萱并不知道妹妹在京畿大营授人武艺的事情,只想当然的以为她稚气退去,是要做太子妃了。
谢凌云见对方迟迟不搭话,也觉得尴尬。可她跟谢萱也没什么好说的,就随口问道:“姐夫也一起来了?”
谢萱斜了她一眼:“姐夫?你不是该叫他舅舅么?再说,你一个小姨子,见姐夫做什么?”
谢凌云自悔失言,赧然道:“我……”她跟孙叔宁男女有别,是该避嫌。不过也不至于礼貌性地问一句都不行吧?
谢萱却不肯放过她:“你若想要,我可以让给你,你只要不嫌脏,他想必也欢喜得很。你不必拐弯抹角……”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觉得自己太过孟浪,说话口不择言。谢芸的身份已经不同于之前,不仅是她异母妹妹,还是未来的太子妃。她怎么还这般说话?
可她控制不了她自己。她这几个月跟孙叔宁说话也是夹枪带棒,没半句好话。
谢凌云面色微变,皱眉:“你要发疯回家发疯,别在我这儿!”她站起身来,劈手拿过谢萱面前的茶,折进了痰盂里。
谢萱愣住了,从小到大,她还是第一次见谢芸这样不留情面。
谢凌云不再理会谢萱,径直走向窗边。她胸膛剧烈起伏,气得厉害。谢萱说话好生过分,不过是平白问一句,谢萱就以为要抢她相公么?
谢萱不待见孙叔宁,旁人又何尝待见?
谢萱知道,妹妹这是在下逐客令。但她不能就这么走了,她今日回谢家,不是回来受辱的,她有事要做。
咳了一声,谢萱轻声道:“阿芸,方才是我不好,是我糊涂了,我跟你道歉。”
谢凌云“嗯”了一声,算是接受了她的致歉。——老实说,谢凌云同情谢萱所嫁非人,可她不能接受谢萱把怒火转嫁到她身上。
她又何曾招惹过谢萱?
谢萱叹了口气:“我本来是来向你道喜的。不知怎么,竟然惹到了你。其实我也不想这样,我只是很意外……阿芸,我很意外,我没想到,你会,我没想到你会成太子妃……”
谢凌云回头看着她,不只是她,就是谢凌云自己也没想到啊。
只是谢萱前来就是跟她说这些的吗?
“所以呢?”谢凌云静静地看着她,“所以,你想说什么?”
谢萱愣了愣,说什么呢?直接说么?她犹豫了一下,说道:“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谢凌云“唔”一声:“你说,我估计我帮不上忙。不过,你说吧。”
谢萱咬牙说道:“你得先同意,你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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