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地说。
沈彦东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这就记不清了,真没良心。
“长得很像,但是气质不一样。”苏错感受到车里一股微妙的寒流,马上找补似的说了一句。
“哪里不一样?”沈彦东没有放过她的意思。
“您,比较,有气质。”苏错心里有一万个马屁词,一个都不敢说出来,应该直接说,您是霸道总裁款儿的。
“他呢?”
“他就一黑户,□□工的,现在还让警察给遣返了,我也不知道去哪儿了。”苏错心想我没骗人,我是找不到他了。
沈彦东额头上掉下来三道黑线,还好车里黑,别人看不见。前面的路曲曲折折,还在乡间道上,远光灯照着路中间的白线很清晰。
“你和他很熟?”沈彦东继续发问,语气平静,就好像两个不太熟悉但又凑在一起的人在没话找话。
“不是很熟,以前上学认识的。”其实也不算认识,连人家叫什么都不知道。
“你说他因为□□工被警察遣返了?”
“应该是吧……”苏错自己的语气都透着不肯定,她越来越觉得一定是梁建波当时发了癔症,在家里找不到狗剩哥了以后编了个瞎话哄他们。狗剩哥那天正在街跑,突然冲出一群便衣警察把他给按住了,说不定就是那个大胸女警在同事面前说错了话,透漏了消息。也没准儿梁建波亲眼目睹了这一幕,受不了刺激,更怕刺激他苏姐,北京二环以内学区房就这样拍拍翅膀飞走了,所以编了个瞎话。嗯,好像这么解释要合逻辑得多。
于是她定定心,继续说,“反正被我同学看到,他被警察带上一辆车。”
“……”沈彦东有点想死。
“就再没见过了。”苏错的故事讲完了。
“那是个什么人?”半天沈彦东才缓过神来,开口问了一句。
“他,脑子坏了,”苏错指指自己的脑袋,“有点傻。打工也打不好,很可怜。”这时候她明晰了一个想法,大老板怎么可能是狗剩哥呢,虽然狗剩哥长得也很帅,但是去年大老板在美国呢不是,再说了,明显天差地别的两个人。大老板惜字如金,狗剩哥见了她就逼叨逼叨的。最关键的是,大老板见到她的时候,脸上一点涟漪都没有。狗剩哥会吗?他会吗?
“他跟您,不像!”苏错斩钉截铁地下结论,“是我有点脸盲!”
沈彦东:“……”我真的没话说。
于是两个人沉默着进了波尔多市区,城里热闹多了,至少到处有灯光。沈彦东关掉了汽车的远光灯,“你家地址?”他突然开口问,把正在愣神的苏错吓了一跳。
苏错赶紧报出了街名和门牌号。沈彦东好像对波尔多的道路很熟悉,毫不犹豫地打灯右转。
“住在这里不太方便。我可以帮你在格拉芙租个房子,那里生活也算方便,时间从元旦之后开始,你要同意,我就告诉房东。房租肯定比波尔多便宜。”
“从元旦后开始?”苏错重复了一遍,然后惊喜地问,“我试用期通过了?”
沈彦东半天没有回答,等快到目的地的时候才说了一句,“圣诞前签正式用工合同。”
(待续)
第60章两条路的选择
沈彦东的葡萄园和酒厂,在波尔多旁边的格拉芙区,靠近一个叫y(苏利)的小镇。苏错非常喜欢这里,据斯蒂芬介绍,这里有幼儿园、小学甚至还有初中,那就不算小了,好几百人口的“大城市”了。如果人口破万,政府就要考虑建高中了。这里的孩子在读完初中之后,就得进城,到波尔多继续读高中才行。
到了万圣节前的学生“秋假”,葡萄采摘基本已经过去,葡萄田里只剩下高低整齐的葡萄架。其他田地里堆起了高高的草垛,有人特意摆放了金黄的南瓜在旁边,表示一年的丰收季到来。阿基坦大区炎热的夏天已经过去,现在是很美的季节。每天傍晚,山边云蒸霞蔚,大群的飞鸟在天空划过,喧喧嚷嚷地回到自己的家。空旷的田野上,觅食的乌鸦高叫着跳来跳去。田边的大树因为没有人修剪,长得非常霸道,树枝上生长着很多槲寄生,乍一看还以为是乌鸦们搭建的鸟窝。这在北京已然看不到的景致,倒有几分唐诗里的意境。
附近的居民也慢慢开始熟悉她的亚洲面孔了,每次路遇都会和她友好地打招呼。几个更外向些的还主动与她攀谈,问她是不是认识“沈先生”。老些的住民还记得沈老先生当年的创业史,很是唏嘘感慨一番。来法国这么些年,才第一次和真正的农村打交道,与在城市的感觉很不一样。
唯一不方便的就是交通,苏错每天要起得非常早,才能赶上假期几乎一天只有三班的公交车。而晚上等她收拾完办公室里所有的事情之后,也要等上几十分钟的返程车。
就如默契一般,每当她出现在站牌下的时候,沈彦东就会驾驶着他那辆不明牌子的黑色新车停在她面前。大老板真gentil,苏错心想,自己回城里还想着捎员工一段,真是面冷心软。可是一路上几乎没有什么话说,沈彦东懒得开口,苏错不敢说话,沉默一路也是挺尴尬的,而且苏错还不敢打瞌睡,连哈欠都尽量吞进肚子,其实如果能选的话,还是坐公交车合适。
沈彦东似乎对一个话题比较感兴趣,他总是没话找话地问苏错,“那个长得挺像我的人到底是什么样”之类的,越问苏错对狗剩的回忆就越模糊。在她脑子里,狗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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